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希睡夢中總覺得腳心像被貓舔了,要麼就是臉頰脖頸被貓尾巴撓來撓去。
直到睡醒睜開眼時,發現身旁的人睡的很老實,甚至穿着比較保守的睡衣,沒像前幾夜那樣裸着身子,睡姿端正,才松了口氣,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醒來就感覺腳疼的厲害,喉嚨幹得冒煙。
身上還穿着裙子,光着腳下床,随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仰頭灌下半瓶。
擡頭看下鐘表,夜裡兩點二十。
冰箱門上的便簽格外醒目,梁澤謙的字迹在冷光下顯得格外鋒利,還是全英文。
“You can ask the servant to cook anytime.”
沈南希:“......”
拽什麼英文,不過的确是告訴她,旁邊就是座機電話,随時可以打電話給家庭廚師。
大半夜的,叫飯确實有點不太好吧。
正猶豫時,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醒了?”
沈南希手一抖,差點打翻水瓶。
他真的沒睡?那些夢中若有若無的觸碰,難道……
沈南希擡眼打量,男人眉眼冷峻,神情坦蕩,如此的正經,如此的漠然,如此的無欲無求,很擔心錯怪了好人,像是自己想多了。
“你怎麼沒睡?”
“睡不着。”
“為什麼?”
“你一直哼哼唧唧。”
沈南希完全不信,不知怎麼臉微微紅,反駁道:“你在說什麼啊,我肯定沒有。”
梁澤謙指了指她腳踝的勒痕,本來結婚當天就勒紅了,現在更紅了,難道疼就會出聲?
沈南希還是否認:“那也不可能,我睡覺很老實的,不會發出聲音。”
梁澤謙不予計較,表現的很大度,沒有再追問。又看了下沙發上一大堆東西。
沈南希立刻說道:“你說随便刷的。”
“嗯。”他說:“這包有點老氣,三太更适合,你提起來有點顯老。”
沈南希不管:“好看就行,年輕人挎着說不定更莊重典雅。”
梁澤謙不明所以的笑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微微有暗示。
現在都兩點多了,四點就要起床化妝去輪渡回門,該不會他還想......
“我刷了你好多錢,裡面不會空了吧?”
梁澤謙淡定的說道:“多的是。”
“有多少?”
“從小到大壓歲錢,分紅,工資,媽媽留給我的遺産,我爸定期打的錢,很多。”
沈南希腦子都轉不過來,算不清楚,想必應該她一輩子花不完。
沈南希喝完水,把瓶子放回冰箱,眼睛都不看直視她,側過身去浴室洗了洗澡,換上睡衣直接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佯裝睡着。
很快他也回來躺了下去,床墊微軟,被他壓的沈南希身體都動了一下,很快關掉燈光。
靜悄悄。
眼看着三點了,沈南希想睜眼一個小時,到時間起床就好了。
旁邊的人很老實,平躺着一動不動,很快微微發出鼾聲,睡着了。
不知怎麼,沈南希舒了一口氣。
黑暗中,沈南希悄悄睜開眼,借着窗簾縫隙透進的月光打量身旁的男人。
梁澤謙的睡顔意外地乖巧,睫毛很長,側臉很帥,薄唇微抿,呼吸均勻。
别說,同睡了幾天,第一次看到她老公睡覺的姿勢,很俊的一張臉。
兩個人都是睡相很好的人,隻要躺下睡着,全部都一動不動。
沈南希正想翻身,突然發現自己的左手腕被什麼牽制住了。
手摸索着,發現梁澤謙的小指正勾着她睡衣的蕾絲袖口,應該是不小心吧。
沈南希輕輕握住他的手,把小拇指拿開。
他大概被打擾到,“哼唧”了一聲,身體輕輕動彈一下,随後又睡着。
原來這就是“哼哼唧唧”,那也沒錯,沈南希聽到什麼聲音一般都會發出這種打擾的“哼唧”聲。
沈南希開始自責,好像自己又又又冤枉他了。
一般回門當天晚上新郎新娘是不可以睡在一起的。
沈鴻對女婿非常滿意,或者說,終于高攀上梁家了。
夫妻兩人回到娘家後,那真的是人山人海,全賭城的名門都過來了,大辦宴席上百桌。
比梁家都氣派。
沈南希穿着紅色禮服,這次回門倒不需要一個個敬酒,但是需要一個個問候。
在梁家有大哥大姐招攬着,在沈家大姐二姐是不可能幫忙的,不冷嘲熱諷就好。
沈南希粗略估算下,這套酒席下來,最起碼幾百萬以上,八十年代啊,很像末路狂歡的意思。
她想着,老爹雖然拿沈南希當工具,不過能不倒閉還是不倒閉好,畢竟怎麼着也算是娘家,那怎麼讓梁澤峰和黃柔兒手下留情呢?
除了不和男女主鬧矛盾,要不要勸黃柔兒趕緊和梁澤峰和好?
這樣可以救沈鴻和母親倒閉後免于被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