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圖的意思正中下懷。我本來就不想遇到朝中權貴,地位越高的官員越有可能見過哈沃西亞,特别是兩朝老臣。因此連連點頭贊同。
說話時,奴隸傳話時貴客已經到大廳外面,阿爾圖就後腳踩前腳地跑去接應了。
我閑來無事,便在屋内東瞧瞧、西看看打發時間。王都的建築類似拜占庭風格,喜歡用屏風、挂毯、異色瓷磚分區的半開放設計。
這個隔間是宴會廳左右對稱的耳室之一,應當是一個更為私密的會客間。靠牆放着許多鬥櫃,裡面裝着不同款式的漂亮銀燭台。還有一個正對着門洞的巨大立櫃,裡面是花色多樣的宴會地毯和……兩個人。
“梅姬?”
“哈比蔔?”
“你們?”我後悔自己的手這麼欠,看到帶把手的東西都想拉一下試試。
這下好了,立櫃中赫然站着一名魁梧男子和衣冠穿戴尚且整齊的梅姬。
眼見事态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廚子哥的面色已經像他腰間的菜刀一樣鐵青。
梅姬的表現倒還算鎮定自若,她用堅定的目光望着我,簡短而斬釘截鐵地說:“哈娜,相信我,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樣。剛剛的确出了一些誤會,我晚些會和你解釋的。”
“好吧。”哈比蔔的菜刀更是讓梅姬的話增添了幾分可信度。我往後退半步讓開位置:“其實阿爾圖好像出門接人去了,要不你們趁現在……”
走廊裡傳來對話聲,我趕緊又關上櫃門。
“他來之前就喝醉了酒、又跟别人打了賭,意興大發要求在場的醫生幫忙穿乳釘。”
“這太不成體統了,怎麼能對……做出那種僭越之舉?”
根據雙方的語氣來看,兩個人正在讨論一位“大人”。聲音隔着厚重的絲絨織布簾,并不清晰。
“自然沒有人敢答應。所以他分外不滿,鬧着非要這時候出宮,說是得找個忠心耿耿的人為他辦好這件事。”
說着兩個人走進了宴會廳,“阿爾圖,自從……他愈發放蕩不羁,依我看你還是勸一勸吧……”
“那怎麼行?他是我們至高無上的王!我如何能阻止他的旨意呢?”
我聽到這裡,震驚得一時間忘記了呼吸。
蘇丹,他們說的是蘇丹。——細細想來,能讓阿爾圖如臨大敵、提起十二般精神的貴客,顯然也隻能是蘇丹。
外面的兩個人不再說話,一陣如貓科動物掠過領地的輕盈腳步聲在宴客廳的地毯上踏過。
“王?您、您要在那裡會見穿孔師嗎?”
“難道愛卿希望在座的朋友都來觀賞我嗎?”
“不、不是,但請您等等!隔間還很雜亂……”
衆人虛與委蛇地推拉一番,蘇丹毫無疑問地獲得了壓倒性的勝利。随之而來的是快速逼近隔間的幾道人影。
于是我轉身向立櫃走去。
“唰啦”,簾子被拉開。看見隔間空無一人,阿爾圖明顯松了口氣。
小小的空間人滿為患,到處都是溫吞的呼吸聲。梅姬,你們需要一個更大的櫃子……
我順着櫃門縫隙再次看到了蘇丹。他又高又壯,比年少加倍大隻,也加倍壞。
帝國流行穿孔裝扮,還設有專門以此作為職業的穿孔醫師。但即便是穿孔師也鮮有穿胸部釘的經驗。
恐怕隻有最放得開的妓女會在恩客豪擲千金之下,才願意考慮在這種脆弱的部位留下閃亮的、頑皮的飾品。
故而,穿孔師的心情産生了劇烈的震蕩,拿着醫療器具在男人壯碩的胸膛前比劃了很久,終于嗫嚅着和蘇丹說:“按照以往的流程,我們應當先為顧客揉捏穿孔處的皮膚,達到放松和麻痹的效果。但這裡太過冒昧,您……”
蘇丹大度地揮手,“知道了。”
“那……小人先退避片刻?”藥劑師逃也似的躲出去了。
“……”蘇丹隻身歪坐在隔間的矮桌前,姿态看起來格外放松,藏在濃密劉海下的半張臉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嘴角挂着開明的微笑。
他垂頭瞧了自己一會兒,居然真的擡起手,用骨節分明、結實粗壯的手指擠捏起一側的暗紅色圓心。
一片古銅色的汪洋在他的掌心起伏,一枚鮮紅的瑪瑙在洶湧的水面起起伏伏,時而凸顯,時而凹陷。華美金色紋身仿佛從指縫溢出……相傳,蘇丹的國土遍地都是黃金。
蘇丹的耐心一向有限,哪怕是對自己。
他起初揉弄得還算細緻小心,慢慢地動作就粗暴起來。胸口被巨大的握力牽扯到變形,松掌時多了幾道若隐若現的淤青。【審核請看清楚這是男人的柰】
我不清楚這種近乎自虐的麻痹方式是否起到了鎮痛的作用,但穿孔師将銀針推入蘇丹尊貴的乳.尖時,後者立即仰頭朝天大叫了一聲,吓得其他人噤若寒蟬。
過了少許,人們從蘇丹滾動的喉結和上揚的嘴角推測,這應當是一種享受的歎息。才放下心來,安然地完成了第二枚乳釘穿孔。
一刻鐘之後,我、哈比蔔、梅姬三個人井然有序、魚貫而出,心照不宣地閉着嘴離開了空蕩的房間。不過,雖然人都走光了,可我們的腦海裡還滿滿當當地記着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
目睹了蘇丹淫.賤的樣子,我一整宿都在翻來覆去做噩夢。