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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七十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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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活過來,這不是美好的祝願,是血淋淋的現實!

鹹宰太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在一個應該要好好修養的病患面前吼他是理智,等他做完手術、徹底清醒過來又歇了兩個小時後才進到病房裡面也是理智。

“顧弱弱,你知不知道我那槍沒有及時打偏的話,你現在就已經死了!在非射殺目标死亡的情況下,有多少人會受到牽連你想過沒有?你隻想着逞英雄,英雄救美,以為做了好事這個世界就會獨寵你多給你一條命嗎?白日做夢!”

他的聲音有的隻有激動,不見半點情緒化的樣子,因為他動怒的從未和自己有關過,看似偏心為個人考慮的話,全部都是公正的大愛。

每一個字,顧相以都不聽,自己無需給一個殺人犯好臉色看,要按照平時來,不看他、不理他、不聽他,現在就想給他甩點臉色看,死瞪着他的視線沒有一刻偏離,在以沉默得怒,面對鹹宰發洩得怒。

誰都沒有想到會是一個不在死亡範圍内的顧相以受傷住院,在面對槍支準确率極高地掃射下,每個人都存着僥幸的心理不要被看到。

對方的地盤上、對方人數多、對方手裡面有槍、而自己隻有一副血肉之軀,拿什麼去拼搏?識時務者為俊傑,活下來才有機會,已經死去的、正在死去的、将要死去的,無人能攔得住,顧相以也分身乏術。

是,他是站在了鹹宰的面前,試圖以自己的綿薄之力做些空蕩蕩的事情,可他的心裡又清楚,攔得住一人,攔不住幾十個人。既然還有人在死,所攔下的一個人無非就是讓他少造點殺孽,這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但不是的!

旁人造不造殺孽、造多少殺孽都與自己無關,他不想也不必為旁人積德,更不是為自己積德,他的能力有限,救不了人。在想法如此透明的情況下還要選一條任憑誰都理解不了的路,是因為不能什麼都不做!

看人在殺人,不能什麼都不做!

力量再渺小,也好過不做強。

不是為了旁人,是為了自己,好讓今後說出口的話是我努力過了還是不行,而不是,好後悔沒有為此做些什麼。

顧相以不是聖人,這才是更令人奇怪之處,鹹宰大約能想到他偏要這麼做的理由,仍覺得虛無缥缈地抓不住,怎麼用力都回憶不起來的理由被顧相以的出招給按下了暫停鍵,開啟了身體的行動指南。

顧相以現在的身體萬萬是不能碰的,他不能死、但他看上去快死了的模樣,成為了限制鹹宰的死規定,處處受到約束,不能打他、不能打暈他,還不能将他綁起來嗎?還真不能,雖然眼前的少年力氣小,但他速度快、預判準、懂得如何将僅剩的力氣最大化利用,他說得沒有錯,他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強大。

可惜,無用,還是在繼續死人。

鹹宰隻是躲避,并未出手,找準時機,抓住了他纏繞在脖子上的一條因為打鬥散開、随着他的動作飄在半空中的絲帶頭飾,用力地将絲帶從他的頭發上拽下來。

在他哪一處都有傷的身體上不敢放開的手腳,都用在了他非常健康的頭發上面,在絲帶來到手中時,留有一把頭發飄在了兩個人的眼前。

顧相以仿佛聽到了自己掉落的頭發在哭泣,在說疼,可他本人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上前拿回自己的頭飾絲帶。

在此刻,鹹宰動了,這是他首次主動出手,顧相以不會防備,他有着不能傷害自己的理由,在此之下,想去搶鹹宰腰間的匕首,好讓自己增添武力值的手腕被絲帶捆住,立馬反應過來,反手抓絲帶的手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拽到背後。

在顧相以以為他是打着想控制住自己好去殺人的盤算時,被他從後背給了一肘擊,往前踉跄了幾步後聽到身後傳來拔槍、上膛的聲音,反應過來,他無需控制自己,他隻要離開自己的視線裡,随時随地都可以殺人,自己來不及阻止,當真是這樣嗎?

顧相以轉頭,看到鹹宰的槍口下是兩名抱在一起發抖的其中一位女生,腦海裡面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是怎麼到達的女生身前,就聽到了子彈在自己的身體裡面大笑的聲音,看到了咬着牙、挂斷電話,叫救護車的鹹宰苦下來的一張臉,感受到了傷口被按壓住,拼命為止血而努力的女生。

“還我。”

“還你什麼?命嗎?”鹹宰是壓着火氣說的這句話,他見女生的止血方法正确又有效,走向顧相以身邊的步伐在半道停下來,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在這麼亂糟糟的環境裡面,誰能聽到他快死了的聲音,是看到他的口型了,回怼。

“頭飾。”

頭飾?

