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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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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微發亮,下過雨的天罕見地泛着紅色。開窗通風的瞬間,風帶着雨後未散盡的潮氣沖進房間,濕潤的涼意配上陰沉的天空讓人覺得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溫爾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窩在謝丞禮旁邊,手還牽着他的。

謝丞禮靠坐在床邊,輪椅被推到旁邊一點,雙腿搭在輪椅上,姿勢顯然不舒服,卻依然沒動。

“……你一直沒走啊。”她嗓音還啞着,軟軟糯糯帶着初醒的慵懶和微不可察的撒嬌。

謝丞禮偏頭看她一眼,聲音低沉:“不知道是誰抓着我,不讓我走。”

溫爾有些害羞地眨了眨眼,低頭把自己埋進被子裡,隻露出半張臉,小聲嘟囔:“那……那現在呢?你是不是要走啦?”

謝丞禮看着她眼尾那抹因為哈欠輕輕的紅,指尖動了動,最終隻是輕聲說了句:“不走了。”

溫爾眨巴着眼睛,軟軟地笑了。

她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身體還是有點乏力,但精神比昨天好多了。她賴在床上滾來滾去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坐起來,裹着被子不情不願地說:“我去刷牙……等等你别動,我自己可以的。”

謝丞禮沒攔她,隻在她下床時輕輕護了一把她腰側,防止她再次腳軟跌倒。

溫爾穿着家裡的拖鞋,一步三晃地走向洗手間。衛生間沒有無障礙設施,台面偏高,空間也不算寬敞,對謝丞禮來說并不方便。她想了想趕緊跑回卧室,看到謝丞禮已經轉移到了輪椅上,正在擺弄自己的雙腳。穿了一天一夜的襯衫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

“謝丞禮!你可以去客房拿溫辭放在我這的衣服換一下,客房也有全新的牙刷和毛巾。然後你去客廳書房旁邊衛生間洗漱吧,那個衛生間大!”

溫爾叼着牙刷耐心地囑咐。

謝丞禮看她叼着牙刷的模樣覺得像極了倉鼠,在牙膏泡沫掉在地上前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牙膏。”

“啊?”

“再不好好刷牙牙膏泡沫就要掉在地毯上了。”

“嗷!”

他依言推着輪椅到客房,取了換洗的衣物拿了洗漱包,準備簡單整理一下。

本想在客房洗漱,結果門窄到輪椅推不進去,隻好轉身又去客廳。客廳的衛生間洗手台太高,他沒法直接洗臉,隻能用濕巾擦拭,簡單剃了胡渣,又換上幹淨的衛衣和休閑褲。

動作慢且小心,他清理幹淨腿側的尿袋,重新固定好位置。洗漱完成後,他伏在洗手台邊緣休息了一會兒,靠着坐了一宿,渾身像散架了一樣。盡管肋骨下就沒有了知覺,但是還是隐隐感覺到了極度不适。不知道尾骨會不會有壓瘡,他轉動輪椅回到客廳。

溫爾已經換了身新的家居服,奶白色的毛絨睡衣。窩在沙發角落,拿着手機漫無目的地滑動。

見他出來,立刻放下手機,軟聲問:“要不要我幫你?”

謝丞禮搖頭:“沒事。”

溫爾看了他兩秒:“你穿溫辭的衣服,比他好看。”

謝丞禮無奈地勾起嘴角:“你該慶幸他沒聽見。”

“切,他在我也不怕。”

溫爾看到他的臉色是在不好看,悄悄拉了拉自己的袖口,藏住手指,也壓下不安。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門鈴響了。

是江嶼。

謝丞禮推過去開門。

門外的江嶼一身利落的西裝,神情一絲不苟。他沒有進門,隻是把一個紙袋和一個洗漱袋遞給謝丞禮,低聲道:“謝總,早餐在這裡,換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也在裡面。溫設計師家附近藥房剛補到的藥買了,您的藥也帶來了。”

“還有,公司那邊上午的會議我已經全部取消,臨時事項發到郵箱,您可以随時遠程處理。”

謝丞禮接過袋子,點頭:“辛苦。”

江嶼微微颔首,眼神一閃掃過屋内的溫爾,又很快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門合上的一刻,屋裡又恢複了安靜。

溫爾窩在沙發裡,眼睛圓溜溜地看着他,軟聲問:“上次你給我送的夜宵也是江嶼送來的吧?他其實算是高層了吧。做這些事情真的好嗎?”

