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
“奴婢沒事。”
如同觸電一般,明熙立時強撐着從他懷中起了身,努力眨了幾下眼後,視線才勉強恢複。
糟糕,她怎麼能在此時頭痛!!!
錯失了如此良機不說,可千萬别被他發現腰間機關!
所幸一切正常。
那人隻是關問她道,“你怎麼了?可是不舒服?朕這就傳太醫來。”
“奴婢沒事。”
明熙強撐着不穩的身體及模糊的雙目道,“隻是方才沒有站穩,驚到了陛下,是奴婢該死。”
而大約是聽見了蕭元徹方才喚她的聲音,話音才落,又聽門外響起高壽的聲音,“陛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蕭元徹看了看她,向門外道了聲,“無事。”
門外應了聲是,又安靜下來。
然明熙悄悄攥拳,卻發現手中竟沒有什麼力氣。
看來今日機會已然浪費了!
如此,再待下去已經沒什麼用處,且還怕蕭狗賊又會對她做什麼,她忙道,“太後挂念陛下龍體,還請陛下按時用膳,奴婢告退。”
又勉強行了禮,急忙退出了房中。
……
出了乾明宮,夜又黑了一重。
明熙仍沒有什麼力氣,強撐着走到禦花園找了塊石頭歇了半晌,方才漸漸恢複了些。
心間有些恨,明明那麼好的機會,她為何偏在那時頭疼!
卻也更加奇怪,方才腦間的畫面又是怎麼回事???
——雖則她們南國民風開放,她許多堂姐妹私下都養着面首,但她自認潔身自好,從未與任何男子親近過。
……可又為何一連兩次腦間出現那樣的畫面?
但她分明沒有半分記憶!
怎麼回事,難道是她的記憶出了什麼問題?
可那個男子又是誰?!!
還有,蕭元徹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那般相似的玉佩……
……
就在禦花園中的明熙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獨在寝殿的蕭元徹也正眉頭緊斂。
她帶了軟劍。
沒錯,方才攬過她腰的瞬間,他已經感覺到了。
——那本是她唯一的武器,由南朝道人為她特制而成,極軟而薄,如若腰帶一般,輕易不會被發現。
若不是那一夜,他曾親手為她解下衣裙……方才他也發現不了。
可為何今日她要帶上此物?
她如今就住在壽安宮中,乃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她是要提防何人?
且她還與其他人一同住在值房,随身佩戴此物,就不怕被旁人發現?
……或者,是她方才要來此特意帶上的?
她并非為了防身,而是要……
殺他?
為什麼?!!
為何會恨他到如此之地步?
在建業的那些日子,那個夜晚,她明明親口在他耳邊說過喜歡他……
難道她都忘了?!!
忘了……
蕭元徹忽然又是一怔——
對。
難怪每每單獨相處,她還是一副與他十分生疏的樣子,與從前判若兩人。
若非忘了他,她又豈會冒這樣大的險來到他的身邊來行刺?
……
思及此,他忙向門外喚了聲,“來人。”
就見高壽立時到了跟前,應道,“陛下。”
蕭元徹道,“内府局有個身形矮瘦的人,将他帶到朕面前來,切忌驚動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