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大洋彼岸的陳佑川,兩年來從未回國。每一次想要聯系國内的念頭湧起,江曉的面容總會在他的腦海中閃現,他甚至不敢聯系秦穆,他害怕聽到任何有關江曉的消息。
與此同時,時光悄然流逝,陳佑霏順利地大學畢業了。她本打算憑借自己所學,在國外尋得一份工作,陪伴在母親身旁,畢竟母親多年來一直在國外的貿易領域工作。但母親卻另有打算,母親叮囑陳佑霏:“佑霏,咱們家的根在國内,公司的大部分産業也都在那邊。如今形勢變化,國外的業務也會逐步轉移回國内。你和佑川先歸國,過段時間我也會回去,到時候你們再正式接手家裡的産業。”陳佑霏聽着母親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決定聽從母親的安排,回國發展。
這兩年,陳佑川一直陪伴在陳佑霏身邊。陳佑霏察覺到哥哥的變化,他變得沉默寡言,她注意到哥哥常常會盯着手上的戒指發呆。有時深夜,陳佑霏在起身喝水時,隐隐聽到從哥哥房間裡傳出的陣陣壓抑的哭聲。她雖然心中充滿了擔憂,但從未主動去詢問哥哥發生了什麼事。她知道如果哥哥願意傾訴,自然會在合适的時候告訴她,而如果哥哥選擇沉默,那必定是有着難以言說的苦衷。
客廳裡,陳佑霏走到陳佑川身旁,她微微仰起頭,看着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哥哥,輕聲說道:“哥,我們該回國了,媽讓我們先回濱城。她把這邊的業務處理好,過段時間也會回去的。”
陳佑川聽到“濱城”這兩個字,身體微微一震,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着,過了好一會兒,才呆呆地吐出幾個字:“回...濱城嗎?”陳佑霏有些疑惑地看着哥哥,她不明白為什麼僅僅提到濱城,哥哥就會有如此反應。她微微皺起眉頭,問道:“回濱城有什麼問題嗎?你大學不也是在濱城H大上的嗎?”陳佑川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他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又說道:“沒有...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陳佑霏回答道:“下周一吧,我還得和我的同學們告個别。畢竟這一回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們了。”陳佑川的身體再次僵硬了一下,過了許久,他才艱難地擠出一個字:“好。”
周一轉瞬即至,陳佑川與陳佑霏登上了歸國的班機。飛機緩緩降落,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陳佑川卻覺得腳步沉重無比。回到家中,他徑直走向卧室,躺在床上,望着天花闆,徹夜未眠。天剛破曉,陳佑川便猛地坐起,他拿起手機,手指顫抖着撥通了秦穆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陳佑川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秦穆,我回來了...”“佑川?”秦穆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陳佑川的來電。陳佑川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指甲幾乎陷入掌心,他艱難地開口問道:“秦穆,我想問你...江曉...他怎麼樣了?”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片刻後,秦穆回道:“我不知道,他從來沒和我聯系過,我也從來沒去打聽過他的消息。”“好,我知道了。”陳佑川緩緩放下手機,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秦穆挂斷電話後,輕聲喃喃道:“佑川,放過他吧,這兩年他受的苦,也夠了。”
陳佑川的手指微微顫抖着,在手機通訊錄裡翻找出之前租别墅的中介号碼,按下了撥通鍵。
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一個略顯慵懶的聲音:“喂?誰啊?”
“你好,我是兩年前在你這兒租别墅的陳佑川。”
中介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幾個分貝,立刻帶着幾分熱情:“陳先生,原來是你啊!是還需要租别墅嗎?我這兒正好還有不少優質房源,保證能滿足你的需求!”
“我想問你,之前我租的那棟别墅,現在還有人住嗎?”
“現在沒有,巧了,上個租戶上個月房屋到期後就搬走了,這都空置一個月了,還沒人來租呢。陳先生,你是還想繼續租嗎?”
“不,我想把它買下來。”
中介明顯吃了一驚:“買下來?陳先生,不是我潑冷水啊,那棟别墅的地段确實很一般,之前的房主一直想賣,但沒什麼人願意接手。你确定真的要買嗎?”
“對,我确定,你盡快去和原房主溝通一下,看看他願意出什麼價,這幾天咱們就把合同簽了。”
中介連忙應道:“好的好的,我這就着手去辦,陳先生你放心。”
陳佑川頓了頓,問道:“還有,我想問一下,之前住在這棟别墅裡的,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陳先生說的是不是一個叫江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