謝丞禮把袋子挂到輪椅扶手上,推回客廳,一邊拆早餐一邊淡淡道:“多發了工資的。”

溫爾歪着頭看着他拆袋子的動作,心裡軟成了一灘水:“老闆大氣啊,什麼時候也能給我多發點獎金。”

她一邊嘟囔一邊起身,幫他拿了張餐巾紙,又把熱粥和小籠包分開放在餐盤裡。

穿着毛絨睡衣作出的任何動作都顯得笨笨的,謝丞禮看着她的動作,覺得可愛,沒有打斷她忙活的身影。

兩人坐在客廳的小茶幾邊吃早餐。

溫爾喝了兩口粥,覺得胃裡暖洋洋的,忍不住歎了口氣。

謝丞禮舀了一勺粥遞給她,低聲問:“不好吃?”

她小聲:“不是,我在想現在不會在做夢吧?”又偷偷擡頭看了他一眼。

謝丞禮一身米白色的衛衣,頭發略微有些濕,臉色還是蒼白的,但眉眼間壓抑已久的冷意卻消散了不少,整個人顯得安靜溫柔:“不是做夢,再胡說我會以為你燒壞了腦袋,叫江嶼送你去急診。”

溫爾眼睛彎了彎,輕哼一聲,伸手去拿了一顆小籠包。

小籠□□薄餡足,一咬就流湯,她吃得小心翼翼,偶爾偷瞄他一眼。

謝丞禮喝了兩口粥,忽然側頭看她。

溫爾吓了一跳,趕緊把小籠包藏到嘴裡,囫囵咽下去。

他目光落在她鼓起的腮幫子上,眼神柔和:“沒人跟你搶,慢點吃,小心燙。”

溫爾咕哝着點頭,乖乖又喝了口粥壓一壓。

吃到一半,她忽然開口:“謝丞禮。”

“嗯?”

“你以後……也要經常來我家吃飯好不好?”

謝丞禮手中的勺子停頓住。

溫爾咬着勺柄,眨着眼睛看他,聲音還帶着點鼻音:“一個人吃飯不好吃,有人陪着才香。”

謝丞禮看着她,沉默了幾秒,低聲道:“好。”

溫爾彎彎眼睛,笑得像春天剛冒頭的小草。

早餐過後,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斜斜地灑進客廳,空氣中彌漫着洗衣液的清香。

溫爾窩在沙發角落,抱着一塊素描闆,正在低頭勾勒設計圖。

吃了早餐整個人暖和起來,她換了件家裡的寬松T恤,腳邊踩着絨毛拖鞋,頭發随意紮了個松松的馬尾,窩在沙發角像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謝丞禮坐在她對面,手邊放着筆記本電腦,低頭處理上午公司轉來的文件。

屋裡很安靜,隻有筆尖在紙上劃動的沙沙聲,以及偶爾謝丞禮敲擊鍵盤的輕響。這種安靜,并不讓人局促,反而有種隐隐的安心感。

兩個人終于在同一個位面的世界裡,呼吸同步。

?

溫爾畫到一半,忽然停筆,看着自己紙上勾勒的輪廓發了會兒呆。

那是一件特制的外骨骼夾克,外觀線條利落而低調,能在脊椎兩側藏下支撐裝置,又不會顯得沉重笨拙。很有賽博朋克的感覺。

她蓦地想起謝丞禮昨晚撐着沙發,一點點挪過來接住自己時的動作,心口軟得像是泡在水裡。

她拿起橡皮輕輕擦掉不滿意的地方,準備重新起稿。

就在這時,謝丞禮的手機振了一下。

他低頭點開,是江嶼發來的消息:

德國神經重建中心回複,遠程初篩資料已到。需要您完成基礎生理狀況問卷和心理适應性評估表。

手術窗口期最佳為三至六個月内,建議考慮時間安排。

謝丞禮垂着眼眸,指尖在屏幕上停了好一會兒。溫爾察覺到空氣裡忽然變了溫度,擡頭望過來。

“怎麼了嗎?”她輕聲問。

謝丞禮擡眸看她,聲音淡淡的:“德國那邊發來手術前的問卷了。”

溫爾攥着鉛筆的手微微一緊。

她把素描闆放到一邊,湊到他跟前,在沙發上抱着腿坐好,小聲問:“要……很快決定嗎?”

謝丞禮搖頭:“不是立刻。但要開始準備了。”

溫爾沉默了一下,咬着下唇,眼神裡有細密的不安。謝丞禮收起手機,慢慢推着輪椅靠近她。

“溫爾,”他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不容回避的溫柔和堅定,“我想試一試。”

溫爾擡頭看他,眼睛裡帶着點點微光,像是怕聽見什麼,又怕聽不見什麼。

“你現在已經這麼穩定了……”她嗓子發緊,“為什麼還要再受一次苦?這個手術要開刀的對吧?你脊柱本來就開過好幾次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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