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艾德拉?拜托,她還沒到十歲。
傅琅努力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聽講,選擇跟艾德拉讨論起格鬥技的實際應用來。
她本身的身體條件相較于普通人而言略有些優勢,在一定程度上能指導艾德拉的練習。
艾德拉跟晚香玉相處時間較長,被她傳染了不少華國人的獨有思維。
傅琅這個天聊得很是舒心。
而另一邊,傅月明在講解開始之前就已經被從培養皿中放出來了。
現在,黑發藍眼的小姑娘正坐在椅子扶手上,晃着小腿,跟白猞猁讨論該如何處理她自己的身體。
她們的目的是讓傅月明的身體處于普通女孩的狀态,能跑能跳,但接受再多的訓練也無法成為能夠一打三的義警。
“我可不敢小看氪星人的超級大腦。”
白猞猁不鹹不淡地添了一句:“你的腦子開發程度高得吓人。我懷疑你體内的那點氪星基因全用在腦子上了。”
“應該也融合了一些盧瑟基因。”
傅月明流暢地接住了話茬。
“超人對金融可不感興趣。”
“在雙方因素疊加下,我不覺得兵團未來的卡池裡還能出現一個比你更聰明的小孩。”
白猞猁撥弄了一下那個基因模型,開始思考:“所以我們會在身體上盡可能地限制你。”
“不出意外,下一代最能打的會是艾德拉。她是直覺系,詭計對她沒用……艾達的生長速度太快了,等她走的時候我得給她多帶點補劑。”
“對付氪星人最好用的是氪石吧?”
傅月明低頭看着手中的一堆文件:“其實可以在我的體内埋一些氪石。心髒、四肢、血液……”
“我沒那麼變态。”
白猞猁瞥了她一眼:“那樣一邊折磨你一邊讓你活下去,不如給你個痛快。”
“以後别說這種話,你現在是兵團的小孩。”
“阿蘭,我好像聽到你在提艾達……”
一顆黑色的腦袋探了出來。
“暫時沒她的事,你們倆自己玩去。還有,我是埃拉納,不是阿蘭。把舌頭卷起來!”
黑腦袋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縮了回去。
但很快,她的通訊器響了起來。
“彩鹮?”
艾德拉看着傅琅接起了電話,表情奇異。
她原本撫摸着艾德拉的腦袋的手,也慢慢地停了下來。
落地星城的時候,當地正是深夜。
而此時距離傅琅收到彩鹮的消息也不過才剛過3小時。
要追求速度,果然還是走私線比較快。
艾德拉被傅琅拎在手裡,漫無邊際地想着。
她現在整個人處于一種空茫狀态。
在最初聽到“找到安琪洛斯了”的時候,艾德拉的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周遭的氧氣都被完全抽離,一陣陣眩暈湧進腦海。所有的聲音在此刻都已經離她而去,直到被傅琅拎着上了飛機,她才被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驚醒過來。
“安琪……”
“小傑确認過了。”
傅琅揉了一把艾德拉的腦袋。她稍微用了點力氣,而這種沉甸甸的感覺,讓艾德拉感覺自己從雲霧中落回了地面,真實感漸漸蔓生。
“小傑在和朋友冒險的時候發現了她……那個女孩很警惕,所以彩鹮暫時讓小傑和米娅跟她待在一起。小傑說,那個女孩和你長得特别像。”
傅琅的聲音很溫和。她用聲音牽引着艾德拉的意識,讓她渙散的眼神重新聚焦。
等到了星城的時候,艾德拉已經初步恢複了正常。
感謝大都會本地闊佬的友情贊助,私人飛機直達星城。而傅琅在路上就跟彩鹮通過氣了。
于是,當艾德拉跳下飛機時,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被傑森和米娅夾在中間的安琪洛斯。
紅色的長發被剪得七零八落,臉上還帶着一些血痕,手臂上纏着紗布,活動的時候手腕略有些不便……但那雙和艾德拉一模一樣的綠眼睛仍然明亮。
她桀骜如荒野中的幼狼。
艾德拉從出生起便跟安琪洛斯待在一起。她們有着同樣的臉,流着同樣的血,閃着同樣明亮的眼睛。
隻需要一眼,艾德拉就能看出來,在她們分别的時間裡,她的雙生妹妹遇到了很多的苦難。
但萬幸的是,她沒有被苦難摧毀。
就像兵團的姐姐們、阿姨們、母親們所教導的那樣,她像樹一樣堅強地生長了起來。
哪怕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等艾德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和安琪洛斯已經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她想過很多次,當她重新找到她時,她會是什麼反應。
艾德拉本以為她會哭泣。
但事實上,現在的艾德拉覺得,迎接一位戰士回家,不應當用淚水。
她隻需要一次真誠的肯定,一個緊緊的擁抱,還有一句……
“歡迎回家,安琪洛斯。”
勇敢者的女兒,你不負母親對我們的教導。
安琪洛斯摸了摸艾德拉的頭發,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将眼中含着的淚意憋了回去。
拜托,周圍還有一群惡劣的大人看着呢!
我才不要被他們看熱鬧!
安琪洛斯把臉埋在艾德拉的肩膀上調整了一下呼吸,選擇了另一個話題來打破這個煽情的氛圍。
“姐姐。”
艾德拉:?
“在我不在的時候,你給我撿了個哥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