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許多小将終于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
“你們說這次誰得勝率大?”
“總不能還是個男子吧?你我的臉往哪擱?”
“他終究是男子,越是這樣子耗下去,敗率越大!不過連勝三場,他足以自傲了!”
“焉然不能說他會如先前一般勝了?”
“難。”
“王芒,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吧?”
王芒先前覺得丢人,敗給一個男子,并不言語。
可此時仔細看了看,那台上的男子在洛北極快的攻勢下也能見招破招,臉色便緩和了些。
閃避也并不是他唯一的招式,隻是對于她已經夠了。
她也算是敗得心服口服。
她回去後也要多練靈敏度,就像洛...那個不忠不義的小人以前說的那樣。
洛北顯然是已經發覺了他的弱處,速度越來越快,正面交手明顯減少。顯然是想耗在那裡,拖着他。
沈星辰很快露出了明顯的疲态,出手越來越慢。
半刻鐘後,洛北想着是時候收局了。
便接近了他,貼近了他的後方,想從後面制住他。
沈星辰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魚上鈎了。
在洛北接近之時,他假作不力,直到她想制住他時,他瞬間向後發力。
一個用力的過肩摔,将她摔下了擂台。
洛北掉下去時,臉都還是懵的。
任誰在勝利在即時,都難以接受慘敗罷。
前排的人,嘴大張,恐怕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唯獨一人,笑了起來,笑容溫和欣慰。小師弟還是小師弟。
她帶頭鼓起了掌,随後其她人紛紛反應過來,用力鼓起了掌。
那人的笑容随即便有些暗淡了下去。
她的小師弟是從小開始練的,憑他的能力打敗洛北理應不該費那麼大的力氣。
軍中人再厲害,也不是從小練起,而是參軍後學的招式。
這些将軍她們強在排兵列陣上。
他的身體似乎差了許多。
京城果真不是個好地方。
洛北從地上站起來時,差點忍不住和王芒說了一樣的台詞。
他不力是真,卻不到要敗的地步,隻是佯裝不力罷了。
這...這...
哎,歸根究底還是自己的耐力不夠,怪不得他人。
姬玄義雖說神色平靜,可熟悉她的人卻能從她眼中看出喜悅之意。
她來到擂台台階那,就站在那裡等。
沈星辰臉上亦是平靜,可姬玄義在其中見到了激動和謝意。
并不是勝利的激動,而是讓他和女子一般站在台上的資格讓他激動。
其實,她或許一直知道他想要什麼。
沈星辰朝着他一步步走過去。
眼中明亮有神,當真是燦若星辰!
姬玄義向他伸出手,一把将他抱在懷裡。
聲音略啞,吩咐了句:“今日到此為止!解散!”
姬玄義直接帶他回了府中。
姬玄義眼神熾熱,什麼話都沒有說。
直接去了他的一件件衣服。
沈星辰大驚失色,“王上?!”
姬玄義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本王想要你。”
“不可,臣侍還未曾沐浴,再者此是白日。怎可...”沈星辰小聲地說,臉上皆是羞意。
“這可不是商量。”姬玄義挑眉輕笑道。
直接附身壓上去。
方才還在擂台上大展身手的人,如今卻被壓在身下嬌喘。
“你可知本王方才在台下想什麼?”姬玄義輕聲問道。
“嗯...不...不知。”沈星辰嬌喘着回道,腦中一片空白。
“本王在那想着回來時要用那種姿勢與星辰做呢。”姬玄義輕聲笑了笑,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王上...混賬。”沈星辰輕聲叱道。
姬玄義倒不怒,輕笑道:“那星辰仔細看看混賬該如何行事。”
說罷,便加快了速度。
沈星辰隻能呻yin,随即忍不住的求饒認錯。
“星辰錯了...王上饒了侍。”
“錯了便罰,此罰不是甚好?”
“不...不好...嗯。”
姬玄義和沈星辰直接胡鬧了兩個時辰。
直到了午時,姬玄義吃得餍足,才放過了他。
他累得直接睡過去。
姬玄義将他摟在懷裡,不肯讓他離開半步。
沈星辰睡夢中都在喃喃:“不好...不...不要了。”
姬玄義失笑,今日倒是真得累着他了。
這也是這段時日他的身體好了不少,不然她怎敢這般折騰他?
姬玄義陪着沈星辰躺了一會兒,可能是有身邊之人的感覺太過舒适,她也睡了一會兒。
又過了一個半時辰,姬玄義一睜開顔,就發現沈星辰已經醒了,或許是為了不吵醒她才毫無動作。
“王上,白日宣淫的感覺如何?”沈星辰見她醒了,壓着聲音,惱道。
姬玄義大笑,“甚好,星辰以為如何?”
随即她附耳在他身邊道:“星辰可是還要一次?”
沈星辰反應極快,迅速便想下床。
若不是他沒有預估到他自己的雙腿酸軟,腰肢無力,或許也就逃成功了。
可惜,歡好過後,他全身無力,仿若無骨,一下子便倒了回去。
直直倒進了姬玄義的懷裡。
姬玄義輕笑不已,“星辰這是迫不及待?”
沈星辰已經無力說什麼了,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姬玄義的手輕輕地在他背上摩擦。
她的手微微帶着繭子,并不十分光滑。
沈星辰的身子在歡好過後,更是極為敏感。
他不曾料到她真得還想要一次,忙不疊地輕聲告饒:“求王上憐惜,臣侍真的受不住了。”
“那星辰拿什麼來回報本王呢?”姬玄義輕笑道。
沈星辰心中深覺不公平,眼下形勢所逼,不得不割讓城池。
“請王上示下。”
“本王示下,反而不美,還是星辰自己好聲想想罷,限半月期限如何?”