不是給他了嗎?找自己要什麼?

鹹宰低頭,在身上找他的頭飾,還真被他說中了,他的頭飾,什麼時候飄落在了自己的槍上?在黑色的槍上開了一朵藍色的花,此等藍色,比今天的天氣好。

也讓顧相以在要絲帶的時候,像是在要一片已經過去的藍天,如今已是深夜,自己也醒了,沒道理自己的絲帶還在鹹宰的手腕上。

“你中槍了念着它,現在醒了不問問自己的身體情況如何、不說想吃什麼,還記着它,一條絲帶比你的命都重要嗎?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什麼時候再跟我要回來。”

“小偷、強盜!”是顧相以的東西,憑什麼由一個殺人犯說了算?他不想說長篇大論,一個字說給滿身罪惡的人聽都是長篇大論。所以,他盡量簡短地概括自己出口的話,越簡潔越紮心越好,可落在鹹宰的耳朵裡是誇,他就是小偷、強盜啊。

顧相以說話的用途是罵他,不是誇他,發現他油鹽不進時,不會坐以待斃,“是不是因為你殺的人太多了,才覺得我保護人是錯誤,鹹宰,該反省的是你,該認識到錯誤的是你、該奉上我東西的也是你。”

鹹宰嗤笑,讓坐在隔壁病床上的人先出去,顧相以讓他們,“留下來。”很難理解這個留下來嗎?不難理解吧!玖十和吳晚期再怎麼也不會聽鹹宰的話,可是顧相以看他不是很理解,便激他,“當着他們的面殺人,不敢當着他們的面說話?”

“行,我便當着他們的面說。”鹹宰現在的神情很難用文字去形容是什麼,過于複雜直接跳過,“這一次,你不能死,而不該死的你要死了,這批遊客就沒有存活的必要了,不隻是你們,和你們匹配成功的另一半遊客,所有被綁架的遊客都會死!也會另有新的一批遊客遇難,我們也會跟着你遭殃!”

“我不會死。”

“當然,你将性命托付在我的手上時,不是信任,而是你斷定我不敢殺你,可你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哪怕那一槍我再怎麼偏,隻要打中了你,你都很難活下來!我都不知道你在賭什麼,在自信什麼!這裡不是你逞英雄的舞台,也不會有人看在你表演賣力的份兒上就大發慈悲,這是舞台的下方,比起舞台還有些得光鮮亮麗,這裡隻有滿目瘡痍!”

“我睜着眼睛,無法裝看不見。”

他的不正面回答,讓鹹宰又說清楚了一些。

“你以命救了一個該死的人,如果不能死的人兒死了,就會害死将近上千人!你該慶幸你還活着。”

他以為顧相以沒有理解了話的意思,其實顧相以聽懂了、明白了,如果自己死了,爸爸、這裡這麼多無辜的遊客都會死,讓自己停手的條件該是相等的沒有人死,可這不是一場公平地交易,他們在殺人,卻不讓人兒救人!哪有這個道理?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什麼叫該死?我不明白,你明白嗎?”

鹹宰還有一點良知,沒有回答上來,便被面前的這個小崽子嗆地快要冒火了。

“你下去問問被你殺死的無辜的人。”

“哦,原來外面的世界也是這樣子的啊,無辜之人不知道自己因為什麼就死了,有罪之人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活了。”說到這裡的顧相以喉嚨似是被堵住了,再也接不了下語,直到喉嚨裡面傳來一股癢意,他才得以将堵在話呼吸道的一口鮮血咳出來,讓話能夠順利地呼吸。

他趴在床的邊緣,看着唇上挂着的血絲往下流,明明他就身在邊緣,卻怎麼也跳不下去,這不好笑嗎?

“旁觀者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享福了。”

“你說不要管,不管的下場,就是個死。”

“可為什麼死的是他們?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必須死!”

“好生沒有道理,這般沒有道理,你不去跟害人者說讓他們不要害人,跑來跟我說不要多管閑事。”

血絲落在了地上,顧相以的話閉,他極輕極輕地說着這些,他不想争吵、不管是費力氣地吵還是小聲地吵,都沒有力氣,能不用人攙扶就躺在床上,已經榨幹了他身體裡面最後的一點力氣了。

‘我全部都錄下來了,我會向世界揭發你們的惡行!’

‘勸我不要救孩子?我有眼睛,我能看着他們正在遭遇着什麼,我有耳朵,能聽到他們在呼救,你們心甘情願做個睜眼瞎就去做,别來教育我,哪怕是好意我也不接受,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會走到底!’

