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目含期待,進了她隔壁的房間。
商雨霁推開門進屋,屋内的空間不大,但勝在整齊幹淨,五髒俱全,打開木窗,可以看見樓下人流如織的市集。
片刻後,小二提來熱水,倒進浴桶裡,商雨霁決心要從頭到尾好好清洗一番。
在使用皂角時,她不可避免想到了肥皂,肥皂簡直就是清潔利器。
要不然給長公主制作肥皂的法子?
她一個人的精力不足,不如讓長公主接手,到時候肥皂遍布大安,也是一件惠民的好事。
定價為了便民自然不能太高,可若沒有足夠的利益,長公主為何要推動肥皂進入尋常百姓家?
浴桶的水溫随時間降低,商雨霁穿上淡青色的衣裳,突然靈光一現。
平民一般穿青色衣裳,而富貴人家能挑選的顔色就多了。
一個是因為衣裳着色的技術要求,越稀有的顔色越昂貴,平民維持生活都艱難,何談用一輩子也攢不下的銀錢去買一塊豔麗的布匹?
另一個則是能彰顯階級,“先敬羅衣後敬人”可不是說說而已。
古代消息不全又滞後,也許不知道對方是誰,但小官看到穿紫衣的就知道是大官,紫衣的看黃衣就知道是皇室子弟。
如果把衣裳的顔色論放入肥皂中,隻要賣給權貴的肥皂是“限量的”“階級的”的“尊貴”肥皂,便不用擔心他們不買。
商雨霁越想思維越發散:還可以在肥皂表面雕刻吉祥圖,加入花瓣或草藥制成香皂或藥皂。
再為其捏造一個神秘的身世,感人的故事,畢竟有故事的商品賣得更貴。
而且坑世家,權貴,富商的錢怎麼能叫坑呢?
明明是他們獲得心儀商品(高貴神秘的加精版肥皂)。
百姓能有便宜實用的普通版肥皂。
長公主得到源源不斷的入庫黃金。
而她獲得長公主的庇護和又一筆巨額賞賜。
各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通赢!
想到此,商雨霁頓時感覺渾身舒暢,叫王四取來紙筆,寫上肥皂的制法,又添上不少商業銷售技巧,同時不忘說明肥皂是利民之物,對百姓不宜定價過高,順便拜托長公主幫個忙。
江溪去早已洗好,來找商雨霁時看見她在奮筆疾書,乖巧坐在她桌旁等她。
等商雨霁停筆,草草看過沒有錯處,滿意地将其封入信中。
她把信交給王四,輕聲說道:“你把信交給老陳,讓他走你們的路子,把信送給長公主,對了,在滄州你們有路子吧?”
王四點頭,沒有出聲。
商雨霁:“等老陳送完就回客棧歇歇,這半個月來他驅車辛苦了。
待會兒你和我們一起去夜市,要是有什麼想買的都買了,你問一下老陳有想要的嗎?我們也幫他買上,你們不用擔心價錢,我一齊付了。”
王四應聲,藏好信封,出門找老陳商讨去了。
别的不說,這半個月來兩人認真負責,為她們省下不少事,這般相處下來,稱兄道弟可能還不至于,但歸為自己人綽綽有餘。
慶幸江溪去的限制文魅惑體質隻針對特定主角,她不用擔心誰見了他都得獸性大發。
否則她隻能化身法制咖,将他囚禁在院子裡,上演絕世虐身虐心的強制愛戀劇情。
那幫主角能有她懂囚禁文學和強制愛文學嗎?
江溪去坐在一旁,不知道商雨霁此刻的想法有多麼天馬行空。
要是知道商雨霁想囚禁他,甚至不用她出手,他就會自己鎖住自己,毫不猶豫跳進她挖的淺坑裡。
商雨霁手指輕點木桌,想着在故事裡像王四老陳一般做個無名氏挺好,起碼是個正常人。
而能成為這本限制文強制愛情動作主角的,哪個不是人面獸心,道德敗壞,卑鄙無恥,背信棄義之徒?
商雨霁瞄了眼坐在一旁不動彈的江溪去。
他一直盯着她瞧,她的視線一落到他身上,他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
那雙似林間霧的狐狸眼微彎,未點而紅的朱唇上揚,牽動臉頰那顆惑人的紅痣。
竟是江溪去在不自覺間沖她綻開笑顔。
他沐浴後的肌膚更添幾分通透,幾縷半幹的青絲調皮貼着頸側,沉木黑的發與霜雪白的膚對比明顯。
江溪去恍如含羞的白昙,片刻開得極盛極豔,隻為讓她的目光停留,哪怕僅是一瞬,一瞬足矣。
商雨霁下意識地掃視他的頸側,最後順從本心地将作亂的發撫去後頸處。
有時她都得佩服自己,這種頂級級别的美人天天勾引她,還能保持本心,沒有被迷昏了頭腦——
她簡直就是大安版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