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橋:“好了好了,不問。”
他真是造孽,神經兮兮湊上去給玩家幫忙。
顧淼:“其他人被新喪的規矩影響,接下來可能會對大姐不利,我會在其他人之前找到大姐。”
滿橋:“少在這給我打包票。”
顧淼:“好。”
滿橋:“……”
這麼聽話,倒是顯得他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人。
滿橋輕咳一聲,很難說自己一點都沒有被顧淼這張還算不錯的臉掉眼淚打動。
滿橋小聲念叨:“跟孩子似的。”
顧淼:“早就不是孩子了。”
滿橋:“為這麼點小事就哭,真是挺幼稚。”
顧淼的神色一點都沒有和滿橋開玩笑的意思:“這不是小事,而且……”
他的嘴角擦過滿橋的掌心。
“孩子不會用掉眼淚來勾引你。”
滿橋:。
至少很誠實。
滿橋收回手。
“走吧。”
顧淼有自己的事做,沒道理一直在這和滿橋打情罵俏。
滿橋:“還要我送?
顧淼:“不用,但是滿老師——您不用再找了。”
滿橋:“……嗯?”
顧淼湊近了滿橋的耳朵,熱氣噴在滿橋的耳垂上,“您要找的旗袍,我拿到了。”
滿橋:“……你……”
顧淼措不及防用唇瓣靠近滿橋的耳廓,一點溫濕迅速擦過,在滿橋意識到顧淼做了什麼前,這位膽子不小的玩家先被觸手抽了出去。
滿橋:“啧。”
一群不老實的。
顧淼若無其事,他的眼神落在滿橋身上。
“不敢讓您操心。”
他恢複了那副管家恭謹的面孔,隻是在兩人幾乎坦誠相見後,這樣的面孔怎麼看都是刻意又微妙的挑釁。
滿橋不知怎的忽然笑了一下。
他身邊的人,總是很有活人味。
這是滿橋最喜歡的感覺。
老宅的陰雨短暫停歇,顧淼很快消失在滿橋眼前,滿橋希望他真的能履行自己的承諾,找到大姐。
沉默了許久的阿良繞上滿橋的細腰,散發出一種無聲的撒嬌意味。
阿良似乎不喜歡在有别人在場的情況下和滿橋交流,哪怕它和滿橋的交流根本不會被除了滿橋之外的第二個人聽到。
阿良:‘密室。’
滿橋:“嗯,沒有忘記。”
他低頭,剛剛擁擠的小櫃子鍊接着窄窄的密道,滿橋輕歎一口氣。
阿良蹭蹭滿橋。
滿橋:“走吧,去看看。”
去看看……這個被大姐藏起來的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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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好看的。”
玩家這邊氣氛實在說不上輕松。
為首發起争執的是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這副本的難度絕對不止低級,這種變異的副本,越拖越危險,有辦法通關當然要盡快!”
孟鸠:“太陽可快落山了。”
吊兒郎當的玩家指了指窗戶:“剛下完雨,去,你去,燒去。”
男人急了:“你什麼意思?”
孟鸠:“字面意思。”
男人:“你他媽——”
中钰:“行了。”
她的波浪長發盤了起來,但依然可以看出發尾有一些燒焦的痕迹。
中钰:“辦葬禮不要看時間嗎?如果滿橋房間的日記都是真話,那現在是孟良死了的第五天,你要是沒把握今天就把孟良想要的葬禮安排好,就少在這挑事。”
這句話倒是起了效果,衆人一瞬間安靜下來。
在場的玩家有6人,除了孟鸠、中钰,還有你那一對情侶,就剩下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和一個一直不說話的姑娘。
男人繼續開口:“他不就是要那誰做的肉包子,還要把剩下半邊宅子燒掉嗎?我們現在去燒宅子,難道那個NPC還能頂着火被燒死也不出現……”
孟鸠忽然開口:“你有病吧?”
男人:?
“我的策略哪有問題——你今天不把事情辦好,就得等到後天,誰知道又會有什麼變數!”
中钰:“這是萬全之策嗎?現在宅子都燒了一半了,先不說剛下過雨點火的可行性,你就告訴我,要是燒完了宅子還是沒完成葬禮怎麼辦?”
“那個……”
情侶中的女孩開口:“那要不,我們先找找大姐呢?”
孟鸠:“你也有病?”
場上陷入沉默。
一對情侶似乎挺害怕孟鸠,以至于孟鸠一開口打斷他們就閉上嘴。
讨論陷入僵局,又有人開口:
“……該死,現在連最後一個玩家都還沒找到呢。”
這句話好像逗笑了孟鸠。
“……算了。”
他起身。
“跟你們待着簡直是浪費時間,我自己想辦法了。”
中钰:“不是,你抽什麼風,現在副本已經非常危險,你還……”
一旁,那個一直抱着女朋友窩窩囊囊的男人似乎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對啊,而且你也不怕擅自行動壞了規矩被……”
孟鸠:“規矩?”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搞笑的事。
“……你不會還沒意識到吧?”
孟鸠冷笑。
“前面幾個玩家會死,根本不是因為規矩,是因為他們在NPC面前暴露玩家身份。”
他慢條斯理,看情侶的眼神帶上一點憐憫。
北安混入玩家之中,誘導玩家在她面前說出螺旋的内容,這才是她殺人的手段。
如果真是違反規矩就會被殺死,那别說玩家,連NPC都要死了好幾輪了。
沉默持續了幾秒,一對情侶眼神躲閃,但顯然仍沒意識到孟鸠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得了。”
他觀察了兩秒兩位玩家的神情,忽然長歎一口氣,釋懷地笑了。
“你們兩個——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