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站起身,他比孟鸠還要高一些,隻是因為總是微微彎腰,或者露出恭敬順從的神色才被忽略了攻擊性,當然,這和他的臉也有關系。
一雙沒有什麼攻擊性的含情眼睛,不是所有眼睛都能達成這種看路邊的狗都深情的效果。
這雙眼睛對上滿橋怒意尚未消退的神色,再一次乖乖退讓,像他每次做的那樣。
“……滿老師。”
“我們真的錯了。”
滿橋:“是嗎,錯在哪裡呢?”
孟鸠幹脆一屁股坐在地闆上,擡起眼,“太冒犯了,對吧?”
滿橋:“冒犯?”
金色的眼睛像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月亮,滿橋憤怒的模樣很鮮活,溢出一點他平時被包裹在黑色旗袍之下難以被窺見的活人氣息。
滿橋:“你們真是一個個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我允許你們親吻我嗎?”
孟鸠的喉結上下滾動,十分嘴硬:“我們沒有親吻您啊。”
滿橋:“所以就舔我,抱着我的腿?”
顧淼:“外面太冷了,我應該照顧好您的。”
滿橋終于笑了。
“你們實在是……”
他眯起眼睛,不知道是無奈還是覺得好笑,發出一聲很輕的歎息。
“過來。”
漂亮的指節勾動,滿橋的任何關節都很難捕捉到色素沉澱的痕迹,他白皙柔軟的肌膚為他打造了脆弱和天真的氣質,可是對上滿橋的眼睛任何人都明白這是一位早就修煉出魅力的,無法被輕易引誘的美人。
顧淼走上前,滿橋擡起手。
這位遊刃有餘的管家先生卡頓幾秒,但還是選擇将滿橋的手臂放在自己肩頭。
“滿老師……”
滿橋:“抱我。”
不安的陰影又在人們腳底滾動,滿橋暫時沒理會腳下的黑色。
怪物大概知道現在不是自己出場溫存的時候,但在人人都能欣賞妻子的當下,身為丈夫卻隻能當個死人是在讓怪氣短。
大半重量被壓在顧淼身上,一雙鍛煉的很結實的手臂順利拖住滿橋的臀部,難以置信的柔軟在小臂上感觸明顯,顧淼本能皺了皺鼻子。
滿橋:“送我去大姐屋頭,我去那對付一晚上。”
孟鸠屈膝坐在地闆上,他頂了頂虎牙:“……嫂子,我呢?”
氣氛變得有點微妙,滿橋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挂着重量的某人并非正人君子,甚至肆無忌憚地挪了挪身體,讓自己在這個有點硬邦邦的懷裡更舒服一點。
滿橋知道自己的吸引力,當然也知道這樣的挪動不是撫慰,而是一種能見卻不能吃的折磨。
那又如何?
就算是折磨也是滿橋賞給顧淼的。
熱烘烘的胸膛和紅發人夫的面頰很近,這張蒼白的美人面上露出一個道不清意味的笑。
“小九。”
孟鸠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你不是有事要做嗎?”
孟鸠:“我——有事?”
滿橋的面頰徹底考上了顧淼的胸口,這片本來柔軟而富有韌勁的肌肉現在緊繃的像一塊石頭。
孟鸠的驚訝和愛慕太流于表面了,滿橋怎麼可能看不出呢?
這位玩家,把自己包裝的好像真是一個浪子,都自己的喜歡當然是真的,但是和喜歡一朵漂亮的花也并沒有多出什麼情感。
他眼睛就直白地傾訴了,這是個不理解怎麼好好愛人的混蛋。
可是現在這是自己的“弟弟”。
滿橋說話的氣流繞啊繞:“小九,我是你的嫂子,是你的家人。”
孟鸠下意識想張嘴,但一切語句都卡在嗓子眼。
……家人?
像狼一樣的青年面上浮現出一點真實的疑惑,一張混不吝的假面在幽幽的語調下被撕開一個角落,從而冒出一點真實的氣泡。
滿橋不再說話了,他徹底靠在顧淼身上。
“行動吧,顧先生,還有——”
滿橋晃了晃他的小腿,管家先生興緻昂揚的下身某處繃緊,承托滿橋的小臂忍不住上台,讓滿橋的面部被迫和顧淼飽滿的胸部摩擦。
滿橋:“……啧。”
顧淼:“抱歉,滿老師,我是……”
滿橋:“行了,快點。”
窗外雨停了,但這裡永遠不會真正迎來豔陽天,如果是風濕病人住在這裡,恐怕賣膏藥的郎中會賺到住進新的四合院。
滿橋半合上眼。
“硌的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