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間在一聲聲“失禮了失禮了”中拽走面色尴尬的扉間。
泉奈的脖頸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拽住,一點一點、轉向你。
人心是可以被扯向兩端的嗎?
這瞬間他被喜悅和恥辱拉扯,他的心髒像被吊在牆上的鐘擺。
一下抛上雲端:你在替他說話。你的聲音,你的眼神,你站在他這一邊的姿态,像是什麼東西烙得他胸腔發燙。
一下又砸進谷底:你為了維護他那該死的體面,正艱難地否認另一個人的存在。那個名字,那段過去,那些他明明一想到就嫉妒到發狂的身份……此刻正被你親手掩蓋。
這明明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你否定那個誰,然後認可自己。
可為什麼嘗不到勝利的滋味?
他随後意識到,他想要的并不是你為了維護他的形象而否認那個人,而是你真心實意的、純粹的,因為更珍惜他的愛而放棄過去的執念。
就像一場他拼盡全力奔跑的比賽,你卻直接為了幫他作弊直接頂着壓力把終點線挪到了他腳下。
這不是勝利。這是侮辱。
逐漸淪為背景音的千手扉間還在說着什麼“對不起”“誤會了”之類的屁話,但泉奈的耳朵裡隻剩自己失衡的心跳聲。他看見你垂在身側的手——指尖正無意識地摩挲着拇指關節,是你覺得有壓力嗎?
“不是……”
他突然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你吃痛地皺眉,卻在對上他眼睛時怔住——
那雙總是盛着狡黠笑意的寫輪眼,此刻紅得像是要滴血。
“不是為了反駁千手扉間。”
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你不準因為這種理由……不準因為‘維護我’受委屈。”
走廊盡頭的柱間突然清了清嗓子:
“那個……供應的早飯要涼了哦。”
你一臉狀态外的迷茫。
片刻後反應了過來,泉奈以為你在為了維護他而撒謊,給他昨天晚上的口無遮攔式調笑進行善後收尾。
讓他就這麼誤會吧。
讓你比較在意的點是——初代目怎麼是個這樣的人?毫無異議他肯定是強大的,但是性格上居然并不像同等實力階層的斑那樣,倒也沒說斑自大,隻是說柱間顯得過于……親民?你找不到形容詞。沒想到比起斑你居然先見到初代目。
“初代……不,千手柱間怎麼會在這?有什麼任務是值得他們兄弟一起執行的嗎?”
無人知道的真相是這裡最大的賭場開業了。
泉奈咬牙,“不知道。”他又安慰似的補充着,“不過勉強可以信他說的,他會和扉間離開。”
他想了想,“我們換一家他們住不起的店。”頓了頓,“以防萬一。”
泉奈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你:“意義不大,再貴的店忍者都能潛進去。如果實在不想和他們在一起,吃了早飯再出門也行,不急。”
泉奈想了想确實,就算是最名貴的大名府厲害的忍者也能自由出入……隻是他确實想迫切的離開這個讓他煩躁的地方。
泉奈:“去其他地方吃。”
你:“這個點哪有什麼開着的店?你不想和他們見面的話我可以去把飯拿過來。”
又摸了摸肚子,“真的很餓。”
有人在敲門。
透過紙門看過去應該是柱間。
泉奈面色不善的去開門,如果是扉間他不會開的。
柱間站在門口,手裡端着兩人份的早餐托盤,臉上挂着某種介于尴尬和好奇之間的表情。察覺到你的視線,他居然還友好地舉了舉味噌湯碗。
……這人真的是打敗了斑并且讓他念念不忘的忍者之神嗎?
“我冒昧的從後廚把你們的早飯拿過來了,一起心平氣和的吃頓飯吧?”他眨了眨眼,朝你的方向看去,你在和他視線對上的前一秒挪走,“我替我弟弟向這位女士道歉會顯得很沒誠意。”
你示意泉奈:“其實可以直接拿進來。”
柱間趕在泉奈拿走之前用腳關上了門。
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我先端過去了噢——”
你看着緊閉的門闆,對泉奈聳了聳肩:“你反應真慢。”
泉奈猛地扭頭瞪你。
你無辜地指了指肚子:“真的很餓。”
然後又開口蠱惑着他,“去吃個飯而已也不是不行,你不想看看千手扉間憋屈的表情嗎?他剛剛可是說他弟弟要道歉呢。”
泉奈的睫毛顫了顫。
用餐的長桌本是對面而坐的設計,但泉奈一進門就開始了他的戰術布局——
他面無表情地把柱間和扉間對面的餐盤挪到了柱間旁邊,然後又往旁邊挪了一份。
最終四個人的座位排成了一條筆直的戰線:
你 — 泉奈 — 柱間 — 扉間
這種精妙的設計可以導緻以下局面:
扉間如果要道歉,必須側着頭,視線艱難地越過泉奈才能看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