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石昧下意識重複道,聲音裡透着難以置信。他轉頭看向南流景,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想法:這未免有些太巧了。
齊城古墓供桌上的那個名字正是姓許,而且紅紙上所寫的許家昌的出生地也正是三明。
真的太巧了。
南流景:“這個許家可是三明本地人?有沒有一個叫許家昌的人?”
周潛明顯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們怎麼知道?”
“許家祖籍據說是三明湯川,在本地經營多年。我們周家雖然現在風頭正盛,但論根基,确實比不上他們。”
周潛端起茶杯,喝了口,又繼續說道:“許家昌,許老爺子是許家上一代當家,不過已經過世十來年了。現在當家的是他的兒子許國明,不過……”周潛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聽說這位許總身體一直不好,許家現在的事務一般都由下面人打理,很少驚動他。”
說起競争對手,周潛的話明顯多了起來:“之前我們兩家還算正常競争,關系算不上多好,但也沒有交惡,隻不過自從前幾年城東那塊‘地王’競标,我們赢了許家後,許家就跟瘋狗一樣咬上了我們。如果這些事真的是許家做的,不知幾位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破解?”
南流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委托,我們接了。”
面對南流景态度的驟然轉變,周潛并未表現出太多驚訝,他微微颔首,語氣沉穩:“那就提前謝過幾位先生了。需要什麼報酬,南先生盡管提。”
包廂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南流景身上。
南流景:“我隻有一個要求,安排我見許國明。”
聽到南流景提出要見許國明,周潛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推了推眼睛,語氣帶着幾分斟酌:“許國明這些年一直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能夠接觸到他……”周潛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拒絕,但最終還是說道,“不過既然是南先生的要求,我會盡量安排,不過需要些時間,不知道南先生是否可以接受。”
南流景點了點頭,說:“可以,不過希望能夠盡快。”
既然已經接下了委托,這頓飯的目的也算達到。南流景看了眼腕表,轉頭問石昧:“吃飽了嗎?”
石昧這才發現時間已經臨近午夜,連忙點頭,順手拍了拍肚子,表示自己已經吃飽。
“那我們先走了。”南流景說着,站起身,準備離開。
周潛也不再挽留,起身相送。
一行人來到電梯口,等電梯的空檔,周潛問道:“關于委托,不知道南先生準備什麼開始處理?”
恰在此刻,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電梯門緩緩打開。南流景往電梯内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現在。”
聽到這話,周潛有些不解,還沒來得及追問詳情,眼前的一幕讓他僵在了原地。
隻見電梯内毫無征兆地燃起熊熊烈焰,灼熱的氣浪鋪面而來,将離電梯最近的周揚吓得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周潛見勢不對,連忙去找滅火器。
“危險!後退!”周潛拿着滅火器往回跑,生怕火勢蔓延,還沒等他拔出滅火器的安全插銷,就看到南流景走進火海之中。而石昧和南嶼隻是安靜地站在一旁,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
“愣着幹嘛,還不救人?!”周潛遠遠沖兩人怒吼,但兩人仍舊沒有絲毫要去救人的意思。
周潛也沒工夫管他們兩個,大步跑向電梯門口,舉起滅火器,想要救出南流景。
就在這時,南流景突然從火焰中走出,手中拖着一團扭曲蠕動的黑色物體。
随着南流景走出電梯,肆虐的火焰瞬間熄滅,若不是空中殘留的燒焦氣味和電梯裡突然出現的幾道猙獰抓痕,剛才的一切簡直就像一場幻覺。
“這是?”周潛死死盯着那團還在蠕動的黑色物體,聲音發緊。
“你不是說酒店被人投訴有哭聲嗎,就是他們弄出來的動靜。”
南流景将那團黑物抓起,扔向南嶼,南嶼一臉嫌棄地跳向一邊,譴責道:“不要亂扔垃圾。”
黑物啪嗒一聲摔在地上,竟直直朝着石昧的方向爬去,所過之處留下了一道黑色粘液。
第一次直面這種東西,周潛臉色瞬間煞白,渾身僵硬,不自覺抓緊了手中的滅火器。
相比之下,經曆過酒吧驚魂的周揚倒還算鎮定,但也忍不住往自家大哥身後躲。
随着與石昧的距離越來越近,黑物蠕動的速度也逐漸加快,轉眼間就爬到了石昧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