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托夫不解地眨了下眼睛,從上到下飛快地掃視辛德——這樣緊身的馬甲不可能還能藏得下他那條黑色的尾巴,腿環與吊襪帶和大腿的黑白兩色對撞确實會分散注意力,可短褲足夠克裡斯托夫确認尾巴并沒有纏在大腿上。
辛德不自在地攏了攏長外套,克裡斯托夫移開視線。
尾巴應該被固定在外套上了。
他在定制送給其他閣下的禮物時翻到過這樣的設計,設計師在外套上添加了一處軟鈎,方便閣下們将尾巴挂在上面放松身體。因為借助外套遮掩,不至于放//浪過度,被認為輕浮不雅。
真的假的?真的不是什麼全息投影惡作劇嗎?
克裡斯托夫偏過腦袋看了眼自己最近新帶在身邊的副官。這名無辜的少校反應能力不及澤維爾,多看了一眼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正好對上神情陰郁的克裡斯托夫。
看來确實不是他在不知不覺中了某種蕈螯獸的神經性毒素,克裡斯托夫冷笑一聲。
這下這名少校反應過來了。整隻蟲一個激靈,迅速低下腦袋,“嘎嘣”一聲,十分清脆。
這麼聽來,他骨頭挺結實的。
我嗤笑一聲,松開抓住外套的手,輕輕鼓掌。
“幸會,克裡斯托夫少将,感謝你的‘熱烈’歡迎。”我說,“我沒什麼善心可發,但還請你注意場合,我不想被敗壞胃口。”
大梅裡森諾的視線輕飄飄在我胸前一頓,随即挪到我的臉上,又狐疑地看了眼我身後的德倫沃斯。
他眉頭又皺起來了,看來他注意到了。
我和德倫沃斯當然沒有把時間都浪費在啵嘴上,盡管我們兩個沒有吻技可言的家夥都沒有用上牙齒,可嘴唇這種本來就敏感脆弱的東西和“雄蟲”聯系起來,似乎也背上了雙重debuff......
好了,不兜圈子了,它被親得有點腫。
以我的視力都能察覺,就更躲不過那些敏銳的高等種軍雌了。
“感謝您的建議,閣下。”大梅裡森諾說,“我想您應該也不會拒絕我的護送。”
我沒有異議,也沒辦法異議。
無辜的新副官和德倫沃斯跟在我們身後,大梅裡森諾的新狗多半還在提心吊膽自己的小命,不會有膽子偷聽我們的談話。
而德倫沃斯……
他的話也不算偷聽,畢竟談話中的一方默許了他的行為。
“……希望您能注意自己的舉止。”
大梅裡森諾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大概是要注意禮貌不要在梅裡森諾的家宴前亂搞的意思。
我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您到底在說什麼?”我故作不解,攤開手,“容我自辯,如果是對我不得體着裝的指控,這并不是我的穿衣風格,您更該向上官反饋您的不滿。”
大梅裡森諾煩躁地“啧”了一聲:“裝傻不是個理智的手段——”
在我驚訝的注視下,他伸手抓住我的下巴,拇指按住下唇瓣。
被蟲質問确實在我的料想之中,但我以為會是小梅裡森諾發癫來着。原來你小子也是個潛在神經病患者,看來這真的是家族性遺傳。
不過總之我還是先喊一聲“救命”好了!你們梅裡森諾能不能别把片場突然拐到八點檔霸總文學啊!
哦,對不起,我忘了大梅裡森諾也是可以霸總一下的萬能屬性少将。
德倫沃斯在和大梅裡森諾的副官對峙,還沒來得及動手。我看了眼大梅裡森諾的手指,确認他确實戴了手套後,反胃感好了不少。
我毫不猶豫地咬上去,大梅裡森諾也及時收回了手。
沒有流血事件發生,皆大歡喜。
“我不知道你在發什麼瘋。”我張開嘴,慢慢咬住下嘴唇,又松開,完成示範,“但如果你對我咬着嘴唇哭的習慣有意見,我除了再哭一頓外,好像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少将。”
“而且恕我直言,你才是該注意邊界感的那一個。”
哭是個好手段,除了給德倫沃斯打掩護,還可以給我自己的心理年齡打掩護——一隻16歲有點聰明有點機靈的雄蟲,知道自己有可能被做成性//奴隸後忍不住哭兩下怎麼了?
我拿到的這是正常雄蟲能忍耐的劇本嗎?真的一點錯都不出,老梅裡森諾才該起疑!
所以,誰戳穿這層假象,誰就要倒黴……
大梅裡森諾張了張嘴,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下一秒一個拳頭就砸到他那張臉上,把他整隻蟲揍得趔趄一步。
隻能說,小梅裡森諾雖遲但到。
謝謝,謝謝,最感謝你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