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魚瀾師伯的事終究與她無關。
林雙不再去想,正想告退,卻聽魚瀾閣主說:“雙兒的問題若是問完了,也該聽我一言。”
林雙頓住,擡眸看她,“師伯請講。”
魚瀾閣主道:“是關于問仙大會的,你的師尊替你報了元嬰期的比試,這原本隻是一件小事,參賽的諸位都懂得點到為止的道理,不會下死手。可是……”
她停頓的時間有點長,以至于林雙都忍不住問道:“可是什麼?”
“魔域會派人前來參賽。”
林雙猝然站起,她睜大了雙眼,驚道:“魔域?”
這是什麼劇情?她的小說裡根本沒有這段!
“可是外面沒有一點風聲,師伯的消息來源可靠嗎?”
“這就要從誅神殿和暖玉香春樓,魔域這兩個最負盛名的宗門聯袂向九劍宗發出挑戰信說起,據說就是新任魔主牽頭,讓他們做了先鋒。”
“新任魔主?”林雙對魔域的勢力分布倒不是很清楚,主要是她一直在關注正道,不二這個魔修寫的也多為正道八卦。
林雙突然感覺自己情報欠缺,不知他人底細,而賭上自己的性命,這是兵家大忌。
“正是,我們尚且不知對方底細,魔域那也瞞得很緊,可見那位魔主禦下之術極高。”魚瀾閣主道:“這件事九劍宗還未傳揚出去,但再過不久應該也快了。”
林雙稍稍冷靜,在雍皇之都遊玩兩日,外人也隻知道問仙大會近日召開。若真是如師伯所說,正魔兩道的矛盾已經結了數千年,九劍宗将消息捂得這麼緊,恐怕是為了限制報名人數,防止大亂。
可是林雙還是覺得奇怪,前任魔主并不是個弱小的人,相反就是因為實力才能稱霸群雄,假如地位被取代,那他現在是生是死?不僅如此這個新任魔主的身份也十分可疑。
再者說前任魔主後面還有戲份啊喂,這麼輕易就挂了,怎麼幫助女主拿到悲喜劍?!
林雙說:“魔域向來是龍争虎鬥之地。我聽我娘說過前任魔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縱得那些魔修們更加暴戾恣睢,個性唯我,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新任魔主卻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參加由正道舉辦的比試,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點我也不知。”魚瀾閣主搖了搖頭。
“……”那就難辦了。
“我們先将這事放一放,雙兒,我要與你說的還是接下來的事。此次參賽的還有一些惡貫滿盈的魔修,如莫完、步之歸等成名已久的元嬰期高手,他們就是你此行需要面對的敵手。”
“雙兒,你根基不穩,現在退出還來得及,真到了擂台上,沒有魔修會顧及你的身份,我們也礙于規則無法搭救你。”
她說的很明白,擂台比試刀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正道人士會為了自己面子、處境而留三分力,已經堕落的魔修卻沒了這個顧忌。
林雙不是不懂,她咬了咬下唇,“師伯,我還是要報名。”
為了女主,她一定要走劇情。
魚瀾閣主一愣,“雙兒,我是不是哪裡沒說清楚,這可是關乎你未來的大事。”
林雙搖搖頭,“師伯,你說的我都明白,弟子已經決定要參加了。”
不待她繼續勸說,林雙問了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師伯,小白…不,文星師伯和諸師伯的弟子會參加嗎?”
“她們自然去了,可是元嬰期之下,有我、你其他師伯的指導和防身靈器,不會危及性命。”
“那我更要去了,師伯不用再勸我。”
“……”
魚瀾閣主沉默片刻,向她伸出手,“雙兒,你上前來讓師伯看看。”
林雙不疑有他,在被魚瀾閣主封住靈力的那一刻才察覺不對,身體仿佛有千斤墜。
水木靈氣化作泥沼,魚瀾虛空一指,林雙感覺身體内的每個細胞都像是要繁殖再生一般,可偏偏有人禁锢住了蠢蠢欲動的它們,龐大的靈力在一瞬間壓縮。
那是極為完美而恐怖的控制力,林雙僅僅是感受了一下,精神都為之顫栗。
與去春風化雨宮那日何其相似!
“師伯,你?!”
魚瀾閣主卻是冷漠道:“你我實力天差地别,連我都不願招惹那些魔修,你一個小孩子湊什麼熱鬧?我需要給你一點教訓才能讓你知難而退。”
“……”
林雙并非不能動,她冷下臉極速後退,靈力爆發!無需結印,身體前就出現多個小型封印護盾,另一頭,魚瀾閣主也毫不示弱,出手便擊破了一層層護盾,“砰砰砰”的響聲不絕于耳。
一個隻防禦,一個隻攻擊,她們兩個的心法本就是一樣的,魚瀾閣主布下的淺層封印,林雙花費一小半時間就完全解開了。
林雙依舊是一副冷靜的模樣,她在拉開距離,充沛的靈力在嬰孩的吐納間彙聚于頂,這讓她有時間考慮。
硬碰硬不是辦法。
林雙清楚單單比實力差距,她必定完敗,雖然知道師伯為什麼突然對她下手,但她也不可能站着挨打。
依照師伯這樣貓捉老鼠的逗弄感,她到現在也沒有真正受傷,所以她是扔個煙.霧彈搞一下形.式,還是直接跑。
林雙打定主意,腳步一旋,迅速繞到一邊,魚瀾眼看着她要沖上來,臉上也沒有多少動容,林雙心一橫,以用對付風岩花的招式,嘗試去擾亂一下師伯的心神。
灰色的陰冷氣息在鑽入對方心神時,就被人一把抓住,瞬間湮滅!
魚瀾閣主看着她眸光微閃,喃喃道:“果真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