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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Continuation·小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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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束光照亮世界時,先到來的不是暖意,而是清冽的晨風,微涼的氣流輕輕拂過發梢,卷走了早間耕作的農人們的困意。

在這片大陸每一位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也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天還未亮就起床洗漱開始新一天的勞作,體格健壯的男性扛着鋤頭和鐮刀下地幹活。

最近是豐收的日子,稻田裡麥穗金燦燦的,他們沒有先進的科技,隻能依靠雙手将自家的麥田用鐮刀一點點收割,然後再用鋤頭将割剩的麥梗從泥土中一點點鋤出來。

為了打發時間,兩家人距離挨得近時也會互相之間聊點什麼為這枯燥乏味的工作增添一些趣味。

“噢!甘吉,這麼早就出來幹活了啊!”

“是啊,早上好山誠。”

“早上好,最近真是豐收的好時候啊,真是好心情,島上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海賊入侵了,擔心糧食被搶走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什麼很久啊,昨天晚上不是動靜很大嘛。”

“诶?”

頭上紮着頭巾的男人直起身子,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太陽已經升起不少,他眯了眯眼避免瞳孔與陽光正面接觸。

“你不知道嗎?昨天晚上。”

“啊..說起來好像确實,昨天晚上很熱鬧呢,我還以為是誰家在慶祝什麼。”

另一個皮膚更黑一些的男人擡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手中的動作并沒有停息。

“是他吧。”

“是啊,那位。”

“讓村子裡安心不少呢。”

“是啊,現在看來都過去這麼久了。”

“下次再遇見的時候要好好感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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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徑的這片海域天氣稍涼,身型高挑的青年輕輕扯了扯領口的圍巾,将下半張臉埋進去,一身漆黑的裝束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相當顯眼,唯有從帽檐下露出的淺色碎發平添了一絲色彩。

水上摩托體型很小但速度很快,一息之間就能蹿出數百米,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耗電太快了。

屏幕中不斷跳閃着紅色警示燈,提醒駕駛摩托的主人自己快餓得跑不動了,視線落在被不知何時刮花的顯示屏,有些苦惱地屈起手指用關節輕輕敲擊了兩下,清潤的聲音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

“....不是才剛充嗎,怎麼這麼快就沒電了。”

“電瓶摔壞了麼..”

但奈何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上要想找電簡直比沙漠找花都難,隻能祈禱一下快點到達下一座島嶼,否則就隻能遊過去了。

想到這些青年更加苦惱了。

“還有多久..我可不想把自己弄濕。”

“讓鳥遊泳什麼的也太過分了。”

這時候就很懷念當初跟随着主人一起出海的日子了,至少那時候根本不用擔心電瓶會沒電的事,因為自家主人簡直就是能夠二十四小時運轉的超人。

不好,鼻尖又要泛酸了。

黑色的青年趕緊收住思緒,手忙腳亂地打開摩托的節能模式,一下從240碼掉到堪比電話蟲從一處桌面移動到另一處桌面的艱難速度,然後憑借最後一絲電量查看附近的島嶼。

沒有島嶼,但是....探測到了附近路過的船隻。

“至少運氣還沒糟糕到那個地步。”

青年這麼自我安慰着,将摩托換了個方向朝所探測到的船隻龜速行駛。

“希望不是什麼窮兇極惡之徒,否則就真的麻煩了...”

“.........真是麻煩大了。”

青年側身避開不知從哪突然出現的機械臂,說是機械臂不如說是各種鐵制品相互磁吸後胡亂組成手臂的形狀,巨大的鐵疙瘩凝聚成拳頭裹挾着海風朝青年兜頭砸下。

腳尖才剛沾上船隻的欄杆就被這麼招呼,要不是小鳥的平衡能力天生異禀,這會兒已經一頭栽進身後的大海了。

“怎麼又是你。”

“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

青年慢條斯理地打理着自己的一身黑衣,眼睛都沒擡一下,漫不經心的态度一下點燃了鐵臂人..尤斯塔斯·基德的腦門。

“之前就發現了,你這家夥很喜歡到處溜達啊。”

“隻是飯後消食。”

“消食到新世界來了!?”

