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資本成立後的第一個項目是一家法國環保科技公司。這家公司緻力于減少碳排放和提升能源效率,在法國已經擁有一定的市場份額。現在,他們想将業務擴展到中國來,正在積極尋求中資。
許子默和錢濤對這家公司非常感興趣,決定親自去法國進行實地考察,與管理層面談。
然而,就在臨行前兩天,錢濤突發闌尾炎,于是會談的重任隻能交給許子默。
許子默獨自前往法國,一下飛機便去了那家公司。
會談進行得非常順利,雙方就合作細節展開了詳細的讨論。負責人向他介紹了公司的技術創新、市場擴展計劃和未來的戰略布局,還邀請他去參觀他們的實驗室和生産設施。
經過幾天的深入了解,許子默對這家公司的整體情況和未來前景感到非常樂觀。雙方友好地握手道别後,許子默就回酒店撰寫投資評估報告了。
他一直奮筆疾書至下午四點,小睡一會兒後,一陣饑餓襲來,決定出去找東西吃。
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了,他終于能心無旁骛地當個遊客了。
黃昏時節,許子默沿着塞納河,漫步在巴黎的街頭。夕陽的餘晖灑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濃郁的咖啡香和食物香氣從街邊的餐館飄出,令人垂涎欲滴。
許子默還在倒時差,不是很有胃口,隻買了一個可頌和一杯咖啡。他坐在河邊的台階上,聽着街頭藝人的手風琴聲,嘴裡嚼着充滿黃油香氣的面包,很是惬意。
遠處的埃菲爾鐵塔高聳着,塔身在夕陽下熠熠生輝,耀眼而孤獨。
吃完飯後,他繼續散步,欣賞沿途的風景。他漫無目的地走了好久,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龐大的銀灰色建築物前。他的目光被吸引,停住了腳步。
它的外牆由銀色金屬和玻璃拼接而成,光滑的曲線在夕陽的映襯下閃耀。整座建築宛如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靜靜地停靠在巴黎的街頭。
許子默走到旁邊的路牌下一看,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巴黎愛樂音樂廳。
他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聽過音樂會了,于是走近牆上的海報,發現今晚有一場伊莎貝拉·瓦雷蒂的勃拉姆斯音樂會。她是現在炙手可熱的鋼琴家,在國際上很有聲望,許子默經常聽她彈的聖桑和柴可夫斯基。
沒想到來法國出差竟然能碰上瓦雷蒂的音樂會,也太走運了!
他當機立斷跑到了售票處。然而,全場隻剩下一張二樓的票,位置偏僻,還很靠後。
早就聽說她的音樂會一票難求,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
最後,經過一番斟酌,許子默還是将它拿下了。
此時,離開場還有十分鐘,門口檢票的隊伍已是零零散散。于是,他拿着票匆匆走了過去。
一進到音樂廳,許子默便被它的内部結構吸引了。頂部設計尤為獨特,宛如層層疊疊的音浪,向四周延展。每一層波浪形的結構都像是在追随音樂的節奏,自然地彙聚到中央的天頂。座位排列成扇形,從四周環繞着舞台,提供最佳的視聽體驗。
音樂廳裡座無虛席,大家興奮地小聲交談,言語間滿是期待。
一架碩大的黑色施坦威三角琴靜靜地伫立在舞台中央,仿佛等待被喚醒的沉睡巨人。
許子默坐在二樓,可由于距離太遠,再加上近視,所以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舞台。
過了一會兒,一名身着黑色燕尾服、像是主持人的男子拿着麥克風走上了台。他用法語講了一段話,緊接着整個廳内立馬響起一片哀嚎。他向大家鞠躬緻意後,便下去了。
許子默聽不懂法語,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
這時,他旁邊的女孩用中文跟同伴抱怨道:“哪有這樣的!太坑了!”
估計是個留學生。
許子默拍了拍她,問:“不好意思,請問這是怎麼了?”
女孩回答說:“瓦雷蒂生病了,來不了了。”
許子默失落叫道:“啊!那現在怎麼辦啊?”
“說有替補。”
“誰?”
女孩聳聳肩:“沒聽清,不認識。”接着轉頭跟同伴說,“瓦雷蒂不來,我都不想聽了。我就是沖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