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住,然後不客氣地咬了他下巴一口。
“嘶——”
“你再說這些話我咬第二口。”
謝丞禮閉了閉眼,選擇不去看正在發生的畫面,像是在遭受酷刑一般。
溫爾坐回他腿邊,幫他整理褲腳,一邊說:“我從小就比較喜歡給娃娃換衣服,你讓讓我吧~”
他張了張口,卻被她打斷。
“況且,換衣服還可以和你貼貼。”
她語氣認真極了,像在強調一條生活宣言。
說着,她撐着沙發往上爬,跨坐到他身上,腿分開跪着,低頭吻他。
謝丞禮手懸在空中,想推開,又舍不得。他輕輕抱住她後背,嘴唇微微張開。
她舌尖探進去,帶着甜味,帶着不容拒絕的親昵,輕輕地纏上他。
那是他們第一次這樣深入的接吻。
溫爾吻得很認真,像是早就等着這個機會。謝丞禮的嘴唇又涼又軟,她很喜歡,便親得更深,唇舌摩擦間帶着濕意,帶着壓抑太久的渴望。
他低聲悶哼,像是終于放棄了抵抗。
溫爾貼在他胸口喘着,頭發亂了,臉也紅了。
謝丞禮輕輕摸她背:“爾爾。”
“哎。”她貼在他肩上,“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要出門啦?”
“臨時要去開會,很快就會回來。”
“那你回來要給我帶淩瑞附近的雞蛋仔,我要吃紫薯芋泥的。然後,你回來,我還要跟你貼貼。”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像是終于答應了她,也像是答應了自己。
溫爾吻得微喘,鼻尖貼着他下颌,手還壓在他胸口,額角發紅,一時沒想起正事。
謝丞禮的手還扣着她的後背,掌心貼着她軟綿微凹的脊柱線,感受她的體溫和呼吸一點點平穩下來。
“先下來,我得穿鞋了。”他低聲提醒,“不然會遲到。”
她從他身上滑下來,眼神還帶點潮濕,伸手拿起放在沙發旁鞋櫃的那雙黑色皮鞋。
“襪子在哪?”她問。
謝丞禮側頭示意衣櫃下方抽屜,“左邊第二格。”
說完,他就撐着沙發坐正,把腿從沙發上放下來。
她走過去打開,選了一雙黑色的紳士襪,蹲下來,托起他一隻腳。
那隻腳自然下垂,足尖向腳心蜷縮,因為坐了一上午,有些水腫,在她的手裡像是完全脫離神經指令的冰涼死物,順着她的動作搖晃。她小心地将襪筒撐開,一點點往他足背套。
他忽然下意識地伸手,按住她的手腕,語氣低啞:“我自己來,髒。”
溫爾動作一頓。
然後,二話不說,低下頭在他手腕側咬了一口。
她咬得不重,更多是用牙齒含着,像是在認真表達憤怒。
“你再說‘髒’,我就咬得你全身都是我的牙齒印讓你出不了門。然後晚上叫阿姨做青椒炒香菜。”她松開,皺着鼻子看他,“哪兒髒了??你不是肋骨以下都沒辦法排汗?不比我幹淨多了......”
謝丞禮啞然,眼神裡浮出一層幾不可察的酸意。
他看她彎腰給他穿襪子,腳掌被她托着整理進鞋裡,動作細緻得像在照顧什麼稀罕物。
他現在才是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
等鞋穿好,她蹲着擡頭看他,抖了抖他的褲腳,語氣認真得過頭:“謝總,挑領帶的權利授權給我怎麼樣?”
謝丞禮勾起唇角:“好。”
她站起身,一邊從他衣櫃裡抽出一條藍灰紋理的領帶,一邊笑嘻嘻走過來:“打完這個,你就能出門了。”
謝丞禮本想擡手接過,卻被她一個眼神壓了回去。
“你别動。”她毫無顧忌的直接坐在他腿上,膝蓋壓着他身下的沙發,指尖已經開始在他襯衫領口打理。
他呼吸一滞,嗓音發啞:“打領帶,不需要坐在我腿上吧?”
溫爾故作無辜:“不讓坐以後不給你打了。”
謝丞禮輕輕一笑,目光落在她指尖。
她打得慢,動作不太熟練,領帶一會兒歪,一會兒松,擰了幾次才成功。
“我沒給别人打過。”她一邊調整他的衣角,一邊小聲說,“你是第一個。”
謝丞禮看着她頭發亂翹,領子也歪着,像小動物睡醒還沒徹底清醒,他忽然伸手,幫她理了理衣服領口,把長袖寬領的家居服從她肩上攏回來些。
“衣服好像買大了。”他說。
“在家穿就要寬松一點啊。”她笑起來,偏頭親了他一口。
謝丞禮輕聲:“除了雞蛋仔,還有沒有别的想吃?”
溫爾系好領帶像考拉一樣抱着謝丞禮的脖子,緊緊貼着謝丞禮的上半身,認真思索半晌,搖了搖頭:“就這個。”
“如果晚回來,我給你發消息。别等我,自己先吃飯。”
“好。”她軟聲應下,“你回來可以再親一下嗎。”
他握住她的手,低聲:“那我大概不會晚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