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是俯仰門放開禁制能晚上出去逛夜市了,一件是她再一次遇到了方慎恒。
方慎恒平時都在禦獸宗,禦獸宗所在的山離俯仰門太遠,基本都見不着,直到那件事發生之後兩人交集才變得多了起來。
事情還要從前日說起,那一日周獻魚按例去采藥,為什麼修真了也不能用術法直接采摘呢?一是她不會,二則是按照長老的意思,這所謂采摘是鍛煉心智的活,而且此處靈草特殊,要是他們用術法采摘了,反而會緻使靈草枯萎。
怎麼有花能和跟謝應容一樣嬌氣!周獻魚暗暗驚奇,小心地開始了采摘。
她太沉浸,太過專注,居然沒有聽到來自同伴的驚叫,直到被一個毛絨絨的大獸撲倒在地,她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身上的痛——痛得她仿佛被拳擊手左右各來了十拳。
面前出現一張熟悉的娃娃臉,方慎恒探出腦袋剛想關心一下:“這位道友……啊,怎麼是你!你……”
還沒等他說完,周獻魚就已經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之後,她就看到了跪倒在地的方慎恒和一旁的禦獸宗長老,長老正在訓斥着方慎恒,好像在說了些什麼“注意禦獸規則,不能超速駕駛”之類的話後,方慎恒就跟着她來到了俯仰門賠罪。
據方慎恒所言,這乃是師尊給他的“洗心革面”之法。
不管洗不洗心,總之有了這麼個老熟人,她還是很開心的。
但在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在和謝應容這隻貓貓一起玩捉迷藏的路上。
周獻魚感覺自己已經開始超進化了,不理人又如何,還不是得乖乖吃她給的小食,戴她做的頭繩。
關于頭繩,周獻魚其實一直很想問這根紅頭繩究竟有什麼作用……雖然為了好看也算個理由,但根據周·福爾摩斯的觀點,此物定有更為深的深意。
謝應容的生辰日快要近了,雖然她一下也知道這人肯定不在意,但根據她的經驗,生辰日送禮可往往都是好感度加倍的大事件啊!
想着給人一個驚喜,周獻魚左思右想去買了些材料回來,預備制作一個大禮物。
頭腦一熱的後果就是面對琳琅滿目的材料她卻毫無想法,就這樣坐到了太陽落山,她還是保持着那個抱着頭的姿勢。
謝應容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這人苦惱地抓着頭發同時嘴裡還念念有詞,但想起最近有的理論考核,他又在瞬間理解了這種狀态。
見來人是他,周獻魚神情有些恍惚地看向了謝應容,在月色之下他的面龐很白,頭發也染上了銀色,幾乎是立刻叫她想起了熟悉的畫境記憶。
等她反應過來之時,一枚瑩白珍珠串起的發箍便出現在了手上。
這便是謝應容的生辰禮了。
日子過得快極了,在他生辰這一日,周獻魚拉着他來到了醉花樓頂樓。
他已經被她過了一個生日,雖然現在想起來還是很叫人别扭,但謝應容現在感覺自己還是自在多了——經曆一次和一次都沒經曆過的區别就在此處。
周獻魚還在叮囑:“阿哥阿姐等一下就會來,在我們家呢,過生辰是要吃長壽面的,我不會做,便去買了一碗來,你别嫌棄。”
謝應容望向二人交疊的手,思緒忽地随風飄遠——這樣的景色在他前十八年都不曾見到,此刻分明是歡快的事,卻令他生出種惶惶然的無助感。
他心裡幾乎是有些奇異地想:“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哪裡值得你喜歡?”
但嘴上說的卻是另一番話:“要是有一日你發現我跟你想的不一樣,你當如何?”
又來這一套?周獻魚剛想說她不在意,就突然頓住了。
他的話裡有話,語焉不詳,周獻魚卻即刻回過味來——謝應容不會指的是他妖族身份的事情吧?
對了,妖族身份這個大雷她怎麼都忘了。
周獻魚一拍腦袋,再次譴責了一番禁欲太子爺吝啬的描寫。
妖族身份作為謝應容的第一個大雷,就不得不提到原文中的世界觀——妖族大多殘暴該殺。因為設定來說妖族大多生性殘暴,隻有少部分較為溫順,人類為了自衛迫不得已開始反擊,但發展到了最後卻變成了人類單方面的圍剿。
而之所以是大雷,就是因為今日之後,他們一行人便要入境了,而入境在原文恰好是一個揭露謝應容妖族身份的節點。
這所謂入境的境指的是檢測這一年修煉成果的空間,通俗來說就是誰打的怪越多,采的藥材最多等等,誰就赢了。但關鍵是因為這個空間裡妖獸衆多,從而導緻了變數衆多,是以原著之中謝應容就是在這個幻境之中被偷襲打傷,在快現原型之時……他被女主給救了。
這也就是為後來的愛慕埋下了伏筆。
而對于剛剛想明白劇情的周獻魚的感受是:頭好大爺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