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了個白眼,内心呵呵。
兩個梅裡森諾都快把《雄蟲保護法案》犯了個遍了,我才不信那兩個法外狂徒會介意這個。
“你是雄蟲,還是我是雄蟲?”
他閉嘴了。
我沒有監視自己的愛好,純粹是為了給小梅裡森諾留個底,自證清白。
很慫是不是?但我可不想因為一時恻隐之心而再被那個神經病當成濫交的移動性//病源。見識過瘋子的威力後,我甯願被當成慫包,也不想再來一次。
軍醫被我趕去房間的另一端當壁畫,我終于能心平氣和地完成被小梅裡森諾打斷的事:
給德倫沃斯報平安。
德倫沃斯十分乖巧地沒有發起任何通訊來騷擾我,并在我的通訊發起後迅速完成接通。
“閣下?”
“我沒事,嗯,之前有蟲突然來了,有點被吓到,讓你擔心了。”我說,“事情也差不多談完了,一次成功的會面,不過還需要時間收尾。”
德倫沃斯松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
我說:“是啊,這可真是太好了。”
我非常清楚,我對德倫沃斯有種親昵的喜歡。這種喜歡很輕佻,比如我喜歡他的臉和他的翅膀,和手遊裡有一百零八個老婆不沖突一樣。這不是愛,至少不是人類認知中愛侶的“愛”。
以我軟弱的精神,我隻是在德倫沃斯身上尋求着一種不會改變的安全感。
從這個角度講,軟葉星的“習慣”計劃卓爾有效。
我們沒有聊太久,也沒有聊一些不适合在通訊中說的話。我的精神放松下來,和他說起之前構思的成年遊曆——一項以軟葉星為中心,以高等雄蟲為溝通基礎,同聯邦所屬共計七十九顆高等星建立關聯網的長期戰略計劃。在大多數雄蟲的認知中,這是公費旅遊。
我也不介意這樣做。
既然反抗不了,最起碼要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這算是一點生存小花招。
我說起兩個月前一時興起做的高等星遊玩指南,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是這個故事中微不足道的一個炮灰,滿足于成為寵物的生活,放棄了思考的能力。
在更久之前,在我還沒有度過蛹芽期的時候,我好像要更有活力一些,不過太有活力也不是什麼好事……那個時候的我大腦還沒有發育完全,一些事情也記不清楚。
“有機會再去吧。”
我用這句話結束了通訊,感覺整個蟲放松多了,就算現在再見到大小梅裡森諾,也絕對不會再焦慮發作……
應該吧?
我又不确定了。
但一直拖下去沒有用。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不想幹了想逃走,我也得請示一下這些把我綁到星艦上的軍雌老爺們,求求他們高擡貴手,再把我送回去。
不然呢?要我一隻雄蟲肉//身穿梭宇宙嗎?
與其拖到大小梅裡森諾失去耐心和不知道有沒有的羞恥心,還不如主動出擊。
我找到澤維爾的通訊編号,發起通訊。
少将的副官很好用,效率一流,他的臉很快出現在通訊另一端。
“我們準備去哪個高等星?”我說。
澤維爾似乎還處于驚訝的情緒中,一時間沒有說話,我可以聽到那邊蟲的呼吸聲。
這家夥的光腦質量不錯,梅裡森諾特制,還是軍方特供?我想,有機會我也得搞一個。
澤維爾很快因為沉默而被剝奪了發言權,我聽到很不客氣的咔嚓兩聲和澤維爾的悶哼聲,蟲員變化,現在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小梅裡森諾的臉。
祝願澤維爾的光腦在被小梅裡森諾摘下來時不是和手腕一起卸下來的,阿門。
“你恢複得很快。”小梅裡森諾說,“剛才不會都是裝的吧?”
托他的福,我的心髒一下子就被氣得活躍起來了呢。
“我尊重合同。”我說,“所以我們的目的地是哪?”
小梅裡森諾沉默片刻:“凱爾薩斯。”
我皺着眉頭:“凱爾薩斯?”
小梅裡森諾挑了挑眉毛,笃定地重複:“是的,凱爾薩斯,有什麼問題嗎?”
有啊,這是我剛才和德倫沃斯聊起的高等星,以風景優美、遺迹衆多聞名,它曾經是我成年遊曆的首選。
“你等一下。”我轉過頭問那個軍醫,“你們的醫療記錄儀是實時上傳的嗎?”
軍醫瘋狂搖頭。
我啧了一聲。
糟糕,和神經病想到一塊去了。
我說:“好,我沒有意見,但在凱爾薩斯落地後,我要先去買衣服。”
小梅裡森諾說出了他今天最具有蟲權關懷的一句話:“不合身嗎?”
“太緊了。”我說。
“就穿着第三軍團的制服去?”
“你是變成隻會提問而不會思考的機器蟲了嗎?”我毫不客氣地譏诮,“我說了,衣服不合身,我要買新的——好,不用擔心輿論,讓梅裡森諾的公關往‘愛侶星艦遊一時情起’寫,反正高等雌蟲發//情時撕爛件衣服也不算事。”
“啊?你擔心有人拿我昨天還在醫院做文章?呵呵,怎麼會呢?聯邦最注重雄蟲權利保護啦,如果我真的被你襲擊然後受傷住院了,怎麼可能今天跑出來和你約會啊?”
陰陽怪氣一番,我結束通訊,神清氣爽。
哦,對了,還有件事得解決。
我讓軍醫過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知道這是哪隻軍雌的嗎?”
軍醫竭力回憶:“澤維爾少校說這是從工坊新定制的軍服中翻出來的,标簽上……标簽上我記得是……”
他最終給了個不确定的回答:“魏斯·維奧萊特?”
好的,我知道了。
等會兒去服裝店,先用小梅裡森諾的錢給這個倒黴蛋買他個十件八件賠禮,反正他·有·錢,随·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