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好吧，他長得算帥啦，性格除了過于跳脫，好像他是出國念書吧，也還好。”

白皎正扒着手指頭一一列舉，頭頂上方突然來了句：“我呢？”

她愣住，擡頭仰視，也不知徐既明何時先越過一步，擋在她面前。

中午的陽光将面前的人暈上一層淺金色光彩，卻因背着光，淡顔輪廓在明暗光影交錯處襯得更深邃。

“帥...帥啊。”她一時看晃了眼，磕磕絆絆、結結巴巴起來，“之前不是誇過你嘛。”

意識到他問的不是這個，白皎偷瞟了眼遠處的江權，小聲說：“你比他好。”

徐既明忽地笑了起來，又偏過頭，試圖掩飾笑意，手不由自主地擡起，用力揉了把面前人的頭，“提前祝我成功。”

？

在這句話後，白皎本就紛雜的心思一瞬纏繞得更加淩亂。

聽口氣，他心裡有喜歡的人。

一開始還挺确定是自己，但是細想後，又覺得自己不能那麼笃定，也許自己想錯了。

所以，是誰？

别人？

或是她？

自從得知徐既明有喜歡的人，白皎就陷入了牛角尖，先是否定他喜歡别人，肯定他對自己有好感，但很快這種假設被推翻，又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周而複始，先肯定後否定又肯定……

還是先從江權那打探消息吧。

白皎這麼想着，也就這麼做了。

好不容易盼到徐既明暫時離開，而江權抽空過來和他們閑談，她将他拉至一邊，“你有沒有問姜涵還喜歡前任嗎？”

“啊，這怎麼問？”江權疑惑。

“你不知道她有沒有喜歡人，那你怎麼追啊？”

“還能怎麼追啊，硬追啊。”

......

“對了，周姨看你喜歡姜涵，你比徐既明大，都開竅了，就随口問徐既明有沒有喜歡的人。”見話題扯得差不多，白皎狀似無意地打探，甚至為了不讓江權懷疑到自己身上，特地拿出周姨做借口，“你說，徐既明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有吧。”江權托着下巴，想了想，而後肯定道：“有的，他有喜歡的人，好像喜歡了好久，還好幾年了呢。”

說完，江權覺得莫名，随口一問：“周姨問這幹嘛？”

——哦，好幾年了。

那肯定不是她了。

白皎不由泛起苦澀，但心底還不忘寬慰自己，都那麼久了，徐既明也許不喜歡人家了。

她回到周姨身旁，靠在牆上，勉強打起精神，看着遠處。

等徐既明回來，江權拉他到一邊，“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

聲音不大，仔細聽便能聽清大概。

周姨八卦地向他們挪近，還拉着白皎一起。

白皎半拖半就，也緩緩挪了一小步，耳朵卻豎起來。

“你問這個幹嘛？”徐既明問。

“大家好奇啊，周姨覺得你長得帥，好奇呢。”

就在大家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坦白：“有，喜歡很久了。”

白皎心裡咯噔一下，依舊不死心，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問，怕他口中的答案最終讓她處于自作多情的難堪中。

周姨面露驚奇，好奇他這一段情事，“什麼時候喜歡的呀？”

“高三。”徐既明擡眼看向白皎，卻見她正低頭玩着指甲，似是不在意般。

江權：“和我一樣一見鐘情？”

“不算，隻是第一次遇見就對她有印象，後面見多了，就記住她了。”

聽到這，白皎總算接受現實，但心裡還殘留點希望，不想放棄那一點點自我欺騙的歡脫夢。

等周姨問到她有沒有喜歡的人時，她試圖用不着調地話來掩飾自己的泛濫情緒，“我喜歡的人多着呢。”

頓了頓，又抿嘴補充：“我喜歡都不長久，之前還心動一個，但現在不想喜歡他了。”

全程低着頭，不敢看徐既明。

也錯過了徐既明一直注視着她的目光。

*

回家時，白皎一路沉默。

猶豫許久，在臨近家門口時，她鼓起勇氣，雙手扶着徐既明的肩膀，撐着半站起來。

徐既明吓一跳，忙讓她坐下，别摔着。

她不管不顧，深呼一口氣，問：“你說的第一次遇見是什麼啊。”

很明顯地愣住，徐既明擰着車把手的動作頓了頓，車速稍慢一刻又很快回歸正常，等他組織好語言，剛開口：“第一次遇見啊...那是高三上學期的晚上...”

聽到是高三上學期的時間線，而那會她和他都沒碰過面，白皎突然不想繼續聽下去，飛快打斷他，跳下車跑回家，不顧自己的車，以及身後的驚愕。

“啊，别說了，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