故事的開始,總是由着自己性格來的,鹹宰輕輕地搖頭,當做是這件事情揭過去的預示,心平氣和地問,“小同學,你想吃什麼?”

當稱呼變為初見時的稱呼,談話之間他說殺過無辜之人的文字,在今天有了容身之所,聽他說和親眼看到的感受是不同的,就像是顧相以一直都不信他的話,這一次不得不信一樣。

不信他的話時還有些想說的,信了之後無話可說,哪怕隻是一句簡單的話,都會讓顧相以想起,在他開槍射殺女生時嘴裡說的一句話,一條人命獎金一萬,多殺多得,區區一萬,就讓他們像瘋了一樣嗎?

可以說凝望之地是座落後的城市,也可以說是秦瓊斯在限制着獎金的數額,卻不能說鹹宰是個愛财之人,他不小氣給自己購買東西,在知道人命可以換得錢時,還跟自己周旋,或許是有原因的,但在顧相以的眼裡,通通都會被打上多面的标簽。

如果眼睛有閉起來的時候,那一定是鹹宰與他袒露出來的不一樣,看不見,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理由了。

當下作為鹹宰,也隻有他自己能夠補全、知曉自己的視角,打中顧相以的那一槍從一開始就是偏的,知道他一定會擋下那一槍,還是留了他一口氣,并非是半條命,因為,不能讓他活得能站起來,從而影響了計劃。

“沒什麼想吃的,我就随意買給你了。”

鹹宰轉身在出病房的這一秒,看到了坐在臨床上啃着西瓜吃的兩個人,怪不得剛才說話的時候總有吃東西的聲音,這生活太美了吧!西瓜還是自己買的!

他過去掰了一塊兒,解渴後問兩個神色沒有一點變化的人,“你們想吃什麼?”

“我跟你一塊出去買夜宵吧。”吳晚期快速吃完手中的西瓜,連同西瓜皮一同吃完站起身,“我想去看看外面的夜景。”

身邊有位病人,他笑得一如既往,滿眼沒有身在醫院裡面的種種情緒,全是對一切得好奇,什麼都不上心的人隻想看看風景。

鹹宰早有體會,在殺人現場,隻有他看不見死亡,在好奇樓層為什麼那麼高、地面上的蜈蚣有沒有毒,顧相以死了沒有。他想知道一切,卻又對一切不在乎,是位沒有見過這般性子的人,應了他的話,有人跟着也多一位拿東西的人。

于是,病房裡面隻剩下玖十和顧相以了。

病人的身邊要有人兒陪伴,時刻看着液體、檢測着生命體征,想走走不開?其實也能走,把顧相以一個人留在這裡,反正再怎麼樣都輪不到自己照顧。

那還留在這裡,是因為這是必留之處,沒有想待的地方,唯有和覃響有過一點牽連的顧相以,才會想讓自己靠近,呼吸一下可能有着的覃響的氣息。

有人,顧相以不能權當沒有人,他有問題想問,僅限于回答問題的關系,不必再往前進一步。

“那個女生,活着嗎?”

“活着。”

真好,不管活下來了沒有,自己做得舉動都是有意義的,但聽到活下來了,不僅是給了女生希望,也給了自己希望。

“遊客們還活着多少?”

“三百五十二人。”

死了七十人,不知道爸爸那邊現在情況如何了。

若是與他相同的時間,在夜談,若是按照覃響的時間線來看,正悄悄地出門。

兩個人還在房間裡面打了一個賭,如果誰吵醒了婆婆,那就背對方過路上難過的水坑,最後賭約因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維護完美的失效了。

打開房門,眼前所見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暴雨,尾到地球另半球的力度、還沒有出門就被迫洗了一把臉的幹淨程度,都沒有擋住兩個人的步伐。

暴雨是災害,但此刻的眼前,它隻是一場雨而已,兩個人麻利地關上門,不頂着風出去,讓大地喝到他們的“洗臉水。”

眼前是木門,看不見自己現在的臉清潔到什麼地步了,隻感受到雨滴往下掉落。

覃響剛想伸手接住掉落下來的雨滴,被身邊的人兒隔着袖子握起了手腕,讓雨滴濕透了衣服,人兒極其得有分寸,想幫自己擦臉都是拿自己的袖子擦的。

任由他動作地操控,不擔心衣服,顧絡尤在做這個動作前一定有可以這麼做的方案,就是好奇,“怎麼給我擦臉了?出去外面還是會被淋濕的。”