“嘛,因為上一頓是在七水之都吃的。”

“...别說胡話了,你知道那個地方離這裡有多遠嗎!不能打就給我乖乖待在避風港,别出來到處晃悠啊,混蛋!”

青年掀了掀眼皮,不太高興地對上他的眼睛。

基德被這雙眼睛盯得偃旗息鼓,又覺得沒面子,聲音倒是小了不少。

“..你現在根本沒有自保能力吧?泊,不..現在應該叫你汲才對。”

“......”

兜帽被風輕輕吹落,露出那張對大部分人來說熟悉到陌生的臉。

兩年的時間他似乎一點都沒變,隻是皮膚更加蒼白了些,一動不動的時候就好像..早就已經死了。

唇瓣微抿,撇開臉看向别處,視線就落在了不遠處,盡管帶着面具也相當明顯的不斷往這裡偷瞄的基拉身上。

“我的摩托沒電了。”

“...不要轉移話題!”

小汲終是不耐煩地回頭看向他,面上卻不顯什麼情緒,蒼白的面孔即便是在太陽光的照射下也沒有變得紅潤半分,面無表情的臉如今連眼睛都是暗淡的。

“你剛剛說新世界?”

基德露出“不是吧”的表情,但面對着那張沒有生氣的臉也說不出什麼話了,隻是煩躁地擡手撓了把自己的刺頭,随手将凝聚在一起的鐵疙瘩一股腦丢回倉庫,發出乒鈴乓啷的噪音。

“還不算,但馬上就是了。”

他指了指腳下的甲闆。

“下面。”

小汲随着他指向的地方看去,隻能看見滿是污漬的地面。

大概之前路過下雨的海域現在還沒來得及收拾,地上全是腳印和海水蒸發的痕迹,角落還有被打破的木箱和玻璃,以及不知道是誰丢掉的一隻鞋子,和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團糟。

但他知道對方指的并不是極具海賊風格的甲闆,而是透過甲闆之下,大海之中更深的地方。

“香波地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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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小汲和基德并不熟,盡管他們現在的相處模式很像許久未見的友人叙舊,但其實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剛才對于“怎麼又是你”的言論也完全是發自肺腑的感到冤家路窄。

至少小汲單方面感到冤家路窄,他們的初見也隻是兩年前泊帶着他路過某處海島時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海賊後輩挑戰。

打赢了,對面也識相退場了,本以為和其他人一樣對方隻是生命中輕飄飄路過的npc,沒想到後續還有戲份。

小汲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執着于挨打,且他們的緣分簡直堪比孽緣。

成為泊的第一個月,小汲辭别了白胡子,駕駛着泊的小船出海,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樣,假裝對方還在身邊,他們一起四處旅行。

不知道是頂上戰争太過震撼人心,還是因為泊曾今做的好人好事太過頻繁,總之沒有不長眼的家夥敢與他正面起沖突,旅途意外的順利。

唯一的不順就是,出海一個月之後偶遇了正在打劫同行的基德海賊團。

其實當時小汲并沒有認出對方,因為不想惹麻煩選擇了繞道而行,沒想到還是被正巧被推出船檐落水的船員砸了腦袋,還沒來得及把人一腳踹下去就被上面望過來的人抓了個正着。

再然後海賊船上的戰鬥結束了,被認出身份的身體被凝聚而成的機械臂兜頭砸下,好在人沒什麼事,但陪伴了泊整個旅行生涯的船被迫英勇就義了。

淺發青年來不及為小船哀悼,身姿輕盈地一躍而起,借着那位壞事船員的腦袋順利落在甲闆上,然後趁對方還在因臉上的腳印痛呼時一把拽過來擋住那位不講理的船長不打招呼的攻擊。

也不知道是因為平時挨揍多了,小船員皮糙肉厚的隻是被打中腦袋昏厥過去,看起來沒多大事,他們的船長倒是因這個舉動被惹惱了。

攻擊劈頭蓋臉的來,小汲抓人做擋箭牌的動作就沒停過,因為做鳥做慣了,身姿實在是輕盈,兩人從船頭打到船尾,船上的海賊們再跑能跑到哪去,幾息之下甲闆上便“橫屍遍野”了一地。

在摯友基拉即将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時,尤斯塔斯·基德終于堪堪停止攻擊的動作。

“能不能堂堂正正像個男子漢一樣和我打一架啊混蛋!”

