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早在三皇子封地碼頭撿的。"趙嬷嬷的裹腳布纏着帶血槽的箭镞，"運糧船吃水深得像載了鐵，船工靴底卻沾着牡丹花粉。"

沈清歡将箭镞浸入蝦醬，鏽迹剝落後顯出工部印記："嬷嬷可知，牡丹坊新來的樂伎，左腳微跛？"她忽然掰斷箭尾，空心的鐵管裡掉出卷發黴的軍糧單——正是三十一章的關鍵線索。

暮色中，船娘們的烏篷船散作星河。阿蘅在桅杆升起靛藍染的破帆，補丁拼成的蓮花紋在晚風裡忽隐忽現。沈清歡的炊煙從十處灘頭同時升起，每縷煙的彎曲都對應着不同訊息。

糧行二樓，蘇景明捏碎第七個羅盤。他殘缺的左手在運河圖上摩挲，突然扯斷象征船娘的二十根絲線："放火燒了那些破船，要做得像走水。"

五更梆子響過，沈清歡在船闆夾層發現焦黑的漁網。網上黏着的火油混着牡丹香，遇水卻析出雪鹽晶粒。她将鹽粒撒向初升的朝陽，折射的光斑在運河上連成箭頭，直指三皇子封地的軍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