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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六十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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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相以的身體乏力、頭昏腦脹,有一種快要死掉的感覺,除了沉睡,沒有半分的思想。這是神經中樞在說睡吧,他聽從了,又被不受自我控制的身體強行喚醒。

像是有人撐着他的眼皮,更像是有人替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回饋在他腦中的畫面。

穿過黃沙漫天的沙漠路段,紛飛的沙子像是流沙,頃刻間就把大巴車上的乘客給淹沒了,同化成了沙雕。

車上的乘客沒有坐到位置上,東倒西歪地堆積在車内的空間裡面昏迷着,也或許是在裝昏迷,不是不想醒、不是醒不來,而是不敢醒。麻繩捆着身體的同時,也将勇敢趕到了怯弱的地盤。

顧相以微動了一下手腕,沒有一絲逃脫的餘地,這是不用父親所說,自己也能看出來,但不會提前做好防備的從童泰禾島上割裂出來的……

“孤島?”

覃響剝離了切蛋糕的專注力,使其落到對面顧絡尤的身上,他展開了一張童泰禾島的地圖,說:“是的。”

“今天上午我觀察到,除了童泰禾宮之外,島上剩餘的空閑居住地都進行了打掃,有些居民甚至與其他住戶合并,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幹淨、且整理出來。我問了問意圖,他們說是收拾出來給遊客住的。”

“今天沒有遊客來,這兩天上島的人數截至目前為止共有一萬五千五百八十二人,全部都住進了童泰禾宮,主樓十一層以下,再加上西邊的小樓,完全可以接納遊客,無需再讓居民在島上騰出空間。”

“再加上,這枚硬币。”顧絡尤抛在桌子上面一枚硬币,看着落下、看着它在桌子上旋轉之後停歇出來是花面,緩緩地說,“今天島上突然出現了以抛一次硬币換一件禮品的小攤,還有人在旁邊觀察,記着每一個人抛出的面,我合理懷疑秦瓊斯在篩選遊客。”

“把在qp靈魂契合軟件中匹配成功的兩個人安排在一起,是人為,抛硬币測緣分是天意,秦瓊斯想從多方面考量,找出真正默契的夥伴。顯然易見,他并沒有打算瞞着遊客,隻要有心調查,伸出手就會握到一堆的信息。”

“所以你才說,他會将童泰禾宮從童泰禾島的領土裡割裂出來,當成困住遊客的孤島。”覃響說完,見對面的人付出了實際行動,将紙質的地圖折疊,大大小小的地方名、地形,在經曆過了拉扯後回歸平靜,在其之下,鼓起的是透明的包。

是窗外的風來得應景,撐起了紙張的中央,它似乎是在暗喻着什麼,什麼就是它已經說完的話。

小半張地圖在顧絡尤那裡,大部分地圖被他送到了覃響的眼前。若不是看地圖,還真沒有想到,童泰禾宮占地面積幾乎是童泰禾島上其他居住地的百分之八十。

覃響沒有聽出他接下來還要說話的意思,不浪費時間地低頭,手裡面拿着甜品刀把盤子裡面顧絡尤點的拿破侖蛋糕切成一小塊、一小塊。能将食物切得整齊有序、自然順滑,看來,“你喜歡這樣子的吃法?”

顧絡尤确定了的事情,很難用句号結尾,幾乎都是問号,在尊重的尖尖上點綴一顆藍莓,“藍莓不破,你要完整不要美觀?”

“嗯,我喜歡把食物切成小塊小塊吃,但不會破壞上面的水果。”覃響和人在第一次相處、第一次吃飯的時候,不熟悉的人面前,無一例外要回答為什麼。

顧絡尤是個特例,從第一次和他一起吃夜宵的時候、就看出了他的習慣,那時和現在一樣,不唐突地問,覃響也不答,隻是問出了自己的好奇。

“你點上甜品,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幹巴巴的嗎?”

