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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全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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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家庭不出門工作的人就是閑人,是沒用的人,是拖後腿的人,是有罪的人,在這種家庭每個人都必須壓榨到極緻,直到再也擠不出半點油星,他才算是一個沒有吃白飯的人。

這兩種家庭在心愉看來并沒有高低貴賤,大部頭是命運的不公使然。

老話說,“夏蟲不可語冰”,但本就是兩個季節的産物為什麼要拿來相提并論呢?

人如果封閉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他會認為生來本就如此,在網絡技術,社交媒體不發達時,大家是這樣度過的。

但現在借着互聯網除了金字塔最頂端,最底端以及最罪惡的階層,我們難以窺伺到,生活中與自己在同一時空的,大多上網就能動動手指搜到。

這種便利性讓我們能夠窺視别人時,别人同樣能夠窺視到我們。

好的一方面在于,窺視到過得不如自己的,就會感到“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幸福感嘛,大多數也是從比較中獲得的。

但不幸福感,大多數也是從比較中活得的,活在同一個世界,可偏偏又活得不像是在同一個世界,這感覺有多難受,很難用語言形容出,真要形容出來,到圖書館翻翻世界各地的文學大家他們的著作,他們的形容就很入木三分。

心愉慶幸自己在這兩種生活的臨界縫隙裡都體驗過,也慶幸自己并沒有像許多在這縫隙裡,不幸失足墜入無底深淵的人們。

她感慨讓這仿佛生活在兩個世界階層的人們互相知道彼此的是殘忍的,是弊大于利的。

如果可以,還是安分地待在屬于自己的世界裡,各行其是,互不打擾地活着好,很多時候痛苦就來源于知道得太多,而能改變的又太少。

且有些十分下流的人,對自己高的極盡谄媚,比自己低的極盡鄙夷,與自己平行的,表面平和,内心卻鄙夷,但更要競争,畢竟加把勁萬一比他們高了就可以鄙夷他們了,稍微一松懈就要被他們鄙夷了。

上升和下降的過程中,簡直忘了他們曾經也來自這個被自己鄙夷也鄙夷自己的階層。

心愉對以上種種的思考,已經夠讓俞太太喜歡的了,畢竟俞太太過去也是生活在象牙塔裡的人,心愉是不小心闖入象牙塔的人,竟然能和她産生思想上的共鳴,喜歡她,肯定她,可不就是喜歡另一個自己?肯定另一個自己?

心愉這種女孩叫什麼?俞太太想,說得斯文點,叫陋室明娟!

俞太太對心愛的小兒子和心愉的婚禮也是極盡上心的,越上心就越苦惱,他兒子就是個崇尚自由肆意的榜樣,尤其認為婚禮就是一個大型的,無聊的,表演給别人看的鬧劇。

兒子是自己人可以這樣想,但兒媳不是生來就是自己人啊,兒子這樣恣意妄為,可讓兒媳怎麼辦?

一場隆重莊嚴的婚禮,在她這個上了年紀,過了時的老氣女人來看是對女方的一種鄭重承諾,是對五湖四海的來賓們宣布,“XXX,從今日起就正式成為我們俞家的一份子了!”,正常儀式怎麼能避免呢?

避免了,别人怎麼知道她兒子是有家室的人了?避免了,别人怎麼能從婚禮排場知道他們俞家威風不減當年?更重要的是避免了,會不會讓這位她好不容易滿意的兒媳感到不滿意,但嘴裡為了符合丈夫又不說出來?

現在不說,此時是情正濃蜜最甜時候,感情這層遮羞布褪去了,羞的地方全部顯現出來了,以後鬧起來翻舊賬本,扯到當初每一場體面婚禮,讓外人知道了可不得說他們俞家不是體面人?

但心愉出言打消了俞太太疑慮。

心愉這女孩吧,從小因為沒什麼可失去的,說話也無比坦誠,把家裡情況大緻地,簡略地和俞太太叙述了個大概,如果大辦一場,她家能來的親戚連一桌都湊不齊,非要弄些歪瓜裂棗來硬湊,那麻煩就大了。

樹大枯枝多,好不容易發了枝嫩芽,其他的旁支主幹的可不得使勁傍着?

傍着心愉約莫于傍着俞家,吸心愉的血等同于吸俞家的血,俞太太把持家裡幾十年,最能體會這種沒本領的親戚緊壓着有本領的感受。

八百年不聯系的,隔得天遠地遠都能聞着味道來分點殘羹剩飯。

分殘羹剩飯的還算要點臉面的,人家天遠地遠來,你給點車馬費也是應該的,誰叫你們肉多血多呢?

有些托大的,動不動要求就是分公司總經理,否則副總經理也湊合!

不給,說不定什麼時候人家就要背地裡召集小道記者編排些真的假的讓你們出出醜,給了給得不滿意,人家接受得還十分勉強,幫了人的倒像欠了人似的。

給得滿意了,明明是手下有能力的下屬們勤勞苦幹幾年的成果,到論功行賞的時候,人家就記在自己頭上了,把成績擺出來給你們談條件,意思是,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他是大材小用了,必須給個更滿意的了!

俞太太思來想後,覺得這個媳婦兒簡直太會體諒長輩了,大辦一場婚禮花費是巨大的,但對于他們家來說都是九牛一毛,但她認為面上委屈了兒媳,内裡就不能委屈了,她讓人把這些錢折算成股票,債券,現款給到逸飛和心愉手裡,讓他們自己安排,但要求是不大辦,舉行個小小派對還是要的。

逸飛對心愉的敬佩溢于言表,他瞪着吃驚大眼說:“和他們鬧得最不可開交時,我跑世界各地旅遊要靠自己打零工。”

他說得憤憤不平,像那段時間簡直是最辛苦時候,真好,許多無依無靠,一早出社會讨生活甚至刀口舔血的人,稍不注意就要橫死街頭。

心愉笑笑說:“我腰杆沒你那麼硬,懂得服軟,能屈能伸。”

逸飛卻以為她在自己母親處受了委屈,不忍心道:“以後少去,非要去我陪着你。”

“你想什麼呢?”她被逸飛因陪小心而讪讪的臉逗笑了,“我意思是我會順着老人家意思來。”

逸飛頓時松口氣,他即便再做好應對婆媳關系的預備了,也還是希望危機能在婚後婚後才浮現,現在就要面對,太早了些。

“心愉,你比我了解我。”

“是嗎?”心愉問。

問完,她又替俞太太感到一陣悲哀,外人看她兒孫環繞,家裡人聚起來,嘈嘈雜雜天亮吵到天黑都鬧不完,可有幾個是關照着她的呢?

俞太太和自己母親在物質上是兩個世界的人,在精神上也是嗎?怎麼她覺得為人母的女人在這方面是有那麼一點點共性的?那種寂寞的共性。

最小的兒子活了二十多年,卻可以毫不掩飾地表示這麼多年來他不如一個見過幾次面的外人了解自己母親,她對自己是否想要一個孩子産生懷疑了,她會想要一個共同生活多年卻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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