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見淵在一旁,看着緒和即将倒下來的身子,上前扶起。
在超度完最後一個亡魂後,她終于支撐不住,身子一晃向前栽去。賀見淵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觸手一片滾燙——旋即眸色一深,她發燒了。
“緒和?”他懷裡抱着她,她仿佛沒有什麼意識,卻隻得到一聲模糊的呓語。
賀見淵抱起她,快步走向附近的一座小寺廟。廟裡供奉着一尊木制的太陽神拉娅神像,雖然簡陋,但香案上還擺着新鮮的供果。
他小心地将緒和放在蒲團上,解下自己的白色外袍披在她身上。
“别是瘟疫……”賀見淵低聲,指尖凝聚出一團柔和的白光。他輕輕将光按在緒和的額頭上。
光暈如水般滲入她的皮膚,緒和無意識地嘤咛一聲,眉頭微微舒展。賀見淵不敢松懈,又繼續将光灌入她的身體。
緒和在昏迷中輕輕扭動身子,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蒼白的皮膚上。賀見淵的手指微微發抖,光術從未如此難以控制——他生怕傷到她,又怕治不好她。
“堅持住,”他低聲說,“再一會兒就好……”
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棂,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神像前的香燭熄滅,隻剩皎潔的月光照進來,空氣中還殘留着淡淡的檀香味,還有……青竹香。
賀見淵的白發垂落在緒和臉側,癢癢的,讓她感覺好像被羽毛拂過。
她忽然握住了賀見淵的手,冰冰涼涼的,很舒服。但是還是感覺很熱,于是整個身子向他翻了一個轱辘直接滾進他的懷裡。
深深吸了一口,好清爽的竹香,她抱着面前的東西,連舔帶咬,迎了上去。
“唔……”她又發出無意識的嘤咛聲,仿佛頗為舒服一般,賀見淵渾身一僵,身體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緒和繼續到處撫摸,好像摸到了尖尖的什麼?下巴?她意識混亂,又繼續摸下去,啊,有一個微微的凸起,她張口去咬,隻聽好像“嗯……”的一聲?
什麼聲音?好奇怪,她繼續啃咬。
她靈巧的舌頭舔舐着賀見淵的下巴、喉結、鎖骨……還在繼續往下。賀見淵感覺很難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為什麼緒和現在會這樣?發燒就會這樣嗎?
其實緒和隻是想接觸涼涼的東西罷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想拉住緒和,推開她,讓她不要再這樣了,但是又怕自己傷到她,害怕她現在發燒會加重,于是也不敢亂動,任她胡作非為。
“好渴……”她臉上的紅霞媚得吓人,他幾乎不敢看她,他回過頭去。
緒和仿佛非常不滿他忽然動了,直接狠狠雙手摁住大祭司的兩隻手,壓到了牆上,然後如同尋水一般往上親去!
賀見淵瞳孔微縮。
她就這樣如此靈巧得撬開了他的嘴唇,他的理智瞬間崩塌。身體完全僵住,他從沒想過身為大祭司,有朝一日會被人壓在一座小破廟裡強吻。關鍵……她根本沒有意識!
緒和仿佛渾身的熱都突破了堤壩,直接從她的口中湧出來,她逐漸松開了賀見淵的手,轉而像是極為認真的捧起他的臉,親得入迷。
白衣在動作間染上了地上的灰塵,但是他卻絲毫無暇顧及,他真的是……
這也是夢嗎?
他的睫毛微微顫抖,這……不是夢!!!
她用力吮吸,想要把大祭司口中甜絲絲、微微涼的水全部吸到自己身體裡,她眼中水光潋滟。
他眸色一深,心想她現在或許是難受,也許她之所以索求自己,是因為确實可以緩解。于是賀見淵徑直把她抱起,用自己的外衣鋪在地上。
他将手墊在緒和腦後,慢慢讓她躺下,然後一邊指尖施法凝入光術,一邊繼續着剛才她仿佛毫無止境的求索,微微低頭,貼了上去。
夜月皎皎,照得他清冷無塵的面容愈加如玉,他憐惜地望着緒和。
罷了,能讓她舒服些……便是。
第二日,中午。
緒和醒來時,還恍恍惚惚,夢裡她又夢到了拉娅對她笑,她還沒從夢裡緩過神來,就突然看到眼前的白發!
這微微卷的卷發……
這富有光澤感的質地……
除了大祭司還能有誰有!
她五雷轟頂,扭頭望去,隻見大祭司清淡精緻的眉眼正看着她。
她蹦起來!蹦得三尺高!自己太陽聖女的祭服都被她踩在腳底,她又要跌下來!
大祭司蹙眉,仿佛不理解她在幹什麼似的,又連忙站起扶起她。
他的手還是那麼……溫潤冰涼。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這雙手,皮膚接觸到的地方居然那麼熟悉!!!
昨晚發生了什麼?
她為什麼完全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