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強...
今天被俠客威脅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還有貝拉……
綱子咬住下唇,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西索的金瞳微微眯起,捕捉着她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忽然傾身向前,聲音壓得極低:"天空競技場~打赢一場就有獎金,樓層越高報酬越豐厚..."
撲克牌輕輕劃過綱子的臉頰,"如果想變強,那裡是再合适不過的地方~"
但綱子已經擡起頭,琥珀色的眼睛裡燃起小小的火苗:"我會考慮的。"
西索的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齒:"我會等你的,綱醬。"
談話結束後,綱子從高腳凳上跳下來。
前面一直沒說,但她從聽見西索說考試提前結束,以及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得回餐館看看。
她下定決心。
既然經理已經準她下班,綱子決定立刻動身。
她快步走向員工通道。
西索修長的手指間,一張撲克牌優雅地翻轉着,恰好遮住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他看着綱子匆忙離去的背影,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輕笑。
"這是好孩子的獎勵~?"
"對待有天賦的孩子..."西索突然轉向吧台後沉默的調酒師,"就是要多些耐心呢~你說是嗎?小伊。"
調酒師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發出不符合他長相的聲音,他歪了歪頭:
"啊,就像小奇的叛逆期那樣嗎?确實很讓人頭疼呢,不過在這一點上我做的比你好哦。"
綱子氣喘籲籲地沖回餐館
她推開門,店裡一片漆黑,一個人影都沒有。
綱子咽了口唾沫,借着月光摸索着向廚房移動,趁着月色,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廚房的門。
"誰!?"
破空聲驟然響起!
"哇啊!"
綱子條件反射地抱頭蹲下,耳邊傳來"哆"的一聲悶響。
她顫抖着擡頭,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插在門框上,刀柄還在微微顫動,距離她的頭頂不過三寸。
"綱子?"
月光從通風窗斜射進來,勾勒出一個高瘦的剪影。
男人背對着她,正在用繃帶纏繞左臂。
裸露的後背上,像是被刀子劃傷的數十道新鮮的傷口在月光下呈現出來。
他緩緩轉身,繃帶的另一端還咬在嘴裡。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在陰影中顯得格外陌生。
"是你啊。"他含糊地說着,取下嘴裡的繃帶。
"你誰啊?!"綱子的大腦瘋狂檢索着記憶庫,卻隻得到一片空白。
死腦快想啊!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男人歎了口氣,這個動作牽動了胸口的傷,讓他倒吸一口冷氣:"我是吉姆。"
吉姆...吉姆...
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突然打開了某個記憶抽屜。
綱子瞪大眼睛,手指顫抖地指着他:"等等!你該不會是——老闆?!"
"嗯。"男人——不,老闆淡定地點點頭,走上前,順手拔下了門框上的菜刀。
月光下,綱子終于看清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确實是那個總是系着圍裙、挺着啤酒肚的和藹老闆,隻不過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麼瘦了好多,腹部甚至能看到肌肉輪廓。
"老闆...你..."綱子的目光在吉姆身上那些猙獰的傷口上遊離,突然靈光一閃,"不會是因為怕被老闆娘看見才躲在這裡包紮的吧?"
吉姆正在纏繞繃帶的手指突然僵住,繃帶"啪"地一聲彈回傷口上,疼得他嘴角抽搐。
他緩緩擡頭,月光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你怎麼知道"的震驚。
居然猜中了...
綱子看着老闆這副模樣,不知為何想起了被媽媽發現偷吃零食的自己。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
"這些傷..."她猶豫着指向吉姆胸前一道最深的傷口,那道傷痕像是被什麼鋒利的東西割開的一樣,"是怎麼回事?"
還有你的體重。
吉姆的眼神突然變得飄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繃帶邊緣。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幾個小時前的獵人考場——
那個紅發的一号考生西索,在考試開始後不久就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他像個挑剔的美食家品嘗劣質料理般,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抱怨着"全是爛蘋果",然後突然就開始了無差别屠殺。
最可怕的是,當吉姆作為考官上前制止時,那雙金色的瞳孔竟然興奮地收縮起來。
這種類型的臭小子最讨厭了。
吉姆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口。
要是隐退前的他怎麼可能會受這種傷。
就在他打算動真格的時候,西索卻突然停下。
歎了口氣,自言自語了什麼,随後注意力便轉向了二号考生——那個叫俠客的金發少年。
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
總之最終,西索因攻擊考官被剝奪資格,而俠客則因為成為唯一完成目标的考生,直接獲得了獵人執照...
回憶結束,吉姆沒打算解釋清楚,而是含糊的說是一個考生做的。
但綱子想到前不久才遇到的西索,這個考生是誰,不言而喻。
她沉默片刻,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