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走到他面前,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從肚子裡掏出一顆珍珠放下,收走了那三顆巧克力。
現在所有特優生玩家中除了那四人還沒找到,其他人都已經拿到珍珠,而拿到珍珠的人都選擇離開,現在還留在雪場的大多是工作人員。
尋着之前的标記,将珍珠全部回收,俞清一邊往外庫庫掏棉花,一邊數自己手上的珍珠數量,正好五十一顆,他沒把事做絕,還給那四人留了兩顆。
就是不知道,屆時他們中最有同情心,最善良的會是誰了。
當然前提是他們能找得到,沒什麼好說的,祝他們好運吧。
冬日天黑的快,俞清拽着領口的裂縫,溜溜哒哒走出滑雪場時,天色已經暗沉。
俞清站在空曠的場地門口,表情漸漸嚴肅,話說,該怎麼回去來着?
好在學校也知道自己很大,隔一段路就會設下路名牌,就是趕路用了不少時間,距離對于一隻小狐狸來說實在太遠。直到夜幕黑沉,俞清才回到宿舍,就是原本幹淨雪白的身上變得髒兮兮,他拽了拽脫線的領口,梆梆敲門。
裴松月沒出來,俞清就繼續敲。
咚咚咚——
門口不停響起敲門聲,裴松月透過貓眼向外看卻沒有人,沒有人,卻一直在響。
本不想理會,但耐不住外面一直敲,他打開門,外面果然空無一人。
可當視線下移,裴松月看見了一隻肮髒破舊,身子卻鼓鼓囔囔的小狐狸玩偶,依稀能看出是白毛的狐狸腦袋下,有道長長的裂口,露出裡面瑩潤光潔的珍珠。
大約是見自己注意到他,正朝他熱情揮手。
裴松月蹲下,面無表情盯着小狐狸看了一會兒,把它捧起來,玩偶毛被肮髒的雪水浸濕成一绺一绺,觸感濕冷粘膩,狼狽得像在垃圾山裡滾過,但玩偶體内的珍珠卻被保護得很幹淨。
沉甸甸,要兩隻手捧着,才不至于珍珠滾出來。
沒人知道裴松月這時的感受。
“珍珠太多了,走到半路的時候差點沒把領子扯破,隻好拿了一些出來,不過我記得埋的地方,下次用完了再去挖。”裴松月聽不見,也不耽誤俞清自己絮叨。
“不能再啃面包了,要補充蛋白質,葷素搭配……身體好,才能保護自己的皮鼓啊。”
放心交給裴松月處理,累了一天,俞清精疲力盡癱在沙發上,很快睡着。
也就不知道,有人在隐匿在門後,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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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說俞清身體素質好,睡醒又是活蹦亂跳一條好漢。
暫時解決了錢的問題,俞清心情不錯。
然而這樣的好心情終止在教室看見貝裡特的那一刻。
對方神色如常,甚至對裴松月友好地笑了笑,那麼問題來了,昨天安排的私人休息室,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的?
俞清眯起眼,不需要證據,就感覺他不是什麼好人。
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穩穩地,很安心。
後排的位置空了兩個,路昭和伊金沒來,教室的氛圍熱鬧許多,俞清不聽課,豎起耳朵聽八卦。
例如伊金沒來上學是感染了風寒,原因是昨天在滑雪場對高一的新生一見鐘情,被抛棄的前調情對象惱羞成怒,抓了一把雪扔到伊金身上,把嬌貴的少爺凍感冒了。
俞清聽聞,無語的同時,居然有一點可以理解,大冬天還敞個大胸,你不感冒誰感冒。
還有一個關于昨天滑雪場那四人,果不其然他們起了沖突,有人受不了搶走珍珠,剩下的兩人直到淩晨閉館才回來。
除此之外讨論度頗高的,就是周六晚上一年一度的迎新晚會,由學校舉辦,歡迎剛入學的高一新生。
據說邀請了很多音樂大師,還有現在聯邦當紅的頂流歌手,陣容豪華,排場很大。
算算時間,就是明天,但俞清沒什麼藝術細胞,也不追星,對此興緻缺缺。
下課後,回到裴松月身邊,蹲在桌角看他解題,幾分鐘後,俞清淡淡移開目光,不說了,外面跑步去了。
盲盒打開,降落地點戶外,不出意外是落葉樹枝之類的。
俞清猜的沒錯,他的确附在樹枝上,準确來說是灌木叢,頭頂是飄着細雪,身後是小樹林,眼前是兩顆腦袋。
安靜的雪地,上方的憂郁青年低下頭,張嘴,尖尖的犬牙刺入皮膚,随着一聲低低的悶哼響起,血腥味蔓延。
由于距離過近,俞清反應不及,被迫看得清清楚楚。
“……”
俞清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