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羲憐他身體虛弱,便想讓他再睡一會兒。
卻不料沈星辰自己已經睜開了眼睛,他已許久不曾睡得這般沉了。
一睜眼便發現她眼含笑意,支着手,看着他。
又發現自己窩在她懷中,一隻手還環着她的背,臉瞬間紅起來,趕忙收回手,頭再低了低。
姬玄羲看着他的眼神從朦胧到清明,有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不禁笑出了聲。
剛剛睡醒的沈星辰煞是可人,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姬玄羲這麼想,便這麼做了。
她俯身,迅速的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沈星辰的樣子卻是有些呆,王上總是以冷面示人,從未在他面前笑過。
如今黃昏的餘光透進來,撒在她的身上,金光閃閃,在他看來宛若神抵。
姬玄羲也是第一次見他呆楞,再次大笑,她倒是不知皮相還有這般作用。
笑聲朗朗,驚醒了沈星辰,他再次縮了縮。
“莫要偷懶,起來用膳。”姬玄羲不給他機會,拉他起來。
“諾。”
飯桌上,沈星辰不過用了幾口,便不再用了,他吃不進去,隻是礙于規矩不曾放下筷子。
姬玄羲的眼神暗了暗,放下了筷子,說出一早安排的行程:“趁着本王還不曾離京,明日帶你去雲山小住。”
雲山常年氣候溫暖,又有溫泉天下聞名,離京城不甚遠,給沈星辰養病最是合适不過。
沈星辰頓了頓,放下了筷子,淡淡的道:“王上公務繁忙,就不必在星辰身上費心了。”
“你讓人準備行裝。”姬玄羲皺了皺眉道。
這是不容拒絕的意思了,沈星辰便道:“諾。”
“天尚早,不如在王府裡走一走?”姬玄羲擡眸問他。
沈星辰欣然接受,“諾。”
“來人,替王君跟加衣。”
“諾。”侍兒拿了大氅進來。小心的披了上去,系上帶子。
姬玄羲微微皺眉,道:“不夠”。
沈星辰道:“足矣。”
從外觀來看,他應是離一個球也不遠了。
侍兒左右為難,沈星辰倒也不願為難他,道:“你退下吧。”
姬玄羲無奈笑笑,站起來,替他披上帽子,道:“走吧。”
姬玄羲握住他的手,兩人一同向外走去。
秋風吹過,無數落葉飄過。
沈星辰擡手抓住一片棕色的。
放在手心中,托起後看向姬玄羲。
沈星辰恬淡的笑道:“王上你看,人的一生與樹葉何其相似。”
姬玄羲不語,看着他,眼中帶着心痛。
是啊,何其短暫,何其脆弱。
“人出生,成長,死亡;葉子發芽,成葉,落葉。一切皆都是循環,是誰也不可逃避的定律。死亡之後,又會有新的生命,一切連綿不斷,綿綿不絕。”沈星辰又道 。
姬玄羲仔細的看着他。
一個臨近死亡的人寬慰自己說死亡不過是定律中的一環,不得不說這帶給她極大的震撼。
沈星辰的眼中毫無悲意,平淡無波。
姬玄羲伸出雙手輕輕的捧起他的臉,眼中炎熱,就好像捧在手中的是稀世珍寶一般。
她吻上他的唇,在他的口中攻略城池。
過了良久,她将頭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沈星辰,本王,心悅你。”
一時間風起,紅葉紛飛,長久不落。
命運,總是愛捉弄人。
命運,總是不讓人在正确的時間相遇。
命運,總是這般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