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生氣的地方有點特别,很是出人意料。
蕭憫怒道:“臣妾?你是誰的臣妾?誰允許你自稱臣妾?朕不認識你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還在朕的面前自稱臣妾?”
在蕭憫看來,他都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她還一直和他攀扯關系,如果不是那時候她一見了他就沖過來說看見他的愛妃往冷宮去了,他肯定不會放任她這麼長時間在自己身邊叽叽喳喳。
那時候擔憂愛妃急匆匆來了冷宮,沒怎麼注意她的自稱,現在回過神來的蕭憫頓覺她這自稱不對勁。
蕭憫向來記性不好,不怎麼重要的人從來不會放在心上,他根本想不起來眼前這個穿着破舊宮女服,面如菜色,頭發稀薄且淩亂的女人究竟是何人。
鄭宮人聽到他這話如遭雷劈,陛下竟然說不認識她?
有什麼話比這句話更能打擊到人?
她處心積慮謀劃了這麼多又找到他不就是為了扳倒陳媛姬和謝玉真,然而到頭來他竟然說不認識她?
他不認識她那為什麼還會和她來這裡?
死一般的寂靜。
沉默無聲。
有蕭憫在,宮鬥劇本玩不起來。
因為他的腦回路總是奇奇怪怪,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更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為什麼上一刻還很正常的他下一刻腦回路就不知拐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去了。
就像陳媛姬不太理解為什麼他會對一個稱呼大動肝火一樣,不過這并不影響接下來她要說的話。
先前讓鄭宮人偷跑出來是她的失策,差點連累了姐姐,但之後不會了。
陳媛姬看了鄭宮人一眼,似乎隻是尋常的一個眼神,但鄭宮人卻從她這眼神中感到了危險。
她要做什麼?!!
鄭宮人心内湧起一陣懼意,事已至此,陳媛姬不會放過她的,接下來她完了。
她要殺了她嗎?
還是要對她施加酷刑折磨于她?
鄭宮人想了很多陳媛姬可能要對她做的事,越想越害怕,身子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陳媛姬心裡暗笑一聲,原來她的膽子也不是很大嘛,她還沒做什麼她就恐懼成這樣了?
真是有膽子做卻沒膽子承擔後果。
她這樣的人陳媛姬不屑于殺她,也沒有興趣折磨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把時間用來想怎麼對付她那就太浪費了。
當然,也不能就這麼輕飄飄放了她,畢竟她可是起了害她和姐姐的心思。
于是陳媛姬便道:“我看鄭宮人實在是太閑了,或許是沒有她自己要做的事便把目光放在姐姐和我身上,連姐姐和我去哪裡這麼一件小事都要驚動陛下,依我看就把她送入浣衣局讓她多洗幾盆衣服給她找點事做,免得她日後還時不時就生出這些事端。”
有了今天這件事,陳媛姬也不想繼續讓這鄭宮人在自己眼跟前待着了,就算日日讓她幹粗活也覺着她礙眼,時不時看見她可真是糟心,還是把她扔進浣衣局吧,讓她每日漿洗衣服不得空閑,也省的她往外跑給她惹事。
謝玉真也同意了陳媛姬的想法,“這是個好主意,給她找點事做。”
見謝玉真同意,蕭憫自然也是同意,當即一聲令下鄭宮人便要被扔進浣衣局。
鄭宮人面如死灰,陳媛姬雖未殺她,可把她打入浣衣局卻比殺了她更難受。
今天沒能扳倒她和謝玉真,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扳倒她們了。
鄭宮人低垂下眼眸,其中滿是怨毒之色,她後悔了,當初她就應該殺了陳媛姬的,還有那個謝玉真,若一早解決了她們也就沒有後來的這些事。
隻可惜時光不能倒流,她沒能殺了她們往後也隻能在浣衣局裡日日面對着一盆又一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