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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優雅的梵婀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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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飛身體恢複健康後掌握了一項新本領,就是當你不願意又不得不面對一件事時,他就想辦法用自己的方式去應付,帶着一點點的叛逆。

他不讓人跟着,就帶着心愉到市中心商場挑選新衣。

故意走到一家賣奇裝異服的店門口,指着櫥窗裡的精神皮衣皮褲,還是打着閃亮銀色鉚釘那種,“就是它了!”

現在服裝店除開專門售賣女裝或者男裝的,大多都會讓男女家人模特成雙成對,旁邊的女家人則是短小緊身牛仔夾克,不能扣上扣子那種,搭配低腰牛仔褲,低到離肚臍下方四五公分那種。

這樣一身是千禧之際是的歐美明星最愛的舞台表演妝,夾克裡面含蓄點的穿件背心,奔放點的就是性感的一小片布料了。

心愉也跟着指道:“那我是她?”

逸飛立刻大聲反對道:“才不要,太暴露了,走在街上讓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這又是什麼說法?”

逸飛有他一套歪理,“穿得那引人注目,人家不看好像不尊重,看了又怕被人罵色|情狂。”

心愉說:“你很有經驗。”

玩笑終歸是玩笑,走進去的還是已經裝修典雅正統的服裝店。

導購員熱情地迎上來,她的熱情也不全是裝的。

人要靠衣裝打扮,可衣服也要靠人。

同樣款式的服裝,穿在身形挺拔,精神抖擻的人身上和矮小瑟縮,神情萎靡的人身上,後者是萬萬不能比的。

所以幹她這一行的,最愛接待能把破麻布穿上身也能上T台走秀的客人,最怕的自然是自身條件十分惡劣又隻能怪到衣服設計上的挑剔顧客。

導購員品味不錯,她得知心愉和逸飛是面見家長後,她分享心得他們,“越是外形不錯的人,打扮合适得體就行,衣裳是為了襯托人,人已經很不錯了,衣裳再凸出那就喧賓奪主了。”

“再說,”她露出訓練有素的标準露齒微笑說,“總要給在場的其他人留點餘地。”

人人愛聽好話,逸飛這種喜歡和人反着來的性子也乖乖去試衣,深灰色的西裝套裝,中規中矩的黑襯配咖啡色領帶,襪子也要同色系,最後是深棕色的皮鞋。

逸飛穿出來是偏休閑的樣子,見家人不必太正式,過了倒顯得生分了。

心愉在他進試衣間後腦海裡已大緻想象出效果,等他出來和想象的沒多少偏差,内心卻也忍不住贊歎。

導購小姐俏皮地說:“這是殺手锏,可不能用多了,多了就不起作用了。”

能把西裝穿得不像滿大街的保險經理,銷售經理,客戶經理還是很考驗人的,材質很重要,但大部頭還是人。

“怎麼樣?”逸飛像個希望得到大人誇獎的小孩。

心愉活潑地開他玩笑,“你去賣保險一定是銷冠。”

她想,換作施施應該會說:“可以到夜總會應聘牛郎。”

輪到心愉,她也想像逸飛速戰速決,店裡休閑沙發上坐滿了打哈欠的男客,他們都是在等待女伴。

心愉挑了樣式簡單的,不會出錯的黑色連衣裙,沒有任何花樣,鞋子也是黑色,不過有□□公分很受累,整個腿部全部緊繃,讓人情不自禁地挺胸收腹。

導購小姐笑道:“1994年查爾斯王子對外宣布了她和卡米拉的戀情,同一天,前任王妃戴安娜出席王室活動,一身穿着同時打破王室三大禁忌,不能穿着暴露,不能穿不過膝的短裙,不能在除葬禮以外的場合身着黑色,所以她一出場後,世界各大媒體争相報道,标題是‘Diana's revenge’他們說這是她對查爾斯背叛家庭的反擊。”

饒是導購小姐舌燦蓮花,或真心實意,心愉還是不會把自己自比戴安娜的,同樣是悲傷,同樣是離開一段三個人的,過于擁擠的婚姻,她的悲傷令全世界的人為之傷感,而普通女子親友還有誰能哭訴呢?也許在像親友哭訴時,對方表面安慰時還要盡力克制住内心的鄙夷。

