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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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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提斯驚魂晚宴後,我莫名其妙地與德倫沃斯夢境相連,得以用上帝視角旁觀辛德以尾鈎抵住頸部這一行為。

那對德倫沃斯來說是噩夢複現,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也無法完全理解他的崩潰,但在我們像小時候那樣依偎着彼此入眠卻繼續共享夢境到天亮後,對我們兩個來說,這就有點驚悚劇走進現實的意味了。

思維是私密的,夢境是潛意識的具現。蟲族存在提取心理崩潰者思維模型的技術已經足夠讓我芒刺在背,這種輕而易舉窺探到彼此最陰私想法及記憶的行為更讓我毛骨悚然。即使我是在和德倫沃斯共享夢境,即使我信任他而他也依賴着我,這依舊讓我感到強烈的不适與恐懼。

我不擅長描寫自己膽怯的這一面,但事到如今卻不得不去面對。要我如何描寫那些隻在我記憶中存在,令我痛苦萬分的過往?要我如何評價那些冷漠待我,我也冷漠以待的過客?又要我如何面對那一個個我脫口而出的謊話與謊言?我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從容不迫、冷靜自持,任何家夥,任何有着識别好壞能力的家夥隻要借此剖開我的心,就會充分發現我的軟弱無能、道德敗壞與一無是處。

自我貶低是一種壞習慣,對我來說卻也是一走另類的精神穩定劑,隻有對自己的期待降低到一定程度,我才會坦然接受他人冷眼。

之前是我撞破德倫沃斯的痛苦回憶,那如果是他發現我的不堪狼狽……我的……我的……

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吧!

此類現象聞所未聞,不在軟葉星的課本規範之内,原書沒有這樣的内容,憑德倫沃斯驚訝的反應我也得出一周目辛德未曾觸發該支線劇情的結論;而且,我更沒辦法在梅裡森諾的監控下堂而皇之地在光腦上檢索相關信息。

一開始,我懷揣着放任自然的軟弱想法,認為它既然和夢相連,也自然會在夢消失後消失。但當日中午,當我十分清晰地在自己的腦袋裡感受到德倫沃斯的“憤怒”,意識到這種夢境鍊接衍生為一類精神鍊接後,我就知道軟弱終不可取,這是一個不得不直面的問題。

平心而論,這項唐突出現的能力并無不便,除了強要我們兩個赤裸地面對彼此,它也更方便我和德倫沃斯進行一些隐秘的、别的家夥無從監聽也無從得知的交流。可我的身體雖然依舊年輕,我卻并非不知世事——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價格,我怎麼可能是一個抽中免單的幸運兒呢?

是個一腳踏進“免費”陷阱的倒黴蛋還差不多。

隻要稍一想想,種種令人不安的假設就會填滿我的大腦:這種精神鍊接是否具有排他性?我是否會與其他個體保持相似的鍊接?又是否有其他個體可以在我渾然不覺的情況在我的大腦裡當一個讀者,嘻哈哄鬧?

為了更好地查驗這種現象,我應邀參加了勞爾夫那沒有意義的茶會。因為軟葉星的絕對私密與特殊地位,它的網絡有着最高級别的保密性,足可以保障我與之相連時擁有自己的檢索自由。

如果連這也保證不了我的星網使用安全,又或者我謹慎膽怯到連這個機會都不去把握,那我就活該被當做玩物圈養到死。因為連臂長範圍内的自由都不敢觸碰的家夥,根本沒有資格享受它。

“厄恩斯·普拉特”這一不知真假好壞的信息是額外收獲,有關他的事緊急程度低,還可以再往後放一放。

借着打理收藏品的名義,我有了在軟葉星網絡上檢索信息的餘裕,也确實查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怪奇故事和傳說——時至星際,心靈感應與精神世界依舊是科學與玄學交雜的領域,而雄蟲對雌蟲的精神撫慰也是一種玄而又玄的精神交流,并且,這種交流還有着長久以來被忽視的雙向性。

那麼理論上,如果雙方有足夠長久的精神撫慰關系,建立過長久的精神條件反射,則有可能在同頻的精神刺激下無形之中達成這種冥冥聯系,将文章的頻道從科幻推向玄幻。

以上内容出自軟葉星電子書庫中的藏書《精神的價值》,它的作者是複興曆紀年法剛投入使用時的一位中等閣下,具體生平已經無從考察,而我留下了該書五十年來唯一的一條浏覽記錄:浏覽内容78.5%。

書的主要内容是探讨身體機能遜色于雌蟲的雄蟲如何獲取更高的社會地位,并無限拔高誇大了精神潛能與精神撫慰的重要性,妄想高等雄蟲可以通過這樣的精神鍊接控制自己的奴隸,獲得權威。

理所當然,它的閱讀評價中點贊最多的是【荒誕不羁,可用來逗趣】,評價者為一位出生在複興曆9年的高等閣下。

隻要我理智正常,我就不會相信這本書中的内容;隻要可能存在的監視者神志清醒,他就會認為我壓力過大精神失常了

可事情就是這樣滑稽、不講理又确切地發生了。

這段路程并不長,房間外的走廊并牆壁光滑整潔,如星間港的其他部分一般平靜。德倫沃斯打開門,我進去,把門關上,再把無處不在的監視設備的注視也關在外面。

現在是熄燈時間,但特批給我的寝室又在這條規則之外。這間雙床位宿舍也已經被德倫沃斯收拾幹淨,方才扭打帶來的混亂近乎無迹可尋,隻在某一根稍有凹陷的床杆上留有殘影,讓我莫名幻視曾經住過的大學宿舍——據說以前有人喝醉了耍酒瘋,與舍友口角争執後掄起椅子砸到了床杆上。

“他真是瘋子,是不是?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公文就沖到這裡來耍橫。”沒有和衣而眠打算,我順手把腦袋頂上的帽子挂到衣架上,随口和德倫沃斯說,“一想到明天還要和他繼續一起工作,我都想請病假了。”

病假當然是不能請的,我現在就是想到哪裡說到哪裡而已。

德倫沃斯歎了口氣,像個盡職盡責的生活副官,一言不發地幫我解開外套上的扣子和腰帶。

還很壞心眼地碰到了我的癢癢肉。

猝不及防,我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我是不是沒有說過?我其實有些怕癢,之前穿那套糟糕的梅裡森諾品味禮服的時候,我就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去,因為我對這方面實在有些敏感。

這确實是一具嬌生慣養的身體,它沒有吃過苦,肌肉含量少得可憐,不該敏感的地方也敏感得要命,恨不能被碰一下就原地跳出去。

我不得不抓住德倫沃斯的手,再摁住自己發顫的尾音:“你故意的,是不是?”

德倫沃斯順從地不再有動作了:“我不想您帶着這些煩惱入夢。您和我說過,如果沒有想笑出來的事,那麼機械地笑一笑也能讓心情輕松一些——”

我又什麼時候和他說過這些?

或許有,或許沒有,但都不重要了。

德倫沃斯給我找了一個借口,被這麼一打岔,我放下煩心事,努力讓心情平靜,思考起這微不足道的小事來。

反正——不帶着煩惱睡着就好,否則到了夢裡也要做可怕的夢,夢到煩人的勞赫特和梅裡森諾……那我未免也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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