覃響知道顧絡尤不吃旁人做的飯,這是在秦家三叔遊輪上他說過的原話,才會往别的方面猜測。在看到他的時候,不知道他在玻璃房中坐了多長時間,擺在他面前的甜品和飲品沒有碰,也沒有冷熱一說,自己也沒有嘗甜品的口感判斷時間,依靠佐物,不如直接問他。

“是的,我想濕潤潤的。”

故意學着覃響說話的聲調和文字讓覃響笑着“诶”了一聲,試圖将這個疊詞詞和不是通用,甚至稱得上為覃響創造的詞懸崖勒馬。

沒經腦說出來孩童口中類似的語言體系,落在别人的眼中,當真是新鮮出爐的笑話,趁着新鮮吃了、順便還能炒炒冷飯,再過不久,用詞都是考古了。

而在覃響的眼中,用詞是錯誤、不着邊際的、千萬不要學,但卻是家中有小孩子的幸福感,倒不是推卸責任,隻是小孩子的語言容易讓人獲得最初得快樂。

小孩的話,是天生的詩。

覃響隻學了個幹巴巴的皮毛。

自己和小孩子生活久了,面前的人……

笑、笑笑、笑笑笑笑笑,越笑越有禮貌。

覃響尊重地沒有打擾他臉上的笑容,也沒有動甜品刀、飲品,顔色嫩到極緻的飲品,都不夠他的笑容一蕩,蕩漾夠了,方才認真地開口。

“我身邊的兩位保镖想吃甜品了,我雖是陪他們進來的,卻也想點一份甜品陪伴,等你來了,驅散孤獨,排憂解難。”正因如此,在見到覃響的那一刻,顧絡尤把眼前的甜品推的可謂是難以用文字形容得順滑,是親眼所見得震撼。

覃響切完了,把店裡專門準備的甜品刀給到服務員,沒有拿起刀叉,不露鋒芒用自己面對他,“所以,這甜品就是你的小小計謀喽。”

“小小的甜品,換你小小地陪伴。”顧絡尤微微彎腰,簡單地行了個簡陋的紳士禮,有形有體,克制的“小禮帽”戴在了覃響的頭上,袖珍可愛,平添了幾分古怪和風趣,少見得不正經又很古闆的氣質和形象,讓人見了胃口大開。

“不說話也行?”覃響故意晃着他送給自己的“小禮帽”,還他一個戴戴,被他原路返回,“當然,陪伴在人,不在話。”

既然他這麼說了,覃響不客氣地吃着甜品,陪在顧絡尤的身邊。在不說話的時間裡,短暫地想着另外一個人,和顧絡尤有着相同的特點,不吃外面的飯。

又并非完全得相同,今天早上,玖十吃了自己做的果餅,還拿走了許多,自己送他出門口的時候,恰好在樓道碰到了顧絡尤,問他吃不吃早飯,他說已經吃過了。

真實地吃過了、拒絕了,至于怎麼吃的,總有詳細說明的一天,不急在一時。

“你知道我會來?”他說了一句等你來了,覃響好奇,早上顧絡尤出門早,秦家二叔給他們指路照相館的時候他不在旁邊,如果是等自己的話,那是如何知道的?

覃響不對人上戒心,是他能承受的了人的惡習,不代表視若無睹一些行為,他喜歡正大光明說出來,哪怕自己不苟同于一部分想法,也會看在坦蕩的面子上,承讓三分。

不把話說得過于明白,全權是因為,他不确定顧絡尤等自己是一句客氣話還是真的有此想法,先試探地說,換來了一句坦坦蕩蕩。

“我不屑于使用宵小手段獲取人的任意什麼,我家的保镖想吃甜品,偶遇你是巧合。”

“至于你眼前的拿破侖蛋糕,我見你在童泰禾宮裡面吃得很開心,便随手點了一份。你不來,甜品也不會浪費,我家保镖愛吃。”

“你們怎麼不坐在一起吃?”覃響的确是有想問的心,畢竟進來打招呼的時候,要轉向不同的方向,打三次招呼、點三次頭。

“我家的規矩。”

“哦,”覃響理解,也試圖理解,“那他們兩個怎麼也不坐到一起吃?”

