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四樓下去沒覺得多累,往上爬十四樓還得背着一大兜子菜,祝安逸真想兩眼一翻原地睡覺了。
他剛停了兩秒,肩上就搭上來一個大毛腦袋。
“壯壯——”祝安逸側頭将毛腦袋擠下去,“還有五樓,我真沒力氣跟你鬧了!”
“汪。”
他低頭用腦袋頂起祝安逸的背包,低吼着催促祝安逸快走。
“呀,好狗。”祝安逸負重減輕,步伐立馬加快了。
這一路上他們沒有碰到一隻大型異變動物,全是中小型的,基本上壯壯一吼就逃跑了個幹淨。
順利回到家後,祝安逸立馬癱坐在沙發上,氣喘籲籲地回神。
祝安逸半眯着眼悄悄打量着高大的壯壯,看着他端正地立坐在客廳中央,腦袋微微轉動觀察着新環境,那對敏銳的耳朵高高豎起,時不時抖動兩下。
在他這個仰視角度下,壯壯的坐高仿佛快頂到天花闆了。
“壯壯,你是不是又長高了?”祝安逸站起來用自己的身高比對着壯壯的身體,觸及到結實的肌肉,祝安逸忍不住擡頭看向他着,沒由來的打了個冷顫。
昨天被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撲倒竟然沒直接死翹翹的。
祝安逸感動地看向頭盔,好兄弟,這輩子跟你真是有了。
壯壯朝他叫了一聲,用腦袋頂開人,咬着祝安逸的背包拎到了裡面的房間。
“喂,那是我主卧!”祝安逸來不及阻止,隻能看着壯壯一溜煙地進房,用尾巴自然将房門啪地帶上。
想也不用想,現在内裡肯定是那個臭屁孩。
祝安逸突然發覺他倆同床共枕一晚上,竟然 連名字都沒有互相介紹就直接領進家了。
也是神奇。
他一邊清點着帶回來的物資一邊想着今天吃些什麼。
在他身後,已經換好衣服出來的沈霜寒有些不自在的在客廳裡亂晃着。
過于投入的祝安逸全然沒有發覺,還沉浸在自己醋溜土豆絲還是醬香土豆絲的抉擇之中。
直到沈霜寒隔着紙捏起已經被曬得不成樣子的菌子朝祝安逸問道:“這個是什麼?”
祝安逸聞聲望去,脫口而出道:“我祖宗。”
“哈?”沈霜寒瞳孔一震,他大抵沒想到祝安逸能不是個東西到這地步。
祝安逸回過神連忙補救,将自己如何發現異變生物能吃,到被菌子毒暈,狗運活下來通通交代了一遍。
“說祖宗有點吓人了,但确實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祝安逸按照之前想的,将菌子們用相框裱起來挂在了客廳,雙手合十虔誠地拜三拜。
沈霜寒聽了這故事腦子還在宕機,他很想懷疑這一切是祝安逸吃毒菌子吃出來的幻覺,但發生在他和兔兔身上的事,又不得不讓他承認這人真沒亂說。
于是他也朝着菌子們僵硬地拜了拜。
“對啦,你想吃什麼口味的土豆絲?”祝安逸拿着土豆做舉鐵狀,眼睛亮亮地看着沈霜寒。
“醋溜吧。”
“行咧。”
祝安逸噔噔兩下就鑽進了廚房,沒兩下又探出頭,扒着門道。
“噢,還沒問你名字呢,壯壯哥~”祝安逸有意調侃地拉長語調。
果然,沈霜寒瞬間炸毛:“壯壯哥是什麼啊!”他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身後的尾巴簡直是情緒外洩器,上下晃動地都出現了殘影。
“壯壯的哥哥啊,簡稱而已。”祝安逸有些憋不住笑,連忙反身削了幾下土豆皮遮掩一二免得某人“狗急跳牆”了。
“狗急跳牆”的沈某人陰恻恻的走到他身後沒發出半點聲響,如同背後靈一般緊緊地悄悄地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