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小姐要是聽到你這番話你就完蛋啦。”
好在祝竟遙躺在槐樹上,并沒有聽見藍玉書這句話,不然藍玉書可就要倒黴了,免不了像段清淮一樣被她狠狠捉弄一番。
第二日,天還未亮,祝竟遙就起了個大早。她滿心期待着下山的旅程,連早膳都打算在山下吃。
沒過多久,樓淨秋就來到了祝竟遙的院子裡。他一身霜色長袍,衣袂飄飄,仿若仙人下凡。看到祝竟遙的裝扮,他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祝竟遙看到樓淨秋,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說道:“我就知道師兄會這樣穿,特地穿了茶白色,怎麼樣,好看吧。”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撒着謊,其實她根本不知道樓淨秋會穿什麼,隻是随口一說。
樓淨秋心裡明白祝竟遙這話是信不得的,但他還是不可抑制地笑了一笑。
在他看來,祝竟遙願意哄他開心,總比不在意他要好得多。
樓淨秋骨節分明的手掌攤開,掌心躺着個鎏金掐絲的香球:“山間多瘴氣,戴着這個。”
垂落的銀鍊纏上少女腕間,隐約可見内裡流轉的陣法符文。
“走吧。”
樓淨秋溫柔地說道,眼神裡滿是寵溺。
祝竟遙乖巧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乖乖地跟在樓淨秋身後。
之前的任務時限總是太短,害她總是玩也沒玩沒盡興,消息也沒打聽到多少。
雖然她的修為不足以接下這次任務,但是誰讓樓淨秋是掌門弟子呢。
有權就是好啊。
祝竟遙更是堅定了成為強者的決心,這種做什麼事都要受束縛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
兩人并肩走出院子,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兩道長長的影子。
兩人行至山門時,值守弟子正在打盹。樓淨秋叩響玉磬的聲響驚得那弟子一個激靈,待看清來人,忙賠笑着開啟結界:“樓師兄這是領了绛雪堂的任務?祝師姐這是......”
“也是任務。”祝竟遙掐着嗓子細聲細氣地回答,紗笠随着動作微微晃動。
那弟子還要再問,忽見樓淨秋袖中滑出道玉牌——正是掌門親傳弟子令。
晨光穿透雲層的刹那,兩道身影沒入翻湧的霧海。
祝竟遙和樓淨秋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緩緩而下,山路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木随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似是在輕聲訴說着山林的靜谧。
祝竟遙迫不及待地伸手取下頭上的紗笠,将其随意地挂在腰間。
紗笠取下的那一刻,微風輕輕拂過她的發絲,她惬意地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間清新的空氣,随後猛地睜開眼睛,像是重獲自由的小鳥一般,伸展着雙臂,歡快地向前跑去。
她的腳步輕快而靈動,帶起路邊的些許塵土。跑出去好一段路後,祝竟遙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臉頰因為奔跑而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她興奮地朝着跟在身後的樓淨秋喊道:“哇,你看,感覺這裡的山色都比山上更好看些,空氣也格外新鮮呢!”
說着,她張開雙臂,仿佛想要擁抱這眼前的一切。
樓淨秋看着祝竟遙那活潑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加快腳步走到祝竟遙身邊,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隻見眼前是一條開闊的泥路,路面上還點綴着些許五顔六色的野花。
這些野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宛如一群可愛的小精靈在歡快地舞蹈。
遠處,山巒連綿起伏,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構成了一幅如詩如畫的美景。
“是啊,這裡确實很美。”樓淨秋輕聲說道,目光卻始終停留在祝竟遙的身上,眼神中滿是寵溺。
二人本就是禦劍來到山門的,此刻,他們打算繼續禦劍前往附近的鎮子。
祝竟遙心裡卻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她才不會去操心什麼任務呢,在她看來,那和自己可沒什麼關系,她現在一門心思地想着該怎麼擺脫樓淨秋。
樓淨秋似乎察覺到了祝竟遙的心思,他走上前,伸出手溫柔地為祝竟遙整理着被風吹亂的頭發,輕聲說道:“阿遙,這次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就是去殺幾隻玄龜,收集它們的玄甲。路上我們可以有很多時間去玩。”
他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如同春日裡的微風,輕輕拂過祝竟遙的心間。
祝竟遙微微歪着頭,看着樓淨秋,心裡雖然有些不情願,但聽到有時間去玩,好似來了些興緻。
她眨了眨眼睛,說道:“那我們先去吃早飯吧。吃雲吞好不好?我聽說凡間的雲吞可好吃了!”
說着,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期待的神情。
樓淨秋看着祝竟遙那饞貓樣,忍不住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去吃雲吞。”
說罷,二人同時祭出仙劍,禦劍而起。隻見兩道光芒如流星般劃過天際,朝着不遠處的鎮子飛去。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鎮子外面。二人将劍收起,樓淨秋自然而然地牽起祝竟遙的手,帶着她朝着鎮子裡走去。
“市集上人多喧鬧。要是有什麼不适應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訴我。”
樓淨秋一邊走,一邊叮囑道,眼神中滿是關切。
她以前又不是沒下過山,她演演天真爛漫也就得了,怎麼樓淨秋也演上了。
但她也沒有拆穿,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任由樓淨秋牽着自己的手。
她心裡想着,少男的小心思嘛,她懂。
隻不過,看着樓淨秋微微泛紅的耳朵,她覺得有些好笑,心想這家夥還挺容易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