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種不容拒絕的強勢。
溫袅曾聽說,像他這種人在做的時候,是不會顧及别人感受的。
和他平時的行事風格如出一轍。
“你怎麼可以如此蔑視别人的意願?”
“你做出這種為人所不齒的事,内心難道就不會有半點羞愧嗎?”
“你以為,你擁有決定他人命運的權力,就可以對别人為所欲為了嗎?”
陸修慈陰沉冷漠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極淺淡的笑意。
他對她反問道:“不然呢?”
在她憤怒的目光下,他不以為意地說道:“既已擁有人人豔羨的财勢,自然也要享受些與衆不同的東西。”
“我又不是東西!”
“确實。”
如果不是她的手腕被他束縛住,真的很想再甩他兩巴掌。
欺負她就算了,怎麼還罵人呢?
他明明知道她沒有任何貶低自己的意思,卻跟着她說了那樣的話。
溫袅看到陸修慈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溫袅,你老實點兒。要麼今晚在這兒做,要麼回家睡。我其實,還沒試過外面呢。”
她聽得出他在威脅自己,窩窩囊囊地說了句:“我不想在這裡。”
也不想跟他回家。
可是,她不敢說,怕他真的在這裡就……
陸修慈從她身上起身,坐到了她旁邊的座椅上。
溫袅紅着臉從傾倒的靠背上坐了起來。
她低着頭,并不看他,仍尋找着逃脫的時機。
可是,太難了。
她坐的車子,似乎輾轉開進了山裡,直到,停在一棟半山别墅前面。
現在跑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激怒陸修慈。
溫袅覺得自己是真的很慘。
背着巨債,失業被裁就算了,還要再失……
關鍵是,她根本就沒有招惹過他,隻是老實巴交地坐在沙灘吹海風,就被他給強擄到了這裡。
溫袅想起郁燦曾進出過的别墅,忍不住又哭了一場。
陸修慈出聲道:“要我抱你,還是你自己走?”
她别扭道:“不要你抱。”
車門打開,山裡好冷。
溫袅不自覺地縮了縮頸,小心地抱緊了自己。
剛才那件厚實的大衣,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
溫袅回頭看向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
“不要以為你施舍些小恩小惠,我就會同意跟你做那種事。”
“如果你敢——啊——”
她整個人倒懸起來,被他扛到了肩上。
溫袅看向陸修慈身後的保镖兼司機,哭着祈求他:“大哥,求您件事兒可以嗎?能不能,幫我報個警啊?”
陸修慈低聲嘲笑她:“你還怪有禮貌的。”
她被輕摔到沙發上。
不過整個人剛陷進去,溫袅就瞬間彈跳起來。
“我會弄髒沙發。”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真的很窩囊。
這個混蛋都要對她做壞事了,她居然在擔心自己身上的沙子,會弄髒他家的沙發。
隻是因為,她看到他的高定西裝上,蹭上了不少的沙子和泥土。
全是她弄上去的。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是他非要抱她,非要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陸修慈沒有說話,自顧自地走向廚房。
傭人阿姨過來,遞給她一件幹淨的睡衣,還對她比了個手語。
溫袅愣住了,雖然她看不懂,但該不會是讓她去洗澡吧。
不是,她又不是他的情人,到底為什麼要服從這樣的指令?
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委屈啊。
她跟到廚房裡,對他指責道:“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把我帶來你家?”
陸修慈低頭切着姜絲:“這是我們的家。你鬧了這麼久,也該鬧夠了,去洗澡吧。”
“我不洗!我為什麼要在你家洗澡?我——”
陸修慈吃了一片姜,面無表情地咀嚼着:“不洗就做,在這裡做。”
她瞬間噤聲,轉過身,不再看他。
陸修慈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終于浮現出淺淺淡淡的笑意。
傭人阿姨比劃着,指引她去浴室。
溫袅盡量讓自己不要哭出聲,可是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皺皺巴巴的。
浴室門落鎖後,她坐在浴缸裡大哭。
剛哭了沒兩聲,陸修慈突然走了進來,她愣在原地。
明明鎖上了,他到底是怎麼打開的?
“要我幫你洗嗎?”
溫袅眼裡含着眼淚花,努力地搖了搖頭。
“那你就洗快一些,别躲在裡面做些無聊的事。”
無聊的事……她做什麼無聊的事了?
溫袅一邊哭一邊回想,然後突然意識到,不會是說她在這裡哭,讓他覺得很無聊吧?
浴室門再次被他從外面打開:“你該知道,無論你哭與不哭,我們該做的事,一件都不會少做。所以,洗好就快點出來吧,不要浪費太多時間。”
溫袅垮起個小貓臉,很快地把自己洗了一遍,換上了傭人阿姨給她找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