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竟這樣倔?都咬出血了。”齊王皺着眉頭,随後一笑,“王妃可是自慚形穢,想為自己上妝嗎?”
齊王心念一動,抱着許回轉身,提着她的雙腿,跨坐在自己身上。
他擡頭望着許回的臉,摸了摸她鬓角的薄汗,感慨道:“唔,這個角度看王妃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許回随着齊王起伏,她微微張開眼睛,側頭去看手中斷裂的發簪。
齊王一直注視着許回,第一時間發覺了她的動作,他委屈地說:“這可是我送你的簪子,你竟然用它來傷我!”
許回并不理會齊王,她隻是呆呆地望着手中的發簪,神情莫測。
那是一根羊脂玉的簪子,刻着鳳首。
那是齊王送她的及笄禮。
她也曾珍而重之,貼身收藏。
今天簪着它上了花轎,也曾期待過同齊王琴瑟和鳴、相敬如賓。
可如今,玉已碎,她沒有别的路可走了。
許回對着齊王輕輕一笑,而後俯下身子去摸他的臉頰。
齊王恍惚不已,立即停止了動作,而後欣喜若狂地将許回抱進懷裡,交頸而卧,氣息相屬。
“你也是歡喜的,是不是?”
許回沒有說話,齊王卻感受到了她噴湧在自己臉上的氣息。
他們二人肌膚相貼、氣息相纏,早已不分彼此了。
齊王一手摟着許回的腰,一手輕輕滑過她光滑的脊背,安撫道:“今夜是我莽撞了,不該這樣心急,别生我氣好不好?”
許回沒有當真,齊王在她這裡已經沒有信譽了,她不再相信齊王。
她隻是伸手去夠散落在枕頭邊上的器物,那是齊王用來盤頭的玉簪,上頭刻着如意祥雲的紋樣。
她剛拾取到玉簪,便立即将它攥在手裡,用力往自己脖子上刺去。一聲痛呼也沒有。
齊王瞧不見許回猙獰痛苦的表情,隻是感覺她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他溫和地問道:“可是不舒服了?我輕些。”
沒有聽見許回應他,他隻覺得尋常。她心裡有氣,不願意同他說話。
直到他發覺有什麼濕濕的東西滴到了他的臉上,順着流到胸前。他才捧着許回的臉,擔憂地問:“你哭了嗎?”
這一看就發現了許回正在自戕。
齊王頓時氣血上湧、大腦嗡嗡,他立即伸手去搶奪發簪,用力将它擲到床下。
眼見那頸脖處還是鮮血淋漓,齊王不假思索,用手拼命按住傷口,希冀可以止血。
“别死,我帶你去見父皇,你阿父不會有事的。别死,别死,明天就能面聖了。你好好想想,你要是死了,你阿父怎麼辦?别死……”
齊王聲音顫抖,雙眼赤紅,苦苦哀求許回。
隻是許回意識不太清醒,回不了話了。
門外的人被簪子擲地的聲音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心裡一沉,終于還是出事了。
自從許回闖門未遂被齊王帶回房内,他們就提心吊膽,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眼見兩人平靜下來,準備歇息,他們這才松了一口氣,退到門外駐守。
誰料想,裡頭不久便有了動靜,傳來了争吵聲。
他們便擔心要出事,畢竟,許回的身手他們親眼見過。
真要是動起手來,十個齊王也不是許回的對手呀!
要說這齊王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的女人他也敢叫人貼身伺候,不要命了。
幾人擔心齊王安危,便打算闖進來。
口中高聲喊道:“王爺,可有什麼吩咐,我等來了。”
齊王扭頭沖外面大喊,“滾,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他想保住許回,這是重罪,不能被别人知道。
外頭的人一下子停住腳步,隻好原地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