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虞晚笑着回應她,擡頭看向勤叔,又道:“麻煩勤叔了。”
勤叔擺擺手,“多大點事,你要是還想來直接來就是,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虞晚有些困惑。
老闆不是說勤叔的菜館不接受點菜嗎?
吃上飯,虞晚就知道傅許安說勤爺爺做菜特别好吃是半點沒誇張。
分明是些再普通不過的家常菜,但蔬菜就吃得出蔬菜的清甜,肉就沒腥味,半點不柴,也不是靠寬油濃醬堆砌出來的滋味,好吃的讓虞晚眼底發亮,一口一口吃得暢快開心。
見虞晚喜歡,勤叔給她倒了點自己去年釀的楊梅酒,酒精入口并不濃烈,果香更明顯,回味帶着甜甜的味道。
虞晚眼睛亮起來:“好喝!”
勤叔笑:“好喝也不能貪杯,别以為喝着沒什麼感覺,實際上度數高着呢。”
虞晚點點頭,轉而認真品嘗起其他菜肴。
看着虞晚和傅許安吃飯的模樣,勤叔寬慰地笑起來。
傅知堯又聽見他的心聲。
-【能吃是福,知堯小時候就不愛吃飯,可愁壞了祈明夫妻倆,生怕孩子不長個,事實證明長不長個和基因有關,知堯還是長了個大高個。】
傅知堯夾菜的動作微頓,摒棄雜念,克制自己不去聽勤叔的心聲。
吃完飯,虞晚帶着傅許安先回車上,傅知堯腳步慢了些和勤叔聊天。
“勤叔,我聽周瞿洋說,你這個月沒去醫院檢查?”
“你還問我?整得我好像得什麼絕症似的,每個月都要去檢查一次身體,半年去一次就行了啊,你和小洋說一聲,月月去多浪費醫療資源。”
傅知堯誠心勸說:“勤叔,身體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勤叔這輩子沒娶妻,孤寡老人一個,傅知堯一向将他當親人,自然關照他的身體,萬一有個不妥,也能及時發現,防患于未然。
勤叔說:“你找個女朋友比什麼都重要。”
傅知堯無奈,“這能比?”
勤叔拒絕回答,反問傅知堯:“知堯呀,我覺得虞姑娘挺好的,這個世界上表裡如一的人不多,我看得出來,她是個不錯的人,你對她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
傅知堯腳步一頓,“她是我秘書。”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喜不喜歡她。”
“不喜歡。”
勤叔困惑:“不喜歡你把她帶我這裡來吃飯,不喜歡你不阻止我給她講你小時候的事情?”
傅知堯調理清晰:“帶她來吃飯是因為她上午幫傅許安拿到運動會獎杯,這是謝禮,不阻止您講,是因為我想考驗她是不是一個會随意撒布老闆八卦的人,再說了,因為沒有換洗内褲所以拒絕洗澡難道很丢人?不過是愛幹淨而已。”
勤叔:“……”
這口吻,還和小時候一樣高傲臭屁。
勤叔擡起大腿給傅知堯屁股來了一下,傅知堯措不及防,往前踉跄了一步,差點摔在地上。
“勤叔!”他忿忿轉頭看勤叔。
“再見再見,我懶得看見你。”
說完,勤叔手背在身後慢悠悠走回公館,背影潇灑自在,留傅知堯大高個孤零零又無助的站在路口。
車上,虞晚和傅許安睜着兩雙圓眼睛躲在車窗後偷看。
傅許安捂着嘴,發出鵝鵝笑聲:“虞晚姐姐,你看見我哥揮起來的手沒?像大飛蛾!”
虞晚咬唇。
是很像,但她不能笑。
下午不需要‘加班’,虞晚得以免費乘坐大老闆的車回學校。
從公館到學校大概要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路上,虞晚和傅許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傅許安問虞晚有什麼愛好,虞晚問傅許安參加什麼興趣班,傅許安問虞晚大學生活開心不開心,虞晚問傅許安每天作業多不多。
兩人年紀差有十五歲,但也聊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爆發一陣笑聲。
傅知堯拿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當背景音,豎起平闆開始處理文件,僅一個上午過去,文件就堆積了一大堆。
處理到一半,傅知堯收到蔡秘書發來的消息。
菜秘書已經查清楚了星玥酒店三十周年慶典當晚發生的事情。
給他下藥、找來媒體大肆宣揚的人的确就是陸嶼森,宴會開始前,陸嶼森找到那位服務生,給了那人一大筆錢,讓對方潛伏,好準确無誤将下了藥的酒杯送到他手中。
被發現之初,那位服務員還秉持着職業精神,收錢幹活不出賣雇主,但聽說雇主是嶼風集團的總裁,就算出事也會花大價錢請律師辯護什麼責任都不會承擔,最終,服務生抵抗不住長達一星期的禁閉,交代了一切。
也爆料說給傅知堯下的藥是最猛的那種,足以讓傅知堯在事情發生後忘記一切,但服務生顧忌傅知堯的身份,下藥時控制了分量,沒全部倒進去。
除此之外,陸嶼森還準備了一位不介意露臉的外圍小姐,在原本的計劃裡,服務生會将喝醉酒的傅知堯送去樓上房間,緊接着,就是等生米煮成熟飯,媒體再沖進去拍照,假裝發現傅知堯嫖.娼的證據。
情.色绯聞一旦鬧上熱搜,是最容易摧毀人聲譽,也是最下賤、最沒有道德底線的手段。
陸決風之所以出現在酒店則是想趕在事發前阻止。
傅知堯看着消息,眼眸一點點冷下來。
因為早有預料,傅知堯對真相并不吃驚,他平靜地給收購部的總監錢喜成發去消息。
【我聽說嶼風集團這周和聽彩短視頻創始人汪步仁見過面,表達了收購意願,聽彩有沒有收購必要,明天十點前将報告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