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檬不是第一次來巴黎了,一些熱門的景點她已經全都去過,到酒店辦理完入住,她向李程煜提議:“來的時候我看見前面不遠的地方好像有一家酒吧,我想去玩一會兒。”
由于夏詩檬的酒店是克雷曼斯定的,她并沒有與李程煜住在同一家酒店,不過兩家酒店離的并不算遠,距離那家酒吧也都隻有不到十分鐘的步行路程,來去還算是方便。
夏詩檬對這家酒吧略有耳聞,酒吧的主體有兩層:地上一層是清吧,規矩的燈光,規矩的酒水單,規矩的布局,誰都可以進來小酌微醺一下。
底下一層才是這家酒吧真正娛樂的地方,點單的吧台上方有幾盞紫光燈,能夠照出酒水單上隐藏的酒水和普通酒水更改的部分,此外,這裡還有樂隊和舞池,僅夜間開放,對能來到這裡的客人也有着嚴格的要求。
夏詩檬對巴黎的酒吧了解的不多,她隻在倫敦的時候去過幾次這種地下酒吧,還以為都是大差不差,拉着李程煜毫不猶豫地就去了地下一層。
台上的樂隊和DJ還在調試着設備,她将法語的酒水單拿到紫光燈下,正和李程煜苦惱着看不太懂某些法語單詞時,一個明顯歲數不小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繞過李程煜,靠在了夏詩檬旁邊的吧台上,開始和她搭讪。
“是酒水單看不懂嗎?”男人的英語帶着明顯的法語口音,夏詩檬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對方的意思。
單看外表,男人至少應該有50歲了,從頭到腳都精心打理過,保養的非常好,令夏詩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年前她最後參加的那場商務局上的幾位男人。
在這種地方,主動搭讪的人一定是有所求的,她不動聲色地拒絕了對方:“抱歉,我不需要幫助。”
“我覺得你需要。”中年男人不僅不走,反而還直接上手指着夏詩檬手中的酒水單,開始耐心地給她解釋起每一種酒水中都包含什麼原料。
在這個過程中,他完全無視了夏詩檬旁邊的李程煜,在夏詩檬最後忍無可忍地出聲打斷,并解釋自己是和男朋友來的,對他毫無興趣之後,男人依然不以為意:“我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但是你們都不懂法語,不是嗎?你們在這裡需要我。”
李程煜一眼看穿中年男人的意圖,将手輕輕搭在夏詩檬另一側的肩膀上,将她攬入自己懷裡,注視着中年男人說道:“我們不缺錢,也不需要你,你再和她說一句話,我就要找這裡的保安了。”
中年男人這才悻悻離去。
夏詩檬好奇李程煜為什麼會提到不缺錢,李程煜向她解釋:“你有沒有聽說過Sugar Daddy?剛才那個老男人看你長的好看,穿的又相對普通,沒帶什麼奢飾品,以為你是剛來巴黎的留學生,想做你的糖爹。”
“他給你錢,你給她服務,對外他會自稱是你的養父,你是他的Darling。”
夏詩檬對這種不健康的關系略有耳聞,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遇上。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由于連續的趕飛機又趕火車,她的确是随便抓了兩件衣服穿上就出門了,沒有戴首飾,背的也是大容量看不出牌子的普通包包。
确實有點像留學生。
難怪剛才下到負一樓的時候,門口的保安對着她的證件看了又看,她還以為是保安大哥辦事嚴謹,現在看來是懷疑她未成年。
夏詩檬有點哭笑不得,一時不知道是該感歎巴黎有錢的老男人真多,還是給自己這樣的穿着找理由。
“你在洛杉矶留學的時候,也碰到過Sugar Daddy嗎?”點完酒水,她單手拄着桌面看向李程煜,詢問道。
“太多了。”李程煜小聲說道,“我那時候是真的沒錢,連車都得買三手的。”
“所以現在有錢了,才要在每個地方都存一輛車開?”夏詩檬好像突然明白了李程煜這麼做的理由,這個人很喜歡和自己較勁,曾經想擁有但無法得到的東西,有朝一日必定要加倍掌握。
李程煜并沒有急于給她回複,隻是默默地轉了轉手上的戒指,岔開了話題:“這幾天我都不忙,你需要去哪,我來送你,免得再遇到不懷好意的人。”
夏詩檬并沒有将剛才的小插曲太過放在心上,他們喝了調好的酒,又聽了兩首樂隊的表演,随後DJ上場,舞池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她發現剛剛那個和她搭讪的中年男人領着一位和看起來很年輕的金發姑娘走進了人群中,兩人盡情地扭動身體拙劣舞蹈,金發姑娘将下巴擱在男人的肩膀上,聽他說了什麼,開始哈哈大笑。
中年男人在舞池裡一個轉身,視線與在外面坐着的夏詩檬相遇了,他對懷裡的金發姑娘說了幾句什麼,然後一個人徑直走出舞池,朝她和李程煜所在的方向走過來。
李程煜見狀擋在夏詩檬的前面,嚴肅地和中年男人開口:“我說過,你在和她說一句話,我就要叫保安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沒關系,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說。”
夏詩檬被男人不要臉的程度震驚了,但接下來還有更令她震驚的。
男人和他們提到了ATD藥劑。
“它可以幫助你預知未來,據我所知,服用過藥劑之後,你能夢到一周以後發生的事情,準确程度高達90%,怎麼樣,你們感興趣嗎?”
夏詩檬和李程煜面面相觑:我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