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常猛地轉身,隻見一人持刀向他沖來,這次他未曾佩刀,手中隻有弓箭,他一陣手忙腳亂拿着箭狠狠亂揮。
趁亂“啪!”的一聲。
梁常情急之下拿着箭一下揮到了那人的眼睛上……
“啊!”那人捂着眼睛大叫亂揮。
梁常将箭高高舉起,狠狠刺入那人頸間又拔出,反複幾次,直至此人死了才松了口氣。
看來下次出門得佩一把刀或者一把匕首,以備不時之需。
他想着将箭抽出來,在四周檢查了一番後繼續去觀望戰況,覺得誰不對勁就射誰,斷斷續續射了六七箭。
敵軍将領有些疑惑,拽了一下缰繩,擡起手示意停戰。
祁無婁見狀,也擡手示意停兵。
“你們……此次有弓箭手?”敵方将領四處看了看,并未看見什麼人。
“沒有啊。”祁無婁說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後他假裝思索了一會兒,指了指天,嚴肅而又認真地忽悠道:“可能是天上掉的。”
敵軍将領仰頭望天:“天上掉的?”
祁無婁憋笑憋得眉毛都不由自主地挑了起來,但看起來依舊嚴肅。
“看來時運不利,不如休戰一日?”那人皺眉提議。
祁無婁平靜道:“嗯,可以。”
李耙駕馬轉了個向,低着頭再也憋不住笑了。
要麼說人家是将軍,他才是個副将呢。
一本正經的瞎胡謅還不會笑出來的本領,有幾個人會?
于是,梁常眼睜睜看着戰事從激烈到忽然停止再到雙方撤兵,眼裡瞬間染上了迷茫。
“這什麼鬼?”梁常不禁嘀咕了一句,帶着弓箭下山。
回到營地,隻見原本樂呵着的祁無婁瞬間收起了笑容。
梁常心中生疑,好一番思索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于是當下一副要跪不跪的姿勢。
想法在跪與不跪之間來回擺動。
最終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單膝跪地抱拳:“祁将軍。”
祁無婁還是忍不住笑了:“哈哈哈……”
“……?”梁常愣怔住了,偏頭看向李耙,“李、司将軍?”
“嗯……”李耙笑着,應聲有些發顫。
梁常笃定沒什麼問題,幹脆站起來,雙手環胸看着兩人,臉上滿是匪夷所思,不知道他倆為什麼笑:“……你倆在戰場上誤吃高興屁了?”
李耙笑開了,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緩了許久才問道:“我問你,你射了幾箭?”
“沒數……大概五六箭?”
“咳……”李耙帶着笑悶咳了一聲,将手搭在了梁常肩上,“你射的那幾箭基本上都準,就幾個落地上了,那個敵軍頭頭一看咱們今天沒帶弓箭手,納悶了。”
李耙話一頓,擡手一揮,繪聲繪色地接着說:“停兵,那個人就坐在馬上頭到處看也沒找着你,他說‘你們帶弓箭手了?’”
李耙順勢拍了一下祁無婁,示意他說。
祁無婁道:“沒啊。”
李耙又笑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然後老祁說‘可能是天上掉的吧’,哈哈哈,結果那貨還真信了,哈哈哈哈哈……說今天時運不利,停戰一日!”
梁常聽完,臉上無甚表情,但還是無比配合地笑了笑:“呵呵……”
那笑很幹,收得很快。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好荒唐,寫話本子的應該都不會這麼寫。
哪兒有這麼蠢的敵人?
梁常不敢信,但又想不出其他來,于是将就了一下逼迫着自己信了。
還是笑不出來,當笑話他都嫌冷。
雖荒謬,但休戰一天,極好。
梁常難得沒被叫去練武,幹脆去找了塊磨刀石磨匕首,而後拿着自己帶來的紅蘿蔔試刀。
秦燎在一邊看着,梁常試刀時切一片他就吃一片。
如此反複……
梁常磨好匕首,在秦燎眼巴前晃了晃,恐吓道:“你再吃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秦燎沉默片刻,直接把蘿蔔拿走了,真是……誰帶的像誰。
很簡單粗暴的解決了梁常不給吃紅蘿蔔的問題。
以此,梁常将玄鐵拉出來溜溜,指着秦燎道:“他吃你的蘿蔔,下次他再吃你就嚼他。”
玄鐵先行嚼了一下梁常耳邊的頭發。
梁常“啧”了一聲,偏頭躲開玄鐵的嘴巴攻擊,擡手抹了抹被舔得濕漉漉的耳朵,拍了拍馬背,把玄鐵放回了馬廄,給它喂草。
真是……
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如此梁常一日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例如找了塊木頭,拿着刀削來砍去的做木劍。
時不時的有人湊過來看看。
大概是他過于安靜,祁無婁一天沒被打擾,晚上難得的主動找了梁常:“你今日做了些什麼?”
梁常呆了一會兒,心道完蛋!
今日未曾練刀也未曾練習騎射!
“什、什麼?”梁常假裝沒聽清。
祁無婁無奈緩氣,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什麼情況了。
梁常擡眼看着祁無婁,眼神頗為心虛。
祁無婁伸手摸了摸他的後頸:“罷了,知道你啥也沒幹了,走吧,比試一番。”
梁常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拽了出去。
校場上,李耙拿着一柄刀候着梁常,語氣怨怼:“你不是說不讓我跟别人比嗎?”
“現在讓了。”祁無婁坐在一椅子上,端着一杯茶飲。
李耙笑得很無語,且帶着些許幾乎不存在的殺意。
梁常這回學機靈了,他不知何時上了哨崗,他拿着一把弓,朝着底下的李耙喊了一聲……
“李、司将軍,我在這兒!”
“?”李耙四處看了看,沒看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