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有些癢。
他望着許回冷峻的臉,卻産生了一絲幻覺,好似身上的人是真心伺候自己的。
今夜是他們的新婚夜,他們原本就該靠得這樣近,他們的頭發原本就該交纏在一起。
要是這張臉肯笑一笑就好了。
動情之時,她的臉會不會變化,她會不會露出歡愉的神情?
直到脖子傳來疼痛,齊王才醒過神來,他直視眼前之人的雙眼,挑釁道:“難道你真敢對我動手不成?你試試你能不能出得了這扇門!”
許回并不說話,不欲同齊王作口舌之争,隻是握着簪子的手用力了幾分。
鮮血瞬間汩汩而流,落在金絲軟枕上,落在他們二人的頭發上。
“你竟然真的動手!”齊王殘忍一笑,“好,既然我流血了,你也該陪我才是,如此才算得上是夫妻呀!”
許回聽此一言,便暗暗防備着齊王出手。誰料齊王反而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一時不甚,竟被對方得手。
她衣襟大開,露出了裡面的小衣。
許回倍感難堪,一隻手按住齊王,另一隻手刺得更用力了。
齊王吃痛大喝一聲,“你要謀反嗎?”
許回的手随之停住了。
齊王譏笑道:“你是從小讀那些陳舊腐朽的東西長大的,難道不知道什麼是君臣父子?你已經嫁給我了,從今天起我便是你的夫,是你的天,侍奉我是你身為妻子的職責,你憑什麼拒絕?”
許回緊閉雙眼,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略微偏過頭顱,低聲說話。
“我并非不願侍奉你,隻是今日我阿父出事,我實在沒有心思,改日吧,行嗎?”
齊王聽出了她在顫抖,趁勝追擊,“那你阿父可曾教導過你,要順從丈夫?嗯?說過吧!你既然入了我的王府,自然一切要聽從我的吩咐。别說我今日要你侍奉,就是往後日日要你侍奉,你也不能拒絕。”
阿父确實說過。
許回握着簪子的手徹底松開了。
齊王滿意地笑笑,“王妃,該行最後一禮——敦倫了。”
說着便一件一件地脫去許回的衣服,借着龍鳳花燭的火光細細地打量了一回,才三兩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剝去。
他一邊動,還一邊調笑,故意說些暧昧不清的話,想讓許回睜開眼睛。
是的。許回不肯睜開眼睛,她将簪子捏得死緊,那簪子承受不住斷成了三截,尖銳的缺口深深地紮進她的手掌,她卻一聲不吭,始終緊閉雙眼。
“舒服嗎?”
沉默。
“開心嗎?”
沉默。
縱使齊王百般逗弄,許回也不應他。
直到他緊緊摟着她,伏在她的肩頭喘息,她才松開被咬得流血的嘴唇,說了第一句話。
“我要洗漱。”
齊王不肯服輸,冷笑道:“夜還長着呢!”
說着又開始動作。
許回皺着眉頭勸道:“不可縱欲。”
齊王忽而笑了,低聲哄着道:“你怎麼像廟裡的菩薩一樣,夫妻敦倫的時候也面無表情?你也很快活,是不是?為什麼不叫出聲來?叫一聲我聽聽,好不好?”
許回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齊王伸手摩挲了兩下許回的嘴唇,低頭舔舐上頭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