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洞悉的感覺,實在糟糕透頂。祝竟遙心裡雖煩悶不已,但她可不是個會自怨自艾的人,這份不爽反而更堅定了她成為強者的決心。
祝竟遙小心翼翼地将法器一一取出,又精心布置了好幾個法陣。
她把所有人贈與她的護身符全都戴在身上,護身法器也貼身佩戴,丹藥更是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切準備就緒,這才靜下心來開始修煉。
你要問她需不需要和其他人說一聲?這簡直是個笑話,她祝竟遙做事,何時需要向别人報備?
這邊祝竟遙在洞府中安心修煉,另一邊,樓淨秋和蔣引玉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樓淨秋為祝竟遙那冷淡的态度憂心忡忡,蔣引玉則是滿心擔憂祝竟遙的安危。
蔣引玉一聽說祝竟遙回來了,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整理,就匆匆跑去邀月峰找她,卻被蘭蓓告知祝竟遙正在休息。他滿心失落,隻能先回去。
可等他再次趕來時,祝竟遙又出門了。他滿心懊惱,早知道就一直守在門外了。
最後,樓淨秋和蔣引玉在廣盼真人的洞府外不期而遇。
蔣引玉一看到樓淨秋,眉頭就緊緊皺起,這個天天跟在祝竟遙身後的師兄,他可沒什麼好臉色。
樓淨秋也因擔心祝竟遙的傷勢,隻是勉強維持着表面的客氣。
兩人各懷心事,卻不知暗處還有一個謝有儀,正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時光匆匆,轉眼三日過去。祝竟遙在洞府中,已然隐隐有了突破之感。
而洞府外,幾人每日都寸步不離地守着。祝竟遙即将突破,他們比誰都緊張。
松芮佳也在外面守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時水蘇居然也來了。
“時師姐怎麼也來了?”松芮佳柳眉輕蹙,眼中滿是懷疑,她記得祝竟遙和時水蘇關系沒那麼親近,她又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松芮佳将懷疑的目光投向樓淨秋和蔣引玉。
“隻是想來瞧瞧這前無古人的不到十三歲的天才突破金丹會是怎樣的一副場面。”
時水蘇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好似真的隻是出于好奇。然而,她不自覺緊握的雙手,卻暴露了内心的緊張。
松芮佳不置可否,隻是輕輕“嗯”了一聲。如今外面已經有傳言說祝竟遙是修了邪術才修為猛漲,聽到這些謠言,幾人皆是滿臉不屑。
若是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邪術,那這世間就不會隻有祝竟遙這一個天才中的天才了。
但這些風言風語還是讓幾人心裡極為不爽。
樓淨秋利用自己的身份,殺雞儆猴,狠狠地處罰了幾個傳播謠言的人。
另外幾個就沒那麼規矩了,但凡聽到一句诋毀祝竟遙的話,便立刻上前,以切磋之名“請教”對方。
如今他們兇名在外,更有好事者稱他們為祝竟遙的狗。可幾人對此倒是沒什麼太大反應,在他們心裡,要是真能當她的……就好了。
祝竟遙對此一無所知,她沉浸在修煉之中,越修煉越能感覺到瓶頸的阻礙。
但她心裡清楚,絕對不能放棄。
終于,在天雷滾滾、異象叢生之下,祝竟遙開始突破了。
一道道天雷仿若發怒的蛟龍,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呼嘯而下。祝竟遙立于半空之中,衣袂飄飄,發絲狂亂飛舞。
她手持長劍,劍刃閃爍着寒光,每一次揮劍,都帶起一道淩厲的劍氣,與天雷奮力抗衡。随着天雷一道比一道更猛,她身上的衣衫漸漸被天雷的力量撕裂,露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順着手臂不斷滴落,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道血痕。
然而,天雷裡的殺意愈發濃烈,好似要将她徹底抹殺。樓淨秋他們幾人站在下方,仰頭望着天空,滿臉焦急卻又束手無策。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蔣引玉突然祭出丹爐,試圖引雷。
“你瘋了!”時水蘇見狀,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喊道,“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天雷劫,這是沖着她的命去的!”她再次焦急地勸道。
“我知道。”蔣引玉牙關緊咬,神色決絕,正是因為知道天雷的兇險,知道這是天道對祝竟遙的緻命一擊,他才不能坐以待斃。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若不能為朋友挺身而出,那他就不再是他。
祝竟遙緊咬下唇,眼神冰冷又絕情,透着一股不屈的狠勁。
她曾有過讓其他人替她承受天雷的念頭,但理智告訴她,天雷始終隻會針對她一人,尤其是最後一道天雷,那是天道既遵循法則又能殺掉她的緻命殺招。
想抹殺她?做夢。
蔣引玉的引雷之法終究還是毫無作用。丹爐在天雷的轟擊下,出現了一道道裂痕,最終“砰”的一聲炸成碎片。
他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
最後還是松芮佳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一把拉起蔣引玉:“别犯傻了,你要是還坐在這兒,祝竟遙還沒身殒,你便先死了。”
說罷,連拖帶拽地将蔣引玉帶離了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