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吃完飯,休息室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我身上的傷…”
“你真是狗嗎…?”
兩人擡眼看向對方,異口同聲的提出疑問。
“你罵我?”沈霜寒詫異道。
祝安逸連連擺手,語氣憤憤道:“誰看到你從德牧變人都會懷疑人生的好麼?!而且我還幫你治好了傷!”
沈霜寒摸了摸手臂,幽幽地道:“不是你我都不會受傷。”
“抱歉啊…實在太饞了。”祝安逸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立馬轉移話題道:“那你呢,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手掌彎起比劃到頭上,做出小狗耳朵的形态,手還靈活的上下翻動着。
沈霜寒臉色一變,擡手就将腦袋頂上的毛耳朵給摁了下去,扭過頭不和人對視道:“被兔兔咬了之後醒過來就這樣了。”
這個角度,剛好将泛紅的耳垂送到祝安逸眼前,惹得祝安逸不禁笑出聲:“啊,兔兔?為什麼叫兔兔?”
像是觸發了關鍵詞似的,那倆毛耳朵蹭地從沈霜寒頭頂冒出,就連他屁股底下那強有力的尾巴也高高翹起來了。
“喂!”沈霜寒羞憤地喊道,連忙捂住耳朵,支支吾吾道:“豎起來就很像兔子…僅此而已。”
他的指縫裡露出兩個挨在一起毛茸茸尖耳确實像極了兔子耳朵。
祝安逸連忙清清嗓子,正色道:“所以你是被兔…嗯咬死了嗎?”
沈霜寒收回眼刀,手摸向脖子,緩緩劃過傷口,那兒早已經結痂了。
“它不記得我了,我一進菜園就被撲倒了,然後咬住了我的脖子。”沈霜寒手慢慢握緊,回憶起那天。
尖銳的犬牙毫不費力的就刺入了他的皮膚, 沈霜寒痛呼出聲,絕望地看着它。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路逃命回來沒被路上的異變生物殺了,卻死在了兔兔的嘴下。
也好,至少回家了。
沈霜寒用盡最後的力氣伸手環抱住兔兔,氣若遊絲地喊了聲它的名字。
然後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等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變成這獸人模樣了。
正當他以為兔兔獻祭自己一命換一命悲痛欲絕的時候,他雙腳一軟,完全變成了兔兔的模樣。
同時腦海裡也多了一股橫沖直撞的氣息,他才驚訝發現他們倆竟然共存在這具身體裡。
但顯然對于這具身體的掌控,沈霜寒遠遠不如兔兔。
“所以那時候撲倒我的其實是兔兔?”祝安逸恍然大悟道。
反之沈霜寒反應過度地大聲道:“不要老叫它!”同時迅速地将耳朵按下去。
連耳朵都控制不住的小狗吵吵嚷嚷的。
祝安逸敷衍地順毛哄他道:“好好好,那我以後喊它壯壯,不氣不氣。”
沈霜寒扭過頭不和他一般見識。
,祝安逸瞧見他脖子上那駭人的傷疤,又有些心軟了,起身坐到床邊對人說:“來躺下,我幫你把這治好。”
“你果然不是人…”沈霜寒警惕地看向他,在祝安逸無奈的眼神下還是乖乖地趴回床上側躺面向着他,“那你是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覆上來溫熱的掌心堵住了話。
一陣癢意從結痂的傷口傳來,長新肉的過程又熱又癢,難耐得很,但比起治療手臂這次顯然要快了許多。
松開手,沈霜寒的脖子就變得完好如初了。
“謝謝。”
“不用謝,回禮就好了。”祝安逸沖着他歪頭笑了下。
沈霜寒疑惑地看着他。
“今晚分我一半床吧。”
忙碌了一天的祝師傅累得不想再趕路了。
沈霜寒沒拒絕,隻是側着身子往裡縮了縮。
休息室的床不大不小,容納兩個男人還是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