青年沒什麼情緒的臉相當耿直。

“不能。”

基德氣笑了,口不擇言。

“冒牌貨就是冒pa..噗!”

被不知從何而來的酒桶兜頭砸了一臉。

擡頭看去時對方正在挑選地上心儀的酒桶準備再給他來一下,為了避免剛剛搶來還沒捂熱的戰利品全部被這麼随意糟蹋了,基德選擇低頭。

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你到底是誰!”

迎面而來的是又一個酒桶,以及輕飄飄傳來的冷冰冰的聲音。

“這話應該我來問吧,粗魯的家夥。”

還沒等基德把臉上的酒水抹幹淨,下一個酒桶就毫無征兆地來了,隻好閃身躲避,躲在掩體後方心疼地看着地上的酒,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戳中對方的雷區了,酒雨并未停息。

“不要再浪費我的酒了,你這混蛋!”

小鳥很給面子,回答他的改成了蘋果炮彈,直擊面門。

“我認呃!..我認輸行了吧!”

神色淡漠的青年輕輕抛接着從果藍裡随手抓來的蘋果,看着對方狼狽不堪的模樣操縱着在他這變得靈動五官,扯了扯唇角嗤笑一聲。

小汲很清楚自己要跟對方正面單打獨鬥是必不可能赢的,畢竟真正經曆過實打實訓練的是泊,沒有了殼子裡的靈魂,他能夠操縱的也隻是一具本來就已經死去的身體罷了。

而面對實力遠超于自己的敵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攻擊對方的弱點,比如現在——

除開昏迷的人,那些不懂得掩飾情緒的海賊們的惋惜眼神簡直比艾斯的拳頭還要炙熱,他們估計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所以才要去打劫路過的可憐的海賊們的廚房。

看着地上的狼藉,基德的肉疼簡直要實質化了。

“不懂規矩的混蛋,不知道成為海賊的第一要準就是不許浪費食物嗎!”

小鳥根本不說人話。

“是啊,所以我浪費的是你的食物。”

基德額角青筋直跳。

“海賊王的遺孤,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在那場浩大的,直播給全世界的頂上戰争。

他所叫出的稱呼甚至也是泊胡讒的結果,很顯然對方并不知曉實情,這也正說明大衆的認知是泊想讓他們知道的結果,說明他用生命所換來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

青年抛擲蘋果的動作停滞,他本該感到高興的,可黯灰的眸底還是不受控劃過不易察覺的痛色。

“這種事..”

“心知肚明不就好了嗎。”

自那次之後的每次見面,兩人的氣氛都相當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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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基德的情商不算太低,知道自己說錯話,且對方的确不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那個對手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僅僅隻是窒息罷了。

後來每次屈指可數的見面基本上也都是在沒話找話中度過,基德并不喜歡這種壓抑的相處模式,因此每次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都不長。

但也不知道是因為比較記仇,基德不滿于對方當時浪費食物的行為,還是因為一直在期待下一次交手時自己一直尋找的強敵已經回來了。

總之,每次見面的第一拳都是不可避免的,直到兩年後的現在。

小汲将自己從回憶中扯出來,指節微蜷,手指輕輕扯了扯幾乎掩蓋口鼻的圍巾,微微垂頭任由淺色的劉海遮住眉眼,掩去眼底的情緒。

“香波地群島啊..”

