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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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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說明這不是突發奇想,而是他被——”

“辛德!”

我最終沒能說完。

為我的口無遮攔,大梅裡森諾一把捉住我的手腕,将這個名字脫口而出。

我笑起來,糾正他的錯誤:“長官,您關心過度了——這隻是一個假設性回答,瓦爾倫特閣下不在這裡,閣下當然很安全。”

大梅裡森諾對這個詭辯并不滿意,他不再理會米夏埃爾和西奧博爾德,也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拉着我走開了。

我用空着的手向米夏埃爾擺了擺,權當告别:

“希望您對我的回答滿意,需要放假的默勒斯少将!”

這簡直是不知死活的火上澆油。大梅裡森諾轉過身,我都沒反應過來,手腕上一陣拉扯感,并同短暫騰空帶來的失重感,再回過神來,毫無浪漫要素地,我像具屍體一樣被抱走了。

熱知識,死屍抱和公主抱的姿勢沒有差很多。

————

“你真是瘋了!瘋了!”

謝天謝地大梅裡森諾沒有扛着我走,這讓我的胃并同我的喉管逃過一劫。

而他也不準備在晚餐時間抱着我招搖過市。随便找了個房間踹開門後,大梅裡森諾把我重新放回到地上。

雖然根據他現在的語氣,他大概更想把我扔到地上。

我揉了揉手腕,感覺腰部隐隐鈍痛,或許是剛才粗暴的搬運帶來的淤傷:“監聽影像設備不被允許帶入,他們沒辦法利用這個抓到梅裡森諾的把柄。”

大梅裡森諾煩躁地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我順手點了個火。他也沒有抽,隻是讓那根煙在自己手指間燃燒,這麼近的距離,刺激性的煙味很快沖到我的鼻腔裡。

“你以為這樣會有什麼用嗎?”大梅裡森諾說,“博取軍雌的同情心?指望有誰像睡前故事裡的勇者一樣神兵天降?辛德閣下,這又不是過家家!”

他沒有聽進去。

“我當然不指望這個了,但也不妨礙我希望别的家夥把我當成會這樣想的白癡。”我說,“梅裡森諾和瓦爾倫特間的雄蟲交易隻是一個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事實,長官。隻有小勞赫特那種愣頭青才會信了愛情故事那套傻話,默勒斯這種稍微精明一點的家夥就騙不過去啦——指望靠這個糊弄住他們,還不如把事情說明白。”

“一個外表冷漠,但内裡已經快被梅裡森諾壓迫到崩潰——”我指了指大梅裡森諾,又指了指自己,“一位如此處境的閣下,似乎有着未蔔先知的本事,可那些預先知曉的事件并沒有豐富他的閱曆,他還是會下意識地求救,會下意識地尋求幫助……”

“這樣的重生者,才會被認為好接近、可以蠱惑吧?”

不然一個為了小梅裡森諾赴湯蹈火、獻血獻身的戀愛腦,誰犯神經病來試探這種程度的腦殘?真到了那個地步,讓一個梅裡森諾背叛第三軍團反而會是更容易的選項。

疲勞從未遠離,我快速眨了兩下眼睛,瞥了眼他的口袋,聳聳肩。

“或許您願意也給我一根煙,讓我能更清醒地和您交談,梅裡森諾少将?”

大梅裡森諾沒說話,我就當他默許了,從他的口袋裡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

我前世吸二手煙經驗豐富,這輩子也是第一次吸煙,理所當然地先把自己嗆得咳嗽,差點把肺都咳出來。

好極了,煙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這效果強而有力,短時間内我是完全清醒了。

我把煙在牆上摁滅——别擔心,這種星艦的建築材料不可能被區區煙頭的溫度燙傷——繼續同大梅裡森諾說明自己的想法:“我承認我有私心,少将,營造出一種亟待拯救的假象多少會讓那些潛在試探者們的手段溫和些,不至于把我綁走後就直接丢進審訊室,這多是一件好事!”

大梅裡森諾那不知道存在與否的羞恥心被我點燃了,他一副無言以對的表情,觸須和軍帽挑起踢踏舞,嘴巴張開又閉上,假裝自己是個鼓掌的看客。

幾經斟酌,大梅裡森諾最終說:“……事情不會壞到那一步,梅裡森諾會保護你的安全。”

我終于忍不住,笑出來了。

“您信嗎,少将?”

我倒也不準備得到什麼答案,轉而問他:“您還有别的要說教的嗎?如果沒有,請允許我回去好好睡一覺,長官。”

大梅裡森諾沉思片刻,稍顯遲疑地開口。

“你是預先準備好了這樣的說辭,還是……”

這是一個“你是真瘋了還是計劃好了”的委婉提問。

我歎了口氣。

“這又不重要。”我說,“我能自圓其說,不耽誤計劃還能取信于您……結果大于一切,不論臨場發揮還是籌謀已久,都沒有差别吧?”

