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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梆子混着雨聲傳來時,棋盤已成漕運沙盤。沈清歡的發梢滴着水,手中白子化作貨船在溝壑間穿行:"寅時過閘要賄更夫,辰時靠岸需打點倉吏,這些瑣碎章程,謝公子倒是比戶部主事更熟稔。"
"不及沈掌櫃的庖廚之道。"謝雲舟的黑子堵住水道要沖,"能在腌貨裡藏賬本,魚腹中塞密信,這等手段..."他突然咳嗽起來,袖中掉出個青瓷藥瓶。
沈清歡拾起藥瓶就着燭火細看,瓶底燒着禦醫局的暗記:"謝公子這咳疾,每逢漕船出閘便要發作吧?"她忽然掀開後廚布簾,端出碗墨色藥湯,"赤箭麥遇崖蜜生毒霧,傷的是肺經。"
雨勢漸弱時,棋盤上的黑白子已換了位置。沈清歡的指尖沿運河輿圖虛劃:"若将謝家船隊分作三批,借官鹽船作掩護..."她忽然頓住,發現謝雲舟的饴糖在棋盤角擺出個"焚"字。
"三日後子時,青龍閘有場大火。"謝雲舟的黑子吞掉白龍,"蘇景明要燒的不是船,是船底刻着的運兵圖。"他忽然扯開衣襟,心口赫然有道箭疤,形似棋盤上的星位。
晨光刺破雲層時,沈清歡在棋盤縫裡摳出片帶血的指甲。林婉兒撥着濕漉漉的琴弦進來,裙擺沾着河底淤泥:"青龍幫昨夜買了二十桶火油,存在西市酒窖第三格。"
沈清歡将染血的棋子投入藥湯,青玉遇熱顯出密文:"謝公子這病,怕是還得再犯三回。"她忽然掀翻棋盤,棋子滾落處拼出個"饑"字——正是下章要演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