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去普法寺。”孫熒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對着素蘭說道。
素蘭撩開車簾一角,對着車夫陳述了孫熒的話,随後躲回了馬車内。
趁着二太太沒反應,她趕緊去了普法寺,聽說這普法寺在上京出了名的靈驗,她倒是去看看,順帶看看自己有沒有回去的機緣,當然更大的原因是離伯府相關人員遠一點,她這次是為了跟師父衛铮見面,她得把她發現的信息跟衛铮溝通。
一直到農莊大門外,孫二太太才發現孫熒根本沒有跟上她們,甚至于除了她們馬車行駛的痕迹外,根本沒有其他人,孫二太太一口氣堵在心口,難受。明明前幾日還被宮中嬷嬷誇贊,怎才過了這幾日,行事如此乖張了。她先把淼姐兒安頓好,希望熒姐兒直接去了普法寺。
孫熒并不知道二太太的想法。
普法山的風景着實不錯,即便是冬日,卻還是滿山綠樹,怪不得世人愛來。
一行人抵達寺院門外,小沙彌正拿着掃帚掃着院外的積雪,此刻見來人下車,對着雙手合十,彎腰鞠了個躬:“阿彌陀佛,師父已在殿中等您,請随我來。”
小沙彌将掃帚放下,領着孫熒主仆二人進了普法寺。
鐘聲鳴響,萬物俱靜,院中香火鼎盛。
孫熒跟着小沙彌進入主殿,跪拜在佛前的方丈從蒲團上站起,轉身,對着孫熒合掌鞠躬:“老衲等候施主多日,施主請借一步說話。”
方丈走了幾步,見孫熒沒有跟上,轉身,對着孫熒:“施主,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孫熒滿眼震驚,誠心道歉:“抱歉方丈,是我眼拙,請您帶路。”
“無礙。”方丈合手,“請。”
說完,普法寺的方丈在前,孫熒跟在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偏殿的會客廳,方丈進屋,不急不緩地沏茶,直到端着茶碗遞給孫熒:“孫施主,請坐,品品這普法寺的茶水。”
“多謝。”孫熒坐下,接過方丈遞過來的茶碗,呷了口,“抱歉,我實在是不懂茶,品不出其中奧妙。”
方丈一聽,反倒笑了起來,慈眉善目,透着出家人的聰慧,“不愧是孫施主,老衲便直言了,山外之山,天外之天,此人非彼人。”
孫熒一聽,挑了挑眉,這老和尚好像有點能力,就那麼一眼,能看得出來,她不接話,直視老和尚笑顔善目:“方丈,此話怎講。”
“孫施主,那就恕老衲直言了,您并非這個時代之人。據老衲所知,這孫施主本是夭折兒。”
孫熒見方丈喝了一口茶,有娓娓道來之意。
“方丈,您今日喚我,應該不隻為了說明我的身份吧。”
方丈爽朗地笑出聲:“有趣有趣。孫施主,老衲法号明覺,稍通天象,果然是你來了上京,這天機卻有變幻,你非池中物,一切變數皆與你有關,其他我并不能多言。”
這老和尚說的似是而非,太像半吊子的算命先生,孫熒原是沒把這放在心上,隻是沉默一味地點頭。
明覺怎會看不出孫熒的敷衍,對她又無可奈何,從袖口掏出一個錦囊遞給孫熒:“老衲知你心中的疑惑,但凡事我不可洩露太多天機,今日老衲贈予你錦囊,往後某日若遇危機,可打開錦囊,就孫施主一命。望孫施主将來能明是非,存善心。”
孫熒不解,但眼前的方丈明覺卻戛然而止,起身,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會客廳的茶室。
她看着此刻被她握在手裡的錦囊,快步出門,外面根本看不到這方丈的身影,卻見一小沙彌領着素蘭匆匆趕來,兩人面色焦急,孫熒趕忙将錦囊藏好,神吸了兩口氣,緩解情緒等待的同時,素蘭已經到了她跟前。
“小姐,這二太太怒氣沖沖地進了普法寺,開口就是尋你。聽說你在普法寺,氣得不行,要不是在普法寺,指不定咒罵了。”素蘭一面說着,還不忘模仿當時二太太的神色,直接震驚到了身旁的小沙彌。
“小姐,這二太太送孫淼去她名下的私人農莊,又沒跟咱們說。”
孫熒點了點頭:“聰明。誰知道這路線這麼走。反正不關我們什麼事,我們是來祈福的。”說着,孫熒将視線落在小沙彌身上,“小師傅,我們是來祈福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施主請說。”小沙彌聽到孫熒的話,這才反應過來,一想到剛剛自己展露出來的情緒,暗自懊惱,作為出家人,将情緒表露可是大忌,此時見孫熒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小沙彌垂首,耳根子一紅,等着孫熒的話。
孫熒還在想剛剛明覺大師的話跟物件,完全沒注意到小沙彌的異樣:“請問小師傅,普法寺的方丈可是明覺大師?方才可是在大殿?”
小沙彌一愣,這施主好生奇怪:“回施主,普法寺的方丈正式明覺大師,方才正是在大殿,是見了施主後,遂同您一起離開的。”
原來不是幻覺,孫熒臉色一垮,要知道,有人知道她是穿越的,是件高興的事,也許她還能回去來着,但這人匆匆幾句,給了她一個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開的錦囊,就不見了。
“那你可知明覺大師此刻正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