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握着筆的手頓住。月光落在沈昭微微發抖的肩膀上，少年将臉埋進臂彎，籃球上的磨損紋路清晰可見。風掠過觀衆席的塑料座椅，發出細碎的嗚咽。

"其實......"江逾白斟酌着開口，"用動能定理分析投籃軌迹，或許能提高命中率。"他翻開筆記本，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紙頁："如果你願意，今晚可以去我宿舍......"

沈昭猛地擡頭，睫毛上凝着細碎的汗珠。他突然笑起來，露出虎牙："真的？那學霸可要做好通宵輔導的準備！我新買的靜音風扇可涼快了，還有黑巧克力！"他彎腰撿起滾落的汽水罐，卻沒注意到江逾白收回視線時，耳尖泛起的薄紅。

回宿舍的路上，沈昭滔滔不絕地講着班上趣事："你知道嗎？張瑤把化學方程式寫成情詩被老師當衆念出來了！還有李陽，說要在運動會上cos超級賽亞人......"他的聲音混着蟬鳴，在夏夜的風裡忽遠忽近。

江逾白抱着習題集，聽着少年輕快的腳步聲。路燈将兩人影子疊在一起，沈昭校服後領磨得起了毛邊，發旋處還沾着白天訓練時的草屑。他突然想起沈昭落寞垂眸的瞬間，心髒莫名揪緊。

"對了！"沈昭突然停住腳步，轉身時籃球在地上撞出悶響，"等我物理及格，你一定要來看我比賽！"他擡手比劃出灌籃的動作，路燈在他瞳孔裡碎成銀河："到時候，我要讓你知道，抛物線也能畫出最酷的弧線！"

江逾白看着少年發亮的眼睛，喉嚨發緊。夜風卷起他手中的草稿紙，露出背面不知何時寫下的字迹："已知沈昭身高185cm，臂展142cm，求能讓他重拾笑容的最佳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