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裴霁輕輕地吻在宴苓的淚痕,有些濕潤的吻,夾雜着眼淚。
宴苓捧着宴苓的臉,溫聲細語地說,“早在我介紹瞿賦給你的時候就預料到,他家境殷實,會帶來一定的知名度。”
宴苓眼裡含着淚,吸了吸鼻子。
“但這是一把雙刃劍,妙手堂的宗旨還是為了能讓更多的人能夠得到治療,所以我派人請這婦人在衆人面前替令尊美言幾句。”裴霁也不嫌棄,用手擦了擦宴苓的鼻子。
宴苓有些閃躲,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捂住,“不要!你不嫌髒嗎?”即使是男女朋友,也應該保持點距離,怎麼能直接用手擦鼻涕呢?
“你給手帕我,我自己擦。”宴苓朝裴霁伸出手,掌心攤開。
裴霁将手上拿着的青色手帕收好,把袖子遞給宴苓,“擦吧!”
?
不舍得用手帕卻把衣袖給我,這有點本末倒置了。宴苓眯着眼睛,撇着嘴,作勢拿裴霁的袖口擦,卻趁裴霁沒有防備時,眼疾手快地從袖子裡掏出那條青色手帕。
哼哼哼,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值得你這麼寶貝。
裴霁見宴苓的動作也沒攔着,眉尾一挑。
宴苓拎着手帕一角抖開,卻有些莫名的眼熟,直至定睛一看,看清上面的“苓”字才意識到這是自己的手帕,這是初見時塞到裴霁嘴裡的那條。
裴霁把手帕洗幹淨有那麼多機會卻沒還給自己,不會早就對我情根深種?宴苓把手帕團吧團吧收回了自己的腰間,臉上的小表情既有得意又有壓抑,“你怎麼收着我的手帕……還……随身帶着?”
宴苓強壓着上揚的嘴角,“不會早就對我一見鐘情,情難自抑了吧!”宴苓隻顧着臭屁,忽略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你——不是知道嗎?”裴霁壓迫性十足地壓了過來,兩人之間隻剩下一臂的距離。
直到宴苓意識到裴霁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身上,氣場又弱了下來,但是仍然梗着脖子,“你——不會還用我的手帕做了什麼壞事吧!”
那日發燙的身體和冰冷浴水的記憶又被喚醒,那日的賬還沒算。裴霁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嘴角勾起,聲音低沉而又磁性,“你……”手指輕輕劃過宴苓的鼻尖、嘴唇,“覺得什麼是壞事?”
宴苓腦子裡閃過巨多打碼的場景:粗喘着氣的裴霁、額角劃過的汗滴,上下滑動的喉結、青筋暴起的手在浴桶裡若隐若現……
裴霁就這樣看着宴苓的臉越來越紅,從臉頰到脖子,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小腦袋瓜在想什麼?”
宴苓甩了甩腦袋,一把推開了裴霁,扯松領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肯定是因為裴霁言語暧昧,自己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啊啊啊,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我的腦子髒了!
被推開的裴霁沒有防備,果真被宴苓推倒,甚至還撞到了車框。站在車外的奇思被吓了一跳,“家主怎麼了?”
奇思想伸手掀開車簾,又想起了之前的“慘痛”的經曆,還是按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沒事,沒事。”宴苓不想引起奇思的懷疑,雖然也不知道在心虛什麼。連忙兩步化一步地走到裴霁身邊,将他扶起。
“你啊!”裴霁帶着些寵溺,又有些無奈,真不禁逗。
無力應對的宴苓選擇逃跑,抛下裴霁就跑,“你留在此處,我先去找我爹。”
“那你還會回來嗎?那這手帕我可就拿走了。”
宴苓停下腳步,低頭看原本挂着手帕的腰間——空蕩蕩一片。她猛地回頭,隻見那裴霁手裡拿着手帕,見宴苓回頭,還放在鼻尖嗅聞,臉上的表情還一臉沉醉。
來人啊,首輔大人耍流氓!強搶民女手帕,還……還做出這種事!
當然這些話隻敢在心裡呐喊,宴苓紅着臉擠出幾句,“你也不知羞,整日帶着我的手帕,也不怕别人笑話。”
“誰敢笑話。”裴霁氣場全開,臉上卻帶着勾人的表情,真是别有一番風味。
宴苓,你有沒有出息!意識到自己又被裴霁勾引,嗚嗚嗚,簡直毫無抵抗之力。
宴苓咬咬牙跺跺腳,狠心轉身。隻留裴霁一人在車裡“凋零”,裴霁臉上帶着幾分失落,此次一别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
自己如此做派都能扭頭就走,真是個“冷漠”的人啊!
若是朝堂的同僚見到平時雷厲風行、不苟言笑的首輔大人如今這副表情斜躺在馬車内,一定會驚掉下巴,懷疑自己頭暈眼花。
名分,還是要自己争取才會有。
裴霁擡起眼,盯着因為宴苓離開而晃動的車簾,慢條斯理的将手帕放好,指腹落在腰間的香囊,輕輕摩挲着。
“小姐,你怎麼才回來,裴大人走了嗎?”檀香的視線一直落在妙手堂門前,宴苓一出現,她就踏着小碎步跑到宴苓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