為何他沒有絲毫覺察到?
蘆屋道滿回憶着晴明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
反複琢磨,沒有絲毫的問題。
他沒有接觸到晴明,也沒有應答晴明特定的話語。
絕對不會是中咒。
所以,這一定是安倍晴明對付黑刺的神秘力量。
晴明笑眯眯地看着蘆屋道滿思緒百轉,一臉真誠回答。
“哎呀,不是你誠心誠意問我怎麼做到的,我才親自施展一番。怎麼這麼緊張了。”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保證。”
晴明信誓旦旦,蘆屋道滿一臉不信。
時空法則鎖鍊已形成,這要束縛着他的四肢。
偏偏晴明還道: “親身體會一番,你定會明了。”
說完,他還一副我很貼心不用多謝的欠揍模樣。
蘆屋道滿氣得一肚子的謀算和狡詐全都抛之腦後,惡狠狠罵道,“快解開!不然等我解開,你就死定了!”
聲音充滿怒火,偏偏晴明還火上澆油。
“哦,那你就試試。”晴明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蘆屋道滿抿緊唇,全力将自身靈力凝聚于手上,绯紅的靈力照着他的臉上的怒氣分毫畢現。
手上快速結印,绯紅的靈力轉眼成奧秘的符号,随着蘆屋道滿喊出,“替身之術。”
晴明一雙琉璃般耀眼的狐狸眼清晰看到,須臾之間,憑空出現了一具的帶着蘆屋道滿氣息的傀儡替代了被逐漸禁锢的真身。
蘆屋道滿脫身了。
就這麼簡單?
他的臉上疑惑叢生。
這玩意方才聲勢浩大,蘆屋道滿真以為自己要栽了。
結果安倍晴明這臭狐狸居然再耍他。
蘆屋道滿靈光一閃,眼眸流轉,心下了然。
雙臂交錯,高昂着下巴,不可一世道:“早說你對‘替身之術’有興趣,我就大大方方施展給你看了,何必拐彎抹角。”
晴明笑得高深莫測。
蘆屋道滿被噎得說不出話,怨念頗深想到。
這家夥!自己不就耍了他一次,至于這麼睚眦必報嘛。
“虧你還是賀茂忠行的弟子,你師父可是現今最為人稱道的大陰陽師,再看看你。”
眼神充滿着賀茂忠行收徒不慎的痛心疾首。
晴明一副坦坦蕩蕩,沒有絲毫羞愧。
蘆屋道滿也不再故作姿态。
行吧!
安倍晴明用那大家心知肚明的傻笑,妄圖蠱惑自己。
雖然自己沒有被騙到,但總要還回去。
他,蘆屋道滿,一樣的睚眦必報。
“你不僅僅是想要看一次‘替身之術’吧,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蘆屋道滿不想跟晴明拐彎抹角。
“我想要完整的‘替身之術’法咒符文。”晴明淡淡道。
“不可能!”蘆屋道滿不假思索地拒絕。
“安倍晴明,你找死!”
蘆屋道滿眯着眼,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晴明。
“替身之術是蘆屋家族的不傳之秘,所有族人包括我在内也隻有叔叔和我有資格習得。你憑什麼以為我會交給你。”
“哦。你安倍晴明莫非想換個姓氏?”
這時代,姓氏也象征着身份的歸屬。
自己舍棄姓氏,改換門楣,将會被視為家族之恥。
人人唾棄。
蘆屋道滿對着晴明像隻燒了屁·股的式神,瘋狂輸出,一點都沒有之前心機深沉的模樣。
晴明頂着蘆屋道滿陰陽怪氣的瘋狂嘲諷,氣定神閑。
隻見他向前走了幾步,拍了拍蘆屋道滿的肩膀,“淡定,淡定。安倍家,我待着還是可以的。”
蘆屋道滿氣惱地用力聳了聳肩,甩下晴明的手,一副少跟他套近乎的冷酷無情。
晴明笑眯眯,親和力十足地勸說道:“俗話說的好,相逢即有緣。你們蘆屋家族的‘替身之術’确實稱得上舉世無雙的奧秘法術,我也不是白得你這個法術,我們交換如何?”
蘆屋道滿将信将疑,心中約莫又有了想法。
他先按兵不動,看看安倍晴明還有什麼花招。
緊鎖的眉峰撫平一二,嘴裡還是提醒晴明自己并非怕了他。
“醜話說在前頭,這替身之術有極大的限制,就連我也是在叔叔的引導下習得。你未必就領悟得了。”
“到時反噬己身,萬劫不複。”
晴明嘴角噙着笑:“若我真無法驅使這法術,就說明我與它無緣,自然是怪不到你身上。”
真是執着。
晴明通情達理得令蘆屋道滿心中的警惕逐步加深,但還是十分誠實地咬住了晴明放下的魚餌。
畢竟是能夠脫離時空法則的強大力量,值得他冒險。
這種力量應該不屬于人類了,很有可能是高天原饋贈給予人間的法術。
正如他們蘆屋家族的“替身之術”一樣。
若自己得到,他在人間将少有敵手。
心中的渴望強大的欲·望讓蘆屋道滿心中的警惕降到最低,迫不及待。
接着,晴明又加了籌碼。
“在你告訴我‘替身之術’前,我們立下契約如何?我将掌控時空法則鎖鍊的力量訣竅告知。作為交換,你告訴我完整的‘替身之術’法咒符文,如何?”
安倍晴明的建議十分體貼。
與蘆屋道滿所想不謀而合。
最終他當機立斷,十分幹脆地與晴明立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