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搞笑的。”

蕭尚淩無語地看他：“自己的定位，心裡沒點數嗎？就算有搞笑的遞過來，我也肯定拒收啊。”

“那都有啥？”

蕭尚淩掰着手指頭算：“一個陳科導演的電影，講禁毒的。一個想上國慶檔，主旋律抗戰片。還有一個電視劇，大IP改的，古偶。”

楚桉一聽，都能猜到是什麼内容，一點新花樣沒有：“你想讓我選哪個？”

蕭尚淩一條條給他分析：“這幾個劇本我都看了，都挺一般的，但已經是矬子裡拔将軍了。陳科導演拍這個，是上面的任務。他估計也就中規中矩地拍，票房拉你過來上個保險，好處就是能拿獎。

“主旋律那個吧……劇本太敷衍，但肯定能上映，國慶檔露個臉總是好的。至于古偶，暫定的導演是李銘普的兒子，走後門來的。我看了他之前導的戲，稀爛。大IP，播出熱度能保證，但你肯定得被罵。你現在的演技水平，配個爛導演，片子所有問題都得你來背黑鍋。”

楚桉沉默兩秒：“我……就不能不接嗎？”

蕭尚淩想了想：“接綜藝？這我還得仔細挑一挑。現在轉型做演員了，接綜藝還是要慎重一點。”

楚桉猶豫半響，還是實話實說：“我感覺，我根本就沒有演戲的天賦。”

蕭尚淩從來不刻意捧他：“哪有那麼多人有天賦啊？能演到80分就可以了。而且現在這些劇本的水平，你也演不出再多了。”

楚桉不想聊這個破壞氣氛，從沙發上彈起來：“我還是去練舞吧……”

***

九點整，楚桉連做了30個俯卧撐後，開門探出頭：“哥，你來幫我錄一遍吧。”

“不是有三腳架嗎？”

“還要拿出來支上，麻煩。申請轉人工。”

蕭尚淩不疑有他，拿着手機要進屋，楚桉卻要出去。

“幹嘛？不是要錄嗎？”

“換身衣服。”

蕭尚淩依舊沒懷疑：“講究。”

楚桉穿着一件隻系了兩顆扣子的白襯衫進來時，蕭尚淩才察覺大事不妙：“你要跳什麼？”

楚桉關上屋門的同時，也關了頂燈，留下一排面光。蕭尚淩緊張的表情，在剛熄滅的頂燈下，一清二楚。

“之前我編過的一段樂。我跳一下，你幫我看看。好好錄啊，萬一我要發呢。”

“你要發？往哪兒發？”

“萬一，萬一。”

蕭尚淩心裡歎氣，看來今天自己算是唐僧進了盤絲洞，出不去了。他暗自咬咬牙，舉起手機，打開錄像。

波濤般的音樂流淌出來，楚桉依舊以一個跪姿開始。蕭尚淩雖然沒專業學過跳舞，但看多了也略知一二。楚桉剛跳了三個動作，蕭尚淩就反應過來，這是《Rose Lover》的另一版。

和印象中用盡全力的少年不同，現在的楚桉跳舞更加張弛有度，輕松自如。當年滿滿的躁動不安，如今都被一一收斂起來。

随着他的動作，襯衫開合間，蕭尚淩看到他明顯的腹肌。面光燈照射在楚桉臉上，鼻尖的汗水亮晶晶的，眸子裡彌漫起渴求與愛.欲。

音樂推着蕭尚淩的心跳往上升，他擡起左手穩住手機。舞蹈才剛開始一分鐘不到。

楚桉根本沒看手機鏡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襯衫下擺時，他直直看進蕭尚淩眼睛。他看到蕭尚淩喉結滾動了一下，接着他放下手機，落荒而逃。

一分二十二秒，楚桉沒再跳下去，低頭笑了。

浴室傳來水聲，楚桉靠在衛浴間門闆上，語氣掩飾不住得意：“哥，沒錄完呢，怎麼就跑了？”

“昨晚不是剛洗過澡，今天都沒出門，還要洗嗎？水電費很貴的，省着點用。”

楚桉敲了敲門闆：“别用涼水洗啊，感冒可就麻煩大了。”

回應他的唯有淋淋水聲。

“不說話？不說話我進去了？”

“楚桉！”帶着嚴肅警告意味的兩個字從流水的縫隙中傳來。

楚桉适時退一步：“好好好，你别生氣，我開玩笑呢。别用涼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