————

大概因為那煙勁太大,又沖得很,我不出意外地夢到了這一幕。

夢是美化一切又扭曲一切的神奇存在,它不會忠實地1:1複現我的所見所聞,這個蹩腳的三流編劇将它改寫成了包含類似情節的小故事。

這給唯二的觀影者相對優秀的體驗,即使是我這種已經親曆過原版的家夥,也不會覺得很乏味。

一幕看完,“勇者”和“魔王”都消失在原地,隻剩下我和德倫沃斯坐在座位上。

“客觀來說,我确實有失冷靜。那個時候多忍一下,或許情況會更好……”

我向後靠在椅子上,它在我的幻想中變得舒适柔軟,最終變成一張堆滿柔軟織物與枕頭的床。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就是最沒用的東西,我會吸取這次教訓。”

反思是寶貴的能力,留給我犯錯的機會很少,我不能保證自己如機械般穩定,我隻能盡力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德倫沃斯在我的身旁當一個安靜的聽客,并不發表意見。

我們已經開發出了“夢境聊天室”這一功能,可以便利地進行隐秘溝通。

我說完了我想說的話,發現德倫沃斯還坐在他的位置上,又坐起來,拉着他的衣服把他也扯到床上來。

“我說完了。”我說,“關于昨天我們聊的問題……今天的會議已經确定了演習要圍剿星盜,我想知道你怎麼想。”

“我……”德倫沃斯沉默後開口,他頓了頓,語氣轉而變得堅定,“我明白了一件事,閣下,我留在您身邊帶給您的便利遠遠不如我帶給您的困擾——我應該離開,閣下。”

“不,如果我想要對您有所幫助,我就必須離開。”

我躺在床上,随手将劇院的天花闆換成漫天星空。在想象的精神世界中,這隻是最基礎的把戲。

我轉過頭,德倫沃斯看着我。我們的想象不足以在夢中勾勒出彼此清晰的容貌,所有的一切都朦胧地籠上一層光。他張開胳膊,蟲翅在身後展開,正好可以在我擁抱他的時候裹住我。

我信口胡謅着概率:“這要比你去軍校難得多——聯合軍演确實是個好機會,但你還是會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死在路上,而就算能離開也百分之百會被梅裡森諾明裡暗裡地追殺,活要見蟲,死要見屍……”

我們讨論過這個話題,在夢裡,很多次。天真的話題,天真的妄想,又荒唐又不可思議,考驗着彼此的信任又讓人不由得憧憬。

在護衛犬被迫下崗,又無證僞裝撫慰犬的當下,德倫沃斯認為他已經無法通過正常的手段來幫助我。能打破梅裡森諾強權桎梏的也隻有強權,而他試圖去找到這份強權。

我知道,在這種無能為力的情況下,德倫沃斯應該離開我,以免他心中壓抑、大恩成仇。可面對他的提議,我還是不由得感歎這想法的荒唐。我的理智稍一思考就嘲笑起彼此的幼稚:要用誰的強權來壓制梅裡森諾的強權?其他高等軍團的嗎?

我們沒有談判的籌碼,我們缺乏坐上牌桌的基礎底氣,就算用重生的秘密孤注一擲,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遇到另一個梅裡森諾,再被吃幹扒淨、重蹈覆轍。

德倫沃斯提出過許多可行性微乎其微的方法,又被我一一否決,而星盜的出現最終提醒了他,補全了最後一塊拼圖。

我都不好意思複述他的想法,那實在是天真得可愛可憐:有作為軍團黑手套存在的星盜,也當然有逍遙法外,近乎遊俠浪客一般的星盜。德倫沃斯試圖成為這樣的星盜,屆時他或許能把我也從梅裡森諾的塔中偷出來。

一個危險的計劃,一個荒唐的計劃,一個無法評價的計劃。

這太難了,太難了。這裡面有太多不确定的東西,這太……它和“切實可行”間的距離就像我和神筆馬良的差異——神筆馬良的畫能變虛為實,而我畫的也能算個東西。

德倫沃斯沒有讓我繼續說下去,他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您肯定會無數次聽到我的死訊,或許是梅裡森諾們轉述的,或許是光腦上新聞裡的,但不論哪一種,它們都是假的。”

“我會活下來,我會帶您離開。”

連份預案都沒有,他就這樣說服了我,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可能是因為,不論如何,抛去理智,抛去理性,抛去邏輯,我也确實是個還會妄想有誰會像睡前故事裡的勇者一樣神兵天降,帶我逃離這裡的蠢貨吧。

真是不像話。

真是太不像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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