“一個嫌對方吃甜品粗魯,一個嫌對方吃甜品太裝。”

枉費覃響以為兩位保镖把顧絡尤夾在中間是為了保護他,沒想到如此的有人性,覃響覺得新奇,就說了,“我還以為,保镖需要時刻注意形象呢。”說完轉身,雙手合十向他們道歉,表示冒犯到了。

桦拂歐正在哐哐地吃,百般不舍才騰出一句話來,“不冒犯,你說得沒錯。”

顧絡尤笑着把話接過來,“你的膝蓋上有傷,别跪在沙發上,坐好我告訴你。”

覃響坐好,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他看,進到了涉獵不深的區域,自然願意多多多多了解一點,積少成多、聚沙成塔。人,永遠在學習新事物,聚起很多很多的塔後,又推倒自己親手建立的塔,重新建造後再推翻,循環往複,萬般榮幸。

“我身邊的兩個人特殊,他們是我的貼身保镖,更是從小陪我一起長大的,便許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他保镖,自有一本手冊,三言兩語說不明白,我家成立着保镖公司,有時間了我帶你去參觀一下。”

“那我先謝過這位,從珞未都來的大少爺了。”

“領了,隻是時間問題,我辦完自己的事情後,才能回到家中。”顧絡尤沒有說具體的時間,卻也知道,時間不會長。已知項鍊在童泰禾島上,又是故意被引過來的,搞清楚背後人的目的,解決了恭恭敬敬地拿着項鍊回家。

“你想當保镖嗎?”顧絡尤問。

覃響搖頭,“不想成為保镖,想當一個人的保镖,方便的話,我想學習一下,也想參加一下培訓。”

“你不是想當明星嗎?”顧絡尤沒有覺得不能同時擁有多種職業,隻是明星和保镖的職業保不齊會有沖突,哪怕隻是想當一個人的。

覃響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夢想,在秦家三叔遊輪上的時候,他曾說,‘他們隻能看到你能演恐怖片的臉,怎麼就忽略了你想當明星的心。’

當時、現下也想來,許是自己搖晃着名為職業意願的尾巴在他的跟前晃來晃去了,讓他輕而易舉就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職業,但一下看出來了兩個,總要問問其中一個。

沒覺得不能說、羞恥之類的,大大方方地說出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覃響從小受到的教導。

尊重任何職業,也是顧家的家訓,他們富自己、富家族、富别人、富腦子、就是不富底線和下限。因此,顧絡尤誠實地為他眼中的喜歡開口,點出了他對于夢想的維護和衷心。

“是啊,我能做到。”

強勢的自我吸睛,突顯出了性格,這就是覃響的樣子,是他在消化甜品,并不是甜品在消化他。

覃響吃完了甜品、擦了嘴,一條絲巾覆在了自己吃光的甜品盤子裡面,擡起頭,找到了跑到自己家裡面來的物件的主人。現在有足夠并且充盈的時間看向顧絡尤,注意到一分一毫的細節。

風不會挑選吹拂的對象,不止他們的頭發,衣衫、衣角,桌布、吸管都在随着風。

天地間夾層地晃動,夠人寫一封短信了,覃響率先落筆,在心裡有了話,落筆的時刻,餐桌主動變為了一張白紙,任由覃響落筆,“它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顯露的黑白字迹被顧絡尤看到了,坦然地開口,回信,“剛才那陣兒風太大了。”

“剛才有風嗎?”覃響點上逗号,停頓之後補齊句号,“我隻聞到了茉莉花香。”

這是真的無風,也是人造的無風。

“你看向點餐區,就明白了。”

覃響轉頭,順着他的話還真的明白了一些,臉上的笑容擴散,跟顧絡尤說完了小小地再見後,站起身走到點餐區,拍拍某位人的肩膀,在他回頭看過來的時候,調皮地在他的身後轉了個圈,到達他的身旁,向裡面的服務員點餐,“給105桌上一份原味拿破侖蛋糕。”

随後晃晃手機,對身邊的人說:“這位先生,你需要一份什麼陪伴?我點給你啊。”

玖十知道他在自己的右側,随着他轉身,感受到了一陣兒小風飛入心間,自當看向風,自當看向人,也能找準了人兒,他從未找錯過覃響。

能想到依顧絡尤的性格,勢必會道破自己所在的方向,沒想到将人也給點破了,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這很好,當然好了。

玖十很開心覃響從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方式來到自己的身邊,隻是這些自己已經經曆過了,要留給現在覃響想要去到的人身邊。想是這麼想的,說是噤聲的,他不會幹預覃響的決定,覃響這一刻想找自己,就不趕他走,回答他的話。

“你可以嗎?”