“你陪我出去的,無論雨有多大,我都不會讓你淋濕。”

“這句話,我不能原封不動地還給你,你肯定是會被淋濕的,但前半句可以,我陪你出去的,無論雨有多大,我和你一起淋。”

紅色的睡衣如嫁衣,使得話也變得像是情話,實則不然,紅色睡衣隻是一種睡衣可供人挑選的款式,話也是千燈萬戶的家常話,用于覃響性格使然的日常話裡面。

陪顧絡尤去買藥,如果還讓他背自己的話,那就是在給他增加本不需要、多此一舉地負擔,還會拖慢他的進程,這不是陪伴,而是拖累。

覃響要的是陪伴,所以在風停了後,拿起豎在門口的一把透明傘,為自己撐起一個小小地防護罩,轉身,自信平等地望着尚在房間裡的顧絡尤,揚起所見皆是安的笑容。

“走吧。”

“不想走了,讓我背你。”

顧絡尤在船上給他包紮傷口的時候看到了許多,也能在此刻多說些什麼,可他還是說出了一個背人兒的機會,正如覃響要陪自己一起走路的決心。

不想麻煩他人,又想陪着他人,聽上去很矛盾,但落到覃響的身上卻會自動地化開,他在暴雨裡面能祭奠、也能笑着。

顧絡尤望着他的笑容,像是夜空中紅蠟燭般照亮前路,雖有不停地閃爍,但燭芯在、光芒便在。

其實人兒哪裡哪裡都被風吹着,哪裡哪裡都被吹掉了色彩,為周邊的景象增光添彩了,反倒自己慢慢得變淡,他沒有察覺前笑着,察覺之後也笑着,有點傻。

顧絡尤問這個“傻裡傻氣”的人兒,“光是人的陪伴,就讓你很開心嗎?”

“嗯,我習慣了身邊有人陪伴,沒有人陪伴也行,但有人陪伴更好,至于好到什麼程度,分人。”覃響不故作玄虛,勾了人兒的好奇心就給出了答案,“比如,顧絡尤,有你陪伴在我的身邊,我便無法想象到倘若我的身邊換一個人是何種感受,或許沒有這份兒快樂,也或許更快樂。”

這是覃響當下給到顧絡尤事關于自己最高程度的感受了,不感謝這趟看似輕松自在,實則危機四伏的“旅程”,哪怕就連看上去再随意自由,也是他人有預謀給予的。這不是覃響想看到的,不過,比起現在有想說的話,他更想讓顧絡尤,“離我遠點。”

“說出理由。”

“我想踩水坑,不想濺到你的身上。”

“我不在乎。”

“一會兒可别找我哭鼻子啊。”覃響提前預告了自己接下來的動作,是為了給他提醒,讓他自行抉擇與水坑的距離。

“哒——”一聲,暴雨下的水坑都快能淹住小動物了,被他雙腳跳進去緩解。

無數的雨珠随着他腳踏進去的力道向周圍飛濺起,成為了暴雨中的第二場小雨,小小地下着,在落到自己腳邊的水坑時,狀似踩住了水坑裡面透明的尾巴,讓水泛着疼,跳上來咬了一口自己的褲腿。

按理來說,最先濕的是正在踩水的覃響,不按理說,濕的是自己,顧絡尤說不在乎是真得不在乎,一雙眼睛都在覃響腳的動作上,他的力氣不大,是水坑沒有反抗,才讓他嘿嘿嘿地笑着在玩。

把水坑踩到是人能走過去,無需繞路行走的地步時,他跳到下一個水坑裡面,一個大跨步差點沒有站穩,單腳站在裡面,右手拿着傘,在水坑裡面搖搖晃晃、保持平衡。

終歸是讓人兒看得想上前幫一把得别扭,但顧絡尤沒有上前,不需要幫忙,覃響也能站起來,既然幫助是他所不需要的,那麼顧自己站穩腳步就行。等覃響站穩後轉過身來地炫耀,才是他想要的。

“顧絡尤,我厲害不厲害!”

“厲害。”顧絡尤知道他的平衡力不錯,身體的柔韌性也不錯,前者是從相處中發現的,後者是從打架中發現的,當然,都不抵本人發現的時間長。

“我也覺得!”覃響不謙虛,踩水坑往前跳,沒有往後看一眼,也知道有人兒安安靜靜地跟在自己的身後,便對他說,“我家的孩子多,每到下雨天就喜歡踩水坑玩,有人喜歡去小水坑,有人喜歡去大水坑,踩着踩着、玩着玩着水坑就沒有了,自己能玩上,也方便了路人行走,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我家從小就是這麼教的,我也是這麼學的,然後再教給其他小孩子,有小孩子愛幹淨,不玩水坑,我比較調皮,小時候調皮的事情可做了不少,直到現在也改不過來。”

暴雨裡,覃響的聲音隻有遠近,沒有模糊與清晰一說,他的聲音總比暴雨更好入耳一點。

“你呢?你小時候調皮嗎?”