沈星辰心中咬牙切齒,面上笑意盈盈。
“諾。”
“這回報要是令本王不滿意,今日未做的來日便多翻幾倍罷。”姬玄義還嫌不夠,笑着又加了一句。
沈星辰閉了閉眼,道:“諾!”
這聲諾心不甘、情不願。
姬玄義對着門外吩咐道:“傳熱水。”
黯十九進來服侍沈星辰沐浴。
姬玄義則去了偏房沐浴,她不喜侍兒在旁伺候。
黯十九動作很快,輕輕用内力替他擦幹了頭發。
“主子想必也餓了,王上早早傳了膳食。”黯十九道。
“早早?何時?”
“約莫是主子醒來的一刻鐘前。”
沈星辰這才明白,先前姬玄義不過是在逗他罷了,早早傳了膳食,自然沒有那心思。
隻是他依然上當了,棋差一招,白白又答應一事。
沈星辰穿戴整齊後出來,姬玄義已經坐在桌上等他了。
桌上膳食豐富多樣。
姬玄義見他出來,不着痕迹地掩去唇角的笑意。
逗也不能逗太過了。
再逗,就要惱羞成怒了。
随後起身,盛了一碗烏雞湯放在他的他面前。
“謝王上。”沈星辰淡淡地道。
姬玄義知道他這是惱了。
誰叫自己不顧時辰場合,直接把人吃幹抹淨了呢。
沈星辰小口小口地抿着湯。
若不是她在旁盯着,雖說飯前喝湯對胃甚好,他也不愛喝。
“第一場,百裡華的那場本王便不多說了;第二場,也赢的利落;第四場,星辰很冷靜,抓住了你的優勢,也降低了洛北的防備心,這局勝得不錯,但是你當時若是再觀察仔細些便能發現她的步法存在極大的缺陷;第三場,與王芒那場才是你最吃力的那場,她的力量明顯你無法正面抗衡。雖說你的确不懼與她正面交手,可是本王告訴你,你當時隻要跟她正面交手三次以上,第四次她就能抓住你的破綻,直接使你落敗。你勝,勝在你不曾低估對手,而對手卻低估了你。也勝在你有足夠的耐心,對手卻急躁了些。但是若不是在擂台上,你必敗無疑。”姬玄義緩緩說道。
她并不因為他赢了,便多番誇贊,隻是較為嚴厲的一步步點評。
她也并沒有因為他是男子之身,便說他的力量弱是自然的。
她隻是客觀的指出他的錯誤。
姬玄義卻忘了,他并不是她手下的兵士。
沈星辰微微低頭,眼眶微紅,輕聲道:“是臣侍讓王上丢人了。”
姬玄義皺了皺眉,道:“本王何曾說你讓本王丢人了?”
“王上的意思便是如此。”沈星辰輕聲道,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失落。
姬玄義一把将他抱到懷中,道:“星辰看着本王,你覺得本王可是嫌你丢人了?若是本王王君連勝四場,本王仍然覺得不滿意,那普天之下又有誰可令本王滿意?”
“王上此時不過是哄我的罷,先前王上分明就是嫌星辰給王上丢人了。”沈星辰依舊道。
難得看到他這番男子之态,姬玄義歎了口氣,無奈道:“本王何時...罷了,本王遲些軍中議事,帶上星辰以求補過,可好?”
沈星辰一副并不被吸引的樣子,低着頭,其實眼中瞬間亮起。
“去了一次又有何用?”沈星辰道。
姬玄義再次歎口氣,道:“那本王允星辰想随着本王去時便去,可好?”
“好。王上一言九鼎。”沈星辰瞬間答應道。
他的眼中明亮,皆是喜悅,哪有方才的一絲失落。
姬玄義即刻明白自己進了套。
“星辰拿本王取樂?”姬玄義道。
沈星辰明白虎須也不能撩得太過。
他離開椅子,在姬玄義面前輕輕跪下,輕聲道:“方才王上也騙了臣侍,如今不過是平了,王上不可因此生怒。去聽軍中議事,臣侍已經盼了許久了,王上卻一直不答應。”
姬玄義卻道:“跪着疼嗎?你若是去了,便隻能跪着侍墨,不得起身一步。去多久,便跪多久。”
這也是她先前不答應的原因。
軍中議事是不允許男子出現的,若是出現,必然是主将昏聩,被美色所迷。
她可以為他破了例,可是他去,也隻能在那跪着做侍墨的侍兒,這是極限。
因為這些是她訂的軍規,她身為王,沒有自打嘴巴的道理。
“臣侍甘之如饴。”沈星辰道。
姬玄義一把将他拉起來。
“允了。睚眦必報的東西,本王先前不過逗你一逗,這便讓本王還回來了。難為星辰演得這般逼真,本王都要信以為真了。”姬玄義眼中帶着笑意。
沈星辰道:“王上先前那般指點,臣侍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失落。”
他湊到她的耳邊,笑着道:“謝過王上不曾因為星辰是男子赢了而誇。”
她失笑,她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如此驕傲,她怎會不知?
“在吃些罷,遲些需你接見王芒。本王将她調了過來,暫為你護衛。日常可叫她與你對練。既然日後都允你去聽軍中議事,也不差今日,午後你好好休息。”姬玄義吩咐道。
“謝過王上。”沈星辰道。
這聲謝,倒是誠心誠意。
姬玄義見他一頓午膳吃得比往常多得多,這番讓步做的也覺得值得很。
用完膳,姬玄義便離開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