“可以!”覃響知道他不吃外面的食物,與手機一同搖晃的不止是手機,還有手指,身體的一部分也是覃響啊,他本來就在說,自己也可以陪伴,隻要玖十願意。

覃響向收銀台付了點餐的錢,吃了一份顧絡尤的陪伴,自當是要還一份的。至于眼前的玖十,他陪着自己睡了一整夜,直到早上醒來之前都沒有合眼、又陪着自己做了早餐,剛剛又悄悄地幫助了自己,能深深地陪伴一下。

“你剛才,怎麼給我擋風的?”

“找個空位子,我告訴你。”

玖十一做便是請的手勢和姿态,讓他走在前方,自願地跟在他的身後,在他坐下後,站立着,從餐桌上擺放的為了美觀的花瓶裡面,拿出了一大把的實用。

學習之前的做法,擋在了有風來的入口,解釋自己的意圖。

“風起勢很足,就是奔着大風去的,你吃得很快樂、很專注,我從不打擾快樂,也不希望快樂被打擾。”

覃響不知道聽他說了幾個字,大意明白了是不想讓風打擾到自己後認真地擡頭,看向茉莉花束中灑下來的微弱光線和傳來的強烈的味道。

那時,場景是一本必讀的書,隻是可惜,他沒有看到。

現在無風,玖十隻是複刻一下剛才的畫面,茉莉花隻有形,沒有剛才的神,便與之相反,生長在了陰暗處,讓人接收了陽光得普照。

覃響在如此自由的環境下,掀開了必讀的書,默讀,出聲了可就換一本書了。

“島上有抛硬币換禮品的小攤子,你抛了嗎?”

“沒有遇到。”

“遇到,你會行動嗎?”覃響抱着想和他一起去的想法,問取他的意見。

玖十會行動,通過硬币看向機緣,秦瓊斯推動硬币地出現,将結果交給了上天,隻有抛出硬币,落下相同的一面時,才算是真正地進入到了局中,人為的開場白、天定的結束語,顯然易見都在奔着一個目标測試。

——默契。

猜出來内情的兩個人沒有知道一些的負擔,在不想正反面的前提下,當這是一起簡單的活動。

兩個人同步抛出去了硬币,姿勢不一,高低、旋轉的頻率卻高度地重合,看上去像是一個人所抛。

覃響看着自己抛出去的硬币旋轉着,是花是字都不會退縮,和身邊玖十的想法也雷同了,在這一刻想法如出一轍的人兒,硬币掉落在桌面上,叮鈴咣啷的聲音像是出口的文字掉落一樣,擲地有聲卻又不一。

字面。

兩個人都是字面。

說明兩個人有着人為、天定的默契,由秦瓊斯鑒定。

“兩位遊客可以選擇一份禮品帶走了。”

“這個。”

覃響走過來的時候,桌面上琳琅滿目的禮品就伸長了脖子、伸張了手臂拉客,叫人想不注意到都難,有心的操辦,沒有一件禮品是俗物,幾乎是外人見不着的壓箱寶都拿出來了。

覃響一眼看中了透明盒子裡面五彩斑斓、在海德堡沒有賣的第一次所見的紙張,抱在懷裡左右看了看,哪裡是在看紙,分明是看到了想送的人。

是想送給益洞吧。

不是第一次了。

玖十跟着他笑起來。

益洞的家鄉還未普及通訊工具,因此,他常年與家裡人的交流,都是寫信。

覃響懷中抱着的是童泰禾島流傳下來的信紙,每一張都有屬于它們的名字。莫說是外面,連海德堡其它洲可都是見不到的,現在寫信的人不多,逐漸留下的信紙,就是覃響懷中厚厚的一沓了。

他極其地用心,想要的兩件禮物都是送給朋友的,他也很遵守規則,知道是抛硬币換得的禮品,不問能不能出錢買。

一個人想要兩件禮品,是達不成的目的,但在玖十這裡可以,伸出手,将禮品送給他。

“幹嗎?”覃響歪頭,不明白他的動作,倒是看到了他選擇的禮品,笑着祝賀,“很漂亮的胸針。”

“我記得,你身邊有位朋友的名字裡面有葉,你想送他這枚葉子的胸針吧。”

“是的,他叫華鳴葉,是我的朋友,我也的确看中了這枚白色葉子的胸針。不過,還是要遵守規矩的,你拿到就是你的了。”覃響見到葉子是白色的,覺得很襯華鳴葉的性格,故而想送他。

如果不是既得的緣分,就等下一次緣分來臨好了,拒絕了,玖十也聽到了,兩隻耳朵聽到了,但還是贈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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