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種難受的心情會伴随自己很長一段時間,眼眸微斂,試圖擺脫這種狀态,故而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正巧,帶我一個吧,去看看有沒有地方能修一下摩托。”正好去散散心。

基德沒說什麼,轉身進去了。

“随你。”

一直站在不遠處沉默着觀察這邊的基拉在自家船長回到船艙後才招呼海賊們給船上做大掃除。

他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路過時撇了一眼站在船邊悶聲不吭看風景的人,沉默着将對方的摩托弄上船找地方存放。

海賊們忙忙碌碌地在小汲身旁路過無數次,将原本髒亂的海盜船一點一點清理幹淨,維多利亞朋克号的體積很大,好在船上的人足夠多,大家分工打掃也算是輕松,但還是從天光大亮做到近乎黃昏。

等海盜船一塵不染時海賊們早已饑腸辘辘,将清理用的工具胡亂丢進洗滌室然後三三兩兩勾肩搭背地走進餐廳,即便是無所不能的海賊在吃飯這一點上也與普通人無異。

而海賊們之間愉悅的氛圍并沒有影響到小汲糟糕的心情。

自從繼承泊的身體之後,小汲發現自己再也不用吃東西了,具體表現在偶爾認真忙碌某些事忘記進食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再想起來時本人根本沒有半點饑餓感,甚至連困倦都沒有。

他因此去詢問過BIGMOM這樣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畢竟就現在來說的脆弱軀殼已經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了。

而後者隻是叫他不用做多餘的擔心就沒再說什麼,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基德海賊團打算一周之後前往香波地群島,在這之前他需要為即将真正開始面對實力強勁的對手做充足的準備,也就是說小汲需要在這裡和他們相處一周的時間。

心情極差的小鳥揮開了因風動而不斷飄舞的圍巾尾巴,轉身進入船艙,等酩酊大醉的海賊們再注意時對方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小汲幾乎很少出現在船員們的視線中,直到海賊船啟程前往他們的目的地。

船一靠岸淺發青年就與基德道别了,繼而一聲不吭地騎着不知道怎麼被充好電的摩托消失在島嶼。

摩托飛馳時帶動的風流吹亂了淺色的短發,卻怎麼也吹不掉腦海中的愁緒。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隻是想着來散心的,可當他真的到達時無法言說的躁郁反而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小鳥的果實能力并沒有退化,他很清楚基德看着他時心裡想的是什麼,但其實令小鳥感到不适的絕大部分理由是自己的原因。

盡管過去兩年,對于他而言還是無法釋懷。

他并不是與泊認識最久的人,但的确是陪伴時間最長的人,從小鳥被贈予給他的主人起,他們一直形影不離,就像是一體。

或許在對方死後占據對方的身體是一件很不禮貌的自欺欺人行為,但比起被斥責,更令小鳥無法接受的是曾經一起生活的人再也無法睜開雙眼。

基德的話或許隻是導火索,而火則絕對是他自己點燃,盡管不可避免心煩意亂。

小汲從一開始就從未否認過自己的怯懦。

這種瀕臨奔潰的情緒直到撞見了意外的人時,終于承受不住突破了臨界點。

特拉法爾加羅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小汲了。

算一算時間,似乎已經過去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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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爾加羅并非是個性格沖動的人,但遇到有關摯友的事難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說到底,他也隻是個二十多歲年輕氣盛的凡人罷了。

泊的身體被帶回來之後他幾乎沒日沒夜将自己關在醫療室裡,持續幾天對着摯友殘破的身體縫縫補補,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隻是一會自己就錯過對方睜開眼的瞬間。

他幾乎目眦欲裂地用果實能力将摯友被強硬穿過腳筋的鐵鍊從骨肉之間剝離,然後用盡一切方式将對方身體上所有的窟窿全部填補,可再怎麼努力傷疤永遠也無法抹除。

胸腔是戰敗的象征,腳根是恥辱的痕迹,還有脖頸處的那道疤,對于普通人而言沒有一道是不緻命的,這些無法磨滅的傷口化為仇恨,像絲絲縷縷的荊棘自屍體中破了土,在他的心底紮了根。

他知道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可他不願意相信,憑什麼其他人都相安無事,而他卻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明明幾天之前對方還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可現如今僅僅隻是連睜開都做不到了。

他的眼睛幹澀的吓人,多日未休息讓血絲遍布眼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要将仇人拖入深淵。

可他到底隻是凡人,高強度的運作終歸是吃不消的,BIGMOM從萬國駛來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他就這麼在醫療室待了半個月,直到強大的四皇終于看不下去,叫馬爾科強硬将人從裡面趕了出來。

緊接着巨大的女人面容憔悴地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這麼多天的努力都是白費,他所在意的那個人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開什麼玩笑?