悲傷和悲傷到底好似不同的,若要比喻,戴安娜的悲傷像在維也納金色大廳裡演奏的小提琴,心愉覺得還是近代譯的梵婀玲最傳神,最能配上古人詩句裡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而普通女子的悲傷則像窮街陋巷裡戴墨鏡瞎子手裡的一把二胡,哀得沉痛,哀得悲壯,哀得讓人不禁捂住耳朵,哀得又那麼的不為人知曉。

導購小姐說的那張照片,心愉是見過的,不過抛開階級來評論,隻憑心講,很具張力,危險而性感的組合元素,被戴安娜穿出複仇女戰神的意境,時過境遷,也能讓人感受到她那顆燃燒着憤怒、倔強、不服輸的心髒。

可一個善良的人始終是善良的,即使身着複仇之衣,臉上的笑容也仍然親切,這樣不适配的一顆心和一張臉會讓它們的主人很勞累吧?

善良的戴安娜一生都是受傷的。

或許善良的人都是容易受傷的人,想要他們受傷太容易了,隻需要傷害他們或者被他們傷害就夠讓他們難受的了,于他們而言傷害别人遠比被别人傷害更痛苦。

我們善良的人做怎麼能主動去傷害别人呢?做了就是不善良了。

逸飛腦子裡可沒她那麼多彎彎繞繞,山山水水,隻一個勁捧場,“王妃多漂亮勝另一個百倍都不止,就要這一身了。”

晚飯幹脆在外邊解決,海港邊的快餐店,逸飛的熱狗面包淋上一大灘芥辣醬,他現在不顧及飲食了,怎麼過瘾怎麼來,辣得一腦門汗,心愉遞紙讓他擦拭。

他耍賴地攤開手,意思是做不到,心愉好笑隻得親手給她擦汗。

桌上的薯條,人還沒動兩根,海鷗已要将它們分食完,逸飛說:“這世上總有不勞而獲之徒!”

心愉心裡想說,這不是在罵你自己嗎?

她笑着幫海鷗們說話:“它們可沒有不勞而獲,要從很遙遠的對岸飛過來呢。”

“你也像它們。”陽光斜射下來,遮陽棚不頂全用了,光打在他臉上,半明半暗的,那一小點就我在光裡閃耀着,他現在開心得厲害。

心愉說:“我可沒從人家嘴裡奪食。”

“你也從海的另一邊飛過來,幸好你飛過來了,你要是沒有飛過來,我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光島是座大城市,他的足迹是隻會在同樣城市或者體量更大的城市留下,不會在老家那座平平無奇,經濟發展與宜居程度均不出彩的地方停留的。

心愉點點頭,“你說得對。”

光是能和他坐在這裡,她就不知耗盡多少力氣。

海港上停靠着許多體量不一的船隻和遊艇,遊艇的外形很漂亮,被最原始的日光照耀,搖曳在晃蕩的波浪下,姿态像極了在T台上扭動的,亮着金粉的模特。

真感激趙叔帶着母親和自己從老家走出來,不論結局如何,過程總是有收獲的。

心愉發呆地望着望着港口,認真地想觀賞一場大秀的觀衆。

這樣的她在逸飛眼裡又不一樣了,一個安靜的,眼神有點迷離的,不恒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女伴最讓男人着迷,是着迷不是喜歡,不是愛,着迷是一種瘾,使他着迷的人本身是毒品。

他上了心愉的瘾,那種若即若離,咫尺天涯,想過去所有極限運動裡,總是差一點就攀登上去的峰,總是想破潛水紀錄時差的那幾毫秒微妙,總是差一點卻不能征服的巨浪。

逸飛好像有點明白了,他對她像對大自然,渴望親近,渴望征服,她完全像大自然,當你覺得你完全了解她所有時,她又有新的亮出來給你看了,她簡直令他樂此不疲。

此刻她望着海港,他望着她,也許這是世上最值得拍攝下來的一幅風景,有位同樣和他們喜歡四處張望的人按下了相機快門。

拍攝者将相片洗出後,在背面寫上了一串英文字,是一部著名電影《Before Sunrise》裡女主Céline的台詞,“I like to feel his eyes on me when I look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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