“我小時候正經偏多一點,還很有自己的想法,我的家人帶我去他們以前生活的環境中看了,想要我成為什麼樣子的人兒,我都拒絕了,覺得他們給我選的都不好,現在發現……”

“的确是不好。”

覃響替自己說了想說的,顧絡尤不再重複,話題也就止在了這裡,不需要另起、不需要繼續下去,隻是簡單的一句,“看來,長大後的你沒有變化。”便能瞬間打開話匣子。

“專一。”

“不如專二、專三……”

顧絡尤望着前方踩水的少年,他停自己也停、他往前跳一大步,自己多走兩步跟上他,默默地說了一句,“你現在是專五嗎?”

話與話之間連接上的腦回路讓覃響轉過身,有小小得驚訝他知道自己在說的是水坑,專一個水坑完了,那當然就是下一個了,現在是專五,他已經踩過五個水坑了。

隻有小小驚訝的原因是,顧絡尤之前一直都是理解自己腦回路的,比好奇更多的是好玩,“說對了,那你再說說,我現在在想什麼?”

“潑我雨水嗎?”

“不要,”覃響可不情願了,“我都已經濕了,哪能讓顧總再濕啊。”

“你沒有否認。”

“嗯?”覃響的聲調明顯有了變動,也就這一下,顧絡尤先發制人,将頭頂的傘放下來,把自己暴露在了雨幕裡。沒有了傘,隻得顔色,哪怕隻是一種小小的顔色,都夠人兒看很久的。

他如此“沖動”?或者是什麼詞彙?可以向覃響解答一下這是個怎麼樣的動作,能讓人兒失神了一瞬間,被迫中招。

用傘帽在暴雨沖擊的地面劃向自己一道水柱,坦然把傘重新打回頭頂上、一道水柱沖刷了自己的耳朵,偏離了方向的顧絡尤聳肩,“先發制你喽。”這是覃響看見和感受到的全貌。

“你還怪可愛的。”還喽。

這絕對不是良性地誇贊,更不可能是優秀,太過貶義也不是,覃響沒有那個想法,隻是下意識說出來了,算是不走心地吐槽,沒忍住笑了,模仿某些人,“可是你已經淋濕喽。”

“既然如此,要不比比?”

覃響有了興緻,“比什麼喽?”

“比誰的身上更濕。”

“賭注是什麼喽?”

顧絡尤:“……”

“你好好說話喽。”打不過要加入,不想打也可以加入,顧絡尤對自己說出來的任何話中的任何字負責,有着過于負責得坦蕩與大方,就沒有了調侃過後得羞赧,卻令覃響發現了一個不同于以往和身邊人相處的性格。

既然他如此大方,自己也不能落後,不是奔着勢必要把人說臉紅去的,而是繼續調侃。

“好的,就定下這個喽。”

“呦喽。”覃響看到顧絡尤如法炮制剛才成功偷襲了自己的招式,震驚,“你不說開始喽?這是已經開始喽?賭注是什麼還沒有商量好喽。”

覃響本能地躲過去後,被他的動作給激到了,還以他同樣的水柱,實時激起來的勝負欲不戀後果,就這一刻,必勝,“逮到一隻偷襲喽~”

顧絡尤沒有躲,不朝臉而去的水柱挂在了衣服上,肉眼可見濕了一塊兒,從正紅色變成了暗紅色。

如果在這裡停止的話,按照兩個人現在這般濕濕的程度比較,顧絡尤赢了,但覃響不想輸,所以就想辦法讓自己身上的衣服比他濕,而他不能繼續再濕下去了。

覃響飛奔到他的身邊,踩着水的聲音都是“啪啦”“啪哒”的,拖泥帶水地濺了顧絡尤一褲腿雨水。

若是比賽是以誰的身上沒有雨判輸赢的話,或許顧絡尤會有一秒鐘覺得這雨水不可愛,可偏偏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玩常規的比賽,所以,他會不停地說着,覃響帶過來的雨水可愛。

人兒嘛,在他摔倒前扶了他一把的自己遇到他一個過背摔,身體本能反應站穩腳跟,完全是下意識、快速地給了他一個過肩摔。在他即将摔倒時才想起了兩個人兒在幹什麼,想救人兒,哪曾想,人兒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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