他不會再醒來,那我怎麼辦?

努力了那麼久,最後卻隻是用一句輕飄飄的白費就打發了?

我治療過那麼多次,沒有人再比我更加熟悉他的身體,憑什麼認為一句無用就能夠讓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

憑什麼。

可他最終還是被他親愛的船員敲暈帶走了,這讓本就精神身體雙重崩潰的羅直接昏了半個月。

渾渾噩噩的,等再恢複意識,掙紮着找到了白胡子海賊團,卻被告知摯友的身體已經被帶走,被誰帶走了,卻沒人肯告訴他。

直到他費盡千辛萬苦再次見到泊的身體時,對方卻站在陽光之下,一副渾身寫滿了相安無事的模樣。

但等他精神恍惚地靠近時卻發現,看着他的根本不是原本的那雙眼睛。

羅當場氣笑了。

“你憑什麼。”

他的語調平緩,聲音卻冷得像磁鼓島終日不暖的嚴寒。

對面的青年撇開視線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你憑什麼。”

他再次重複,聲音卻比第一次輕了許多。

很正常的語調,卻讓小汲控制不住顫了一顫,緊接着他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下意識擡起頭,在視線接觸到對方的臉時眼眸微微睜大。

羅哭了,或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失去所有情緒之後,在那麼長時間的自我折磨之下,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還是沒有落在對方的臉上。

他說。

“滾。”

“别再讓我見到你。”

這一刻的小鳥很清楚,對方動殺心了。

黑色的青年轉過身卻又停下腳步,沉默片刻,最終沒有說出什麼火上澆油的話,安靜地離開了。

自那次之後雙方就一直有意無意避開對方,這一避就是兩年。

小汲屬實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羅,不過聰明的小鳥隻是想想就明白了。

那件事之後已經過去兩年,怎麼說對方也應該努力着朝前邁步,隻是自己出現得不是時候。

不,應該說,特别不是時候。

知道自己闖禍了的小鳥幾乎在瞬間做出決斷,轉身就走,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站住。”

毫無征兆的聲音讓整個鳥猛顫了一下,瞬間僵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更别說轉頭看看身後的情況了。

緊接着他聽見了類似于硬物被捏爆的聲音。

“我說過的吧。”

如同惡魔低語。

“永遠别出現。”

小鳥幾乎強忍着,擠出聲音。

“...隻是路過。”

“路.過?”

“......”

羅似笑非笑。

“真是好久不見啊,小汲。”

“幹嘛這麼害怕,我很吓人嗎?”

“..........”

小鳥的眼淚要飙出來了。

羅忽得輕笑一聲,小汲再次猛顫一下。

看飽了對方的恐懼,讓羅不免感到厭氣。

“都過去那麼久了,就算隻是這樣的等待也要感到不耐煩了。”

“差不多了吧,該把他還給我了。”

黑色的人沉默片刻,終于轉過頭,這反倒讓他不那麼害怕了,卻也沉重的完全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兩年啊..都過去那麼久了。

羅看着眼前人與兩年前無異卻更加過分蒼白的面孔,原本熠熠生輝的薄荷綠色的眼睛如今也變得灰黯無光,一時之間倒是說不出話了。

還是那張臉,可什麼都不一樣了,對方守着的,自己想要的,終歸不是那副皮囊。

那是什麼。

是給予自我的心理安慰。

假裝從未改變,假裝從未失去。

可到頭來也隻是假裝,他們都心知肚明,哪怕重新選一次也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從未後悔。

- 5 -

可誰又比誰好到哪兒去呢。

無論是執着于尋找那一點或許永遠也見不到的希望,還是努力守着自己僅有的東西,脆弱的哪怕隻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令人感到窒息。

“他的東西都在你那裡,稍微有點貪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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