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10。”
“X…X10?”拍賣主管也算是經驗老道,最初的震驚過後很快調整過來,“這位少爺出十倍價!還有沒有人要加價?”
十倍!
這可不是普通的十倍,一個A級奴隸的平均售價就足以買下藍星市區的一套大平層,十倍的價格哪怕是在場的富豪貴族都輕易拿不出來,一時間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坐在第一排的青年,眼中或驚訝或羨慕。
青年戴了一副狐狸面具,沐浴着四面八方的目光卻不回應任何人,隻是搖晃着手中的酒杯,酒液形成深不見底的漩渦。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志在必得。
就算有人有心參與競拍,也礙于這天價悻悻放棄。
“六千萬星币一次…兩次…三——”
“X15。”一道低沉的男聲從二樓平台傳來。
一時間滿場嘩然,拍賣主管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看向二樓平台,那舉着牌的男人周身籠罩在黑暗裡,隻有一副鍍銀的狼面具在燈光下反射冰冷寒光。
那個瞬間拍賣主管汗毛倒豎,好像真的在和一頭野狼對視。
但很快他就要樂出聲了,因為談黎再次舉牌加價:“20。”
二樓的男人緊追不舍:“25。”
“30。”
“35。”
被關在籠子裡的火焰色灰狼不知所措,它不是普通的獸人奴隸,而是段亦手下的先鋒将領,混進這一批奴隸中打算與段亦裡應外合。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首領為什麼在和一個年輕的貴族競價買它?
首領又為什麼要給它眼刀?它做錯了什麼?
好恐怖啊!首領的眼神好恐怖!!
加價還在繼續,一高一低兩道聲音在拍賣行内接續響起,像小提琴與鋼琴的合奏。
“45。”
“…”談黎揉了揉太陽穴,“50。”
此言一出,連程浩都不淡定了,一把按住談黎的手:“小黎!别上頭!這奴隸根本就不值這個價!”
談黎面具下的狐狸眼輕飄飄轉向他:“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讓給别人的。”
“50倍一次,50倍兩次,50倍三次——”
這場競價過于刺激,拍賣主管覺得自己血管都要爆了,心想這都能破拍賣行的記錄,喊出的聲音都在顫抖:“恭喜這位少爺!稍後我們會把您的貨物送到您房中。”
談黎沒有表态,隻是轉頭看向與他競價的男人,舉起手中的酒杯,遙遙向他示意。
這是勝利者的炫耀。
旋即,他仰脖将酒液盡數灌入喉間。
段亦目不轉睛地看着青年滾動的喉結,手掌緊緊握着座椅扶手,那純木扶手很快就在獸人恐怖的力量下被捏得粉碎。
明知道談黎無情,但真的看到他能為另一個奴隸一擲千金時,難言的苦澀還是瞬間包圍了它。
它嫉妒得快要瘋了。
短暫的風波很快平息,談黎之後都沒有再親自參與競拍,程浩都快懷疑他是不是對狼這個品種的獸人情有獨鐘。
拍賣結束後,就是酒會,談黎在拍賣行的表現吸引了不少想要結交的人,氣質出衆的青年像一隻優雅的黑天鵝,走到哪都是目光焦點。
談黎本來不打算與任何人搭讪,想了想等下會遇到的事,還是小酌了幾杯。
他當然注意到有些酒液呈現出不該有的渾濁,但并不在意。
談黎婉拒了所有人的過夜邀請,微醺着被侍應生請到房間裡,拍賣行為賓客準備了下榻的房間,談黎這樣身份的客人自然被安排在最頂層的總統套房。
“您拍下的商品已經送到房中了,”侍應生表情微妙地說道,遞給談黎一朵玫瑰花,“請您好好享受。”
談黎低頭看向玫瑰花,略微模糊的視野裡,看到花瓣間一次性的方塊包裝。
“…”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默認奴隸還有與主人春風一度的功能,談黎接下玫瑰花,刷卡進門。
房間内沒有開燈,昏暗一片,一道模糊的影子跪在床前。
侍應生關上了門。
談黎摸着黑走到床前,腳尖似不經意又似刻意地踩中男人垂落在身後的尾巴,果然聽到一聲壓抑的悶哼。
但除此之外,青年沒再給予地上的奴隸一睨。
他自顧自脫下外套,隻着襯衫西褲,狐狸面具被他放置在床頭,露出面具後薄情的狐狸眼來。
“真該死…”青年的呼吸不正常地急促,壓着眉頭低低斥罵,“竟然在酒裡加那種東西…”
段亦的心跳急促起來,慶幸此刻在房間裡的是自己。
“他們教過你該怎麼伺候吧?”青年使喚着他的狗,将那粉紅包裝丢在狗的胸膛上,“過來,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