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接到何媽打來的電話,這麼晚沒回家,心裡一直惦記着,聽到在這邊吃飯,遲疑一會兒開口:“今天還回來嗎”?
“回啊,吃完就回去了”。
“行,開車注意安全”。
何言聲音不大,但在坐幾個人耳朵好使,胡媽眼神閃過一抹驚訝,她是過來人,何言電話沒避諱人,現在看來倒是一個坦誠的姑娘。
頓了頓,放下筷子開口:“何言,結婚就一次,你如果有想要的一定要告訴我”。
何言正放下手機,手還沒來得及收回,擡起頭看了看胡與在看看胡媽,怔了怔:“我想到肯定會說的”。
“我是不希望你有遺憾,我以前結婚的時候很想要一輛自行車,但是那那時候條件不好,一直念念不忘”。胡媽說起這個不免傷感。
何言感激的笑笑,迎着胡媽的眼神點點頭。
九月,他們辦了一場簡單的訂婚宴,除了體力上累點,所獲頗豐。晚上,何言跟胡與回到他市區的房子,看角落裡堆積的禮物,還有滿滿的紅包。
這是何言第二次來胡與自己家,上次也是在店裡累了,過來歇了會兒腳,緩了緩神。這回,房子在前幾天被裝扮過,再來,倒真有幾分家的感覺了。牆面上是兩人的一張背影照,沉靜幸福的模樣。
在客廳沙發坐下,何言巡視了一圈,打開電視機,抱了個抱枕,頭靠在沙發背上發呆。
胡與從卧室出來就看到何言兩眼無神,對着電視,走過去拍了拍她:“累了嗎”?
何言擡頭看見一個陰影在自己上方,笑了笑:“有點兒,你呢”?
胡與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去洗澡吧,會舒服一點”。
“嗯,好”。聲音軟綿綿的,她很少這樣。
何言一累就容易範懶,嘴上答應,頭靠在胡與身上沒動作。再耽擱明天該又要起不來。她雖沒班上,但店裡就兩個人,明天有人輪休,早上必須去頂班。
胡與看看她,眼睛又閉上了,想了想,微調了位置站起身,将她抱起來,往洗手間走,何言這才驚醒,一把抱住他脖子,一顆心在空中蕩了蕩,才飄回原處。
何言詫異:“咦,你抱我好輕松呀”。
胡與沒成想她說這話,氣笑了:“你覺得是我不行,還是你不行”。
“哈哈哈哈,那肯定是我的問題”。從胡與身上下來,順便把他推出去,一把關上門。
胡與走回客廳,看見她随手丢的包和外套,順手拿過放在衣物架上,将客廳的東西,歸納至一處,再将她要穿的衣服拿出來。
剛坐下,洗澡間的門被拉開,何言裹着浴巾站在門後面眼睛四處亂瞄,對上胡與戲谑的眼神,笑了笑:“我衣服忘拿進來了”。
胡與逗她:“那你自己出來找吧”。
“别,你幫個忙呗”。
“那不行”。
何言不知所措,以往胡與都是紳士有禮,很少求而不應,現在這情況又有點尴尬,躲在門後想了又想還沒琢磨出好的對策,就看胡與拿着她的行李袋走過來。
“呐,趕緊把頭發吹幹”。說着把手上的袋子遞過去。
“哦,你等下,我換好衣服出來吹,你進去洗澡”。說完,拿起袋子,扭身關上門。
這一晚着實有點混亂,等胡與洗完澡進來卧室,何言已經躺在床上,半懵半醒,聽聲音知道他進來了,但怎麼都醒不過來,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胡與把床頭的燈關了,然後世界終于徹底安靜了。
第二天何言醒的更早,拿起手機看時間才七點,漆黑的房間隻有呼吸聲,這房間遮陽效果好,睡得很踏實。
看了看胡與,這些天他肯定也累了,睡得深沉,何言輕手輕腳下床,走去洗手間洗漱。
胡與是被鬧鐘吵醒的,腦子停頓了幾秒,聞到食物的香氣,想起來是有些不一樣了,于是掀被下床,一氣呵成。走進客廳,就看見廚房裡有個身影,站在竈台邊。手法慌張,忙東顧西,來回在廚房轉悠,在這個清晨格外耀眼。
何言轉身拿盤子的時候看到胡與靠在客廳的牆上,雙手抱胸,頗有點看好戲的樣子,沖他瞪了瞪眼:“快去洗漱,上班來不及了”。
胡與沒進洗手間反而向廚房走過來,看了看早餐,煎雞蛋,白粥,還有一碟鹹菜,是平時他上班圖簡單的搭配。
胡與有點感動,看向何言:“謝謝”!
何言一邊盛粥一邊抱怨:“你這冰箱啥也沒